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清靜,倒也不想掃了她們的興致,除了日常練功不能耽誤外,其余時間都陪著她們四處游玩采獵。小柳的活兒全讓紅橙藍紫四個丫鬟攬下,除了在院里那塊菜地上施肥耕種,再沒其他的事情。一個月下來,除了吃飯見面,齊嘉義根本沒空跟他講話,更別提教他識字,而楚蕓主仆當了齊嘉義的面尚算客氣,轉(zhuǎn)過臉去便視他為無物。他被隔在他們所有人外面。他不怕那些小姐輕鄙他,也不怕沒人搭理,反正慣了。他只擔心齊嘉義——世上唯一對他好的人也嫌惡他。思慮至此,晚上一個人縮在床上,只覺得心頭發(fā)顫,遍體生寒。山上到了臘月,雖不再綠樹遍野,卻也有著格外的景致,楚蕓嚷嚷著要去打獵,家里只剩小柳一人,一早他便拿了樹枝蹲在地上復(fù)習以往學的字。蹄聲噠噠,抬眼望去,一隊騎士飛馳而來。山路陡險,馬兒竟還跑得這般快,直看得小柳兩眼發(fā)呆。馬隊在院落門口停下,為首的少年翻身下馬,只見他面覆輕紗,舉止灑脫,白衣勝雪,竟像從畫中走出來一般。小柳剛站起身,那少年已向他行來,似乎嫌面紗礙事,伸手掀了。好美!這是小柳見過最美的人。小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楚蕓明艷動人,相比眼前的少年,尚不及其十分之一。眼若春水,膚若白雪。這么美的人?。?/br>正值小柳感嘆之時,那雙春水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譏誚。好聽的聲音響起:“看夠沒有?”小柳紅了臉,還沒應(yīng)聲,臉上已挨了狠狠的一巴掌,確切說根本不是一巴掌,因為少年的手根本沒挨到他的臉。小柳跌坐在地上,捂住臉,呆呆地看向美到極點的少年,不知所措。“你就是纏著齊嘉義的那個男娼?”少年湊過臉來,笑瞇瞇問。地上的小柳臉白了下,微微縮起身體。少年接著說:“我是楚嵐,小男娼,記好了?!币凰查g,楚嵐美麗的臉上泛起的囂張兇獰讓小柳渾身戰(zhàn)栗。楚嵐站起身,院外的白衣侍衛(wèi)從馬隊的車上攙下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和楚蕓不同,女子長相并不十分出眾,但眉目間有股溫婉的氣質(zhì),頗是耐看。她裊裊行來,對楚嵐說道:“小師弟,又欺負人了?”楚嵐撇了撇嘴,反而對地上小柳說:“看到了?這是齊嘉義的新婚老婆秋若依,我?guī)熃?。?/br>聞言,秋若依臉上微露出窘意,再不搭理楚嵐,徑自進屋。小柳愣愣地看向她,心想,原來“若依”是公子的夫人,她來了,公子定然高興。果然,齊嘉義回來看到秋若依和師弟坐在堂屋里銘茶,喜色上眉梢,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秋若依顯然有著愧意和不安,只站起懦懦稱了句“師兄”,便再不吭聲。齊嘉義看到心上人對其他渾不在意,走上去幾步,雙手握住她肩膀,就想擁入懷里。那些在心里的埋怨、不解——“為何離去?”“為何回來?”“我有什么地方做錯?”——通通拋到腦后。秋若依有著顫抖,并不很情愿,卻還是順勢偎到他的懷里。一邊,楚蕓和幾個丫鬟看到兩人破鏡重圓喜形于色,反倒是楚嵐,一個人仍坐著閑閑地吃著碟子里的炒貨,吃著還大煞風景地問:“師兄,想不到你這窮山僻壤破屋子還有些好東西,這花生味道不錯。”聞言,擁著的兩人分開,齊嘉義看看花生,微笑道:“這是小柳做的,這孩子能干?!?/br>四個丫鬟臉上頗不自然,當時嘗了廚房里剩的花生,以為是齊少爺在山下采買的,倒沒在意,竟是那個家伙做的?齊嘉義正想找小柳過來,楚嵐已“嗤”了聲:“就是那個小男娼做的?”說完,衣袖輕掃,將桌上的幾碟炒貨全掃在地上。便是齊嘉義脾氣溫和也變色:“師弟,別污言穢語,小柳是個好孩子。”“哦?難道他不是男娼?你不是寫信給母親跟她說明了么?”“那是過去!他被逼……”“做過就是做過,被逼也是做過。”冷冷打斷,楚嵐站起,臉朝幾個丫頭說道,“我和師姐長途跋涉,餓了,開飯?!?/br>紅橙藍紫幾個在楚嵐面前都異常乖巧,默不作聲準備起來。齊嘉義氣得不輕,秋若依悄悄扯了扯他衣袖,他平復(fù)了半天才嘆道:“師弟,你這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楚伯母還要靠你支撐楚家,你——”“師兄,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楚嵐看看齊嘉義,又意味深長地看看秋若依,“楚家的事不用你cao心?!?/br>齊嘉義又氣得握起拳,剛想說什么,楚蕓幾個丫頭已然嚷道:“開飯啦!”他只好作罷。其實他們師兄妹三人從小一起習藝,感情深厚,楚嵐的尖刻霸道,他也不是現(xiàn)在知道,說生氣也氣不了多久。更何況,此次若依回來,多半也源自師弟暗中幫忙,此刻他心里更多充滿歡喜和對楚嵐的感激。開席后,楚嵐便先言明:“今晚我們自家兄妹聚一聚,外人就不必來了?!?/br>連楚蕓的五個丫鬟都另開席,齊嘉義也不好去喚小柳來。不過畢竟多日未見,席間倒也融洽,只秋若依雙眉微蹙,似有重重心事。小柳默默呆在自己的屋里,聽著院落里楚嵐手下人熱鬧的劃拳聲,也不覺得餓。一直冷冷清清的石屋如今好熱鬧。公子看到新婚夫人肯定滿心歡喜。本來,齊嘉義傳話過來讓他和楚嵐的手下一起吃飯,但是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小柳不由得心生懼意,再說也不覺得餓,便沒有出去。公子應(yīng)該不會讓他再去楚家吧。想到那個絕美卻兇獰的楚嵐,小柳微微打了個寒顫。他一直窩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席散,楚蕓和秋若依先去安睡,楚嵐叫住也要離去的齊嘉義:“師兄,不想知道我怎么把師姐帶回來的嗎?”齊嘉義不作聲,卻返回坐下。可楚嵐卻又轉(zhuǎn)而言他:“師兄,你歇得夠久了,不知外面鬧得多兇?!?/br>正經(jīng)起來的楚家大少自有他的威嚴,他看向齊嘉義,眼中厲芒稍現(xiàn):“年后又要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征伐魔教的事情。”他突然笑笑,“其實所謂魔教,猖獗了數(shù)百年,日月教亡了有白衣教,白衣教滅了有蓮花教,蓮花教敗了還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