到。眼看著小孩要開學，我要先送他回老家去，我再回來，我想討回個公道。”

付瓊看那小孩很小，但很懂事，一動不動坐著，就把手里的東西給他：“我買的有玩具的套餐，但我不玩玩具了，送給你好不好？”

對方mama堅持不要，付瓊還是放到了他手上，讓他在路上可以玩，也就順手把買的套餐送到了他們手上。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對著前面發(fā)了會呆，又拿起了畫筆，加入到夜晚的寂靜里。

一個小小的快餐店里，濃縮著城市里很多白日見不到的心酸情景，沒有人想活那么辛苦，但看看他自己好像還不是最辛苦的那個。

他當晚凌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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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點回到家，隋楨還在打游戲。付瓊過去抱住他，難得主動地親了親他的嘴唇。

“累了吧?！彼鍢E摸摸他的頭，“明天也要那么晚嗎？”

“嗯。”付瓊趴在他肩膀上，閉著眼，“不累，再堅持一天就好了?！?/br>
【八十三】

第二天依然如此。

連熬兩個夜,付瓊其實身體上有點吃不消，精神上更是開始有負面情緒逐步出現(xiàn)，他一邊琢磨著怎么著今天結(jié)束后要回去大睡特睡恢復一下元氣。一邊“辭職了吧”“澄鯉到底有什么好的,食堂的蠔油牛rou飯我都吃夠了”，“今年端午節(jié)的粽子好敷衍”之類的句子一句句在腦子里過。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咖啡和吃了一半的薯條，除了那對在門口的母子,昨晚的幾個人居然都還在,大家互相望了一下,有人還對付瓊彎了彎眼，一種莫名在困境里產(chǎn)生的無聲情誼蔓延開來。

“最后一晚上了?！卑材葸^來找他，眼圈黑得都不用畫眼影,“堅持一下，前半夜我睡一會,等你那部分完成你就去睡覺?！?/br>
“好?！备董傸c點頭。

于是他沒有停歇,一直畫到了兩點多，把文件傳完了就迷迷糊糊睡過去。

直到他感覺到有人在給他蓋衣服,他本來就睡得不沉,慢慢睜開眼,低眼看身上是件長袖外套，他一下坐直起來。

一回頭,恍惚間看見了隋楨……

“……”付瓊愣愣看著他。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是面前的人，確確實實是隋楨。

隋楨把衣服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眉眼間都是焦急,在看見付瓊睜眼的一瞬間，低低抽了口氣。

“你怎么在這兒呀?！备董傄呀?jīng)完全清醒了，看著他驚訝道。

“……”隋楨慢慢蹲下來,把雙手搭在他的腿上，雙眼和鼻尖都通紅的一片，看起來像受傷的狗。

他們倆在麥記的角落里，周遭有些睡覺的人，誰都注意不到他們倆。

付瓊看他的樣子，心就已經(jīng)軟了一片，又酸又難受，手撫著他的臉頰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來了啊，大晚上的……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對不起。”隋楨垂頭看著地面，手死死拉著他的手，“學長……我真沒用……”

“好好好，沒事的呀……哎呀?！备董偯念^，隋楨就抱著他的腰跪在地上，把臉埋在他胸口，他的聲音都有了鼻音。

付瓊溫柔地揉著他的頭發(fā)，拍著他的后背：“好啦，沒事啦……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哭啦？”

隋楨抱著他沒動，克制得肩膀都在顫抖：“對不起……學長，對不起……”

“我這不沒事嗎？我加個班而已?！备董偤逅?，“好了好了，哭什么呀？弄得我像欺負你了?！?/br>
隋楨動了動，聲音哽咽：“對不起……”

“你就會說這句了嗎？”付瓊說，“快起來，我有點餓，我想吃麥辣雞翅，你幫我買吧。”

隋楨這才松開他，吸了吸鼻子沉聲：“好，我去買?！?/br>
隋楨快步跑去買吃的，付瓊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收攏了些，才揉了揉眼睛。

他把電腦沉睡的桌面打開看了眼時間，三點多。

付瓊就是沒想到在這里第二天就被隋楨找來了，他喝了口已經(jīng)變常溫的汽水，隋楨買了好多吃的，過來放在他桌上：“你吃一點，其他分給你同事吧。”

“嗯?！备董傉酒饋恚弥斜P去找安妮他們。他們幾個人有的在打瞌睡，有的還在工作，看見付瓊過來，咋舌道：“怎么回事?。俊?/br>
“我朋友請你們?！备董傉f，“安心吃吧?！?/br>
“你朋友來了？”安妮探頭看了看，“哦，那個嗎？剛剛就看見了，在門口張望半天那個帥哥。”

“好帥哦?！绷韨€小姑娘也忍不住道，“大晚上來找你？”

“嗯?！备董傸c點頭，有點害羞，“你們先吃。”

他回到座位上，隋楨正低著頭看他的電腦，付瓊按住他肩膀壓下來，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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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你坐啊。”

“……”隋楨順勢坐下，還不忘提醒他，“你先吃飯?！?/br>
“嗯。”付瓊把椅子拖到他旁邊，雙手捧著臉打了個哈欠，“我本來想睡一覺，五點起來畫的，說起來，你怎么在這里？”

“我晚上去公司找你，給你送衣服。”隋楨說。

“……哎。”付瓊猜到了，“然后發(fā)現(xiàn)我不在公司，連工位都沒了？”

“他們說你們早就不在了，我想聯(lián)系你又怕你說我，正巧遇見了之前你們的策劃，他幫我問你們主美的?！彼鍢E說，“我找來的時候本來都不想進來看你，遠遠看一眼就當沒事發(fā)生，我怕你覺得瞞了我那么久被我發(fā)現(xiàn)了會很不舒服，但我實在忍不住……我看見你靠在桌上睡覺的時候就忍不住了……”

付瓊抓著他的手，看著他痛哭的樣子也難受：“對不起啊，我也不想瞞你的，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們真是好事壞事都趕一起了?！?/br>
“嗯……那你還要這么畫多久？”隋楨問。

“這些畫完就輕松一些?！备董偟?，“我們辦公室的工位被征用了，只能先這么熬著?！?/br>
“……”隋楨悄悄拉住他手，“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备董偼峦律囝^，“我也不是故意不說啊，就是覺得說了你還要擔心，肯定還要搶著幫我還貸款，你本來就很焦慮了，我不能拖累你啊，我想我熬熬就過去了唄?！?/br>
隋楨垂下眼，他們在的角落有墻擋著，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伸手就一把抱住了付瓊，感覺到對方瘦小的剩一把骨頭，抑制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