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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著柔和又細(xì)膩的剪影。“不冷嗎?”他從身后將人抱住,兩只護(hù)在肚子上加溫,“要不要給你拿條毯子?!?/br>懷中的身體微微一抖,隨后額頭離開了玻璃。“不用了,馬上就進(jìn)去?!?/br>“剛才在想什么?”“沒什么?!?/br>“總覺得你最近不太高興,怪我忽略了你?”靜默片刻后,楚然低低地喊:“陸行舟?!?/br>然后又是良久無言。“沒什么?!彼槻考ou繃得很緊。“老婆大人,笑一個行不行?!标懶兄勰樕细‖F(xiàn)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手頭上的事忙得差不多了,這兩天陪你出去走走,吃飯或者看電影都行,你定?!?/br>“不用了,”楚然神色淡淡的,“去哪兒都是被人圍觀,不想去?!?/br>他現(xiàn)在這樣的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意。事先沒想到這一點。陸行舟眉頭蹙了片刻,然后才慢慢松開:“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跟我走就行了。我負(fù)責(zé)保證沒人圍觀,你負(fù)責(zé)放松心情?!?/br>楚然似乎沒聽見。他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維持了好幾天。“嗯?”陸行舟抱著他的兩只胳膊往上聳了聳,下頜側(cè)過去用胡茬扎他的臉,“給我個面子,賞個臉?!?/br>楚然將頭轉(zhuǎn)開,不過身體并沒有掙扎出去。兩天后,黑色長轎駛向市郊一座中型影院。一路上陸行舟都在等一個電話。他把手機拿在手里,雙臂抱于胸前。楚然坐在他身旁,感覺到他很想抽煙,只是極力壓抑著。手機震起的那一刻陸行舟背部肌rou也震了一下,看了眼屏幕后馬上接起來。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后他眉目就此舒展,背松松向后一靠,“你再辛苦一下,馬上開車回九安,晚上我在公司等你匯報。”車廂里極靜,談話清晰可聞。楚然聽見對面答應(yīng)了聲好,停頓兩秒后低聲問:“陸總你現(xiàn)在不方便?”“我跟楚然在外面?!?/br>“喔,”對面像是猛然想起來了,“你昨天跟我提過,看電影,對吧?!?/br>陸行舟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看了楚然一眼。“行了,開車小心。”“好的?!?/br>掛斷電話,楚然慢慢轉(zhuǎn)來目光:“久驍?”“材料交了?”見他眉頭輕輕蹙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陸行舟笑著捏了捏他的鼻梁,“交了,不用擔(dān)心?!?/br>“你不是說一直有人監(jiān)視嗎?怎么會這么順利?!?/br>陸行舟頭枕到頸后,似笑非笑看著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br>“別賣關(guān)子了,到底怎么辦到的?”“我借了輛運鈔車,早八點車準(zhǔn)時停在樓下網(wǎng)點,久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發(fā)?!?/br>用運鈔車運檢舉材料,不僅沒人能想得到,更沒人敢輕舉妄動。楚然先是一怔,沉吟片刻后隨即了然:“江可瑤?!?/br>除了她沒有誰有這么大的能量,連運鈔車都能出借。他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外,心里頭沉甸甸的。幾天前如果得知陸行舟行動成功或許會由衷感到高興,現(xiàn)在他卻沒有了這份心情。“吃醋了?”陸行舟又笑了,“這次我沒見她,打電話不算死罪吧?!?/br>一直到抵達(dá)電影院楚然都沒有再說話。影院占地面積不小,不過一共只有兩層,屬于扁寬形。外墻甲鳥掛滿巨幅海報,門口黑底紅字的LED屏滾動著下午的上映場次。“慢點兒?!标懶兄巯认萝?,然后在旁邊等著楚然,小心謹(jǐn)慎護(hù)著他。楚然沒讓他扶,自己慢慢往門口走,抬眼看見LED屏上反復(fù)滾動的都是同一行。走進(jìn)大廳,一個人也沒有,售票處三個工作臺也是全空,連餐吧都沒有售貨員。看著陸行舟徑直往檢票處走,楚然問:“不用取票嗎?”“不用?!标懶兄蹧]解釋。走到檢票口,仍然沒有工作人員。楚然已經(jīng)明白了:“你包場了?”陸行舟看著楚然緊盯著自己的眼睛,認(rèn)輸一樣笑了笑:“這樣清凈?!?/br>兩個人站在檢票口,忽然就靜了片刻。“其實你不用為我花這么多心思?!背荒_步停在檢票口,像是要臨時反悔,“沒必要?!?/br>陸行舟走過去把他的手攥在手里:“之前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出于通風(fēng)考慮大廳的窗戶開著兩扇,偶爾一陣穿堂風(fēng),吹在人脖子上還是有點冷。兩人僵了一陣。陸行舟以為他是為江可瑤不高興,一見他縮頸就把自己的黑色圍巾取下來給他圍上:“要治我的罪也先進(jìn)去,里面暖和?!?/br>7號廳在最里面,靠近扶手和衛(wèi)生間。坐下后,昏黃的燈光里陸行舟扭頭看了楚然一眼,見他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在膝上慢慢疊好。“陸行舟?!彼鋈婚_口,“我——”剛起了個頭就被徒然響起的貼片廣告打斷。“什么?”陸行舟貼著他耳邊問。他搖了搖頭:“沒什么,看完電影再說吧?!?/br>似乎他內(nèi)心也并不想把話說出來,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電影開始五分鐘,陸行舟就牽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一點涼,但陸行舟的很熱,微帶點粗糙質(zhì)感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這是部文藝片,沒有激烈的打斗也沒有刺激的音效,配樂舒緩動聽。楚然從來沒有這樣看過電影,整個廳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雖然漆黑昏暗,一舉一動卻像是在聚光燈下。楚然覺得很不自在。半小時后他掙開已經(jīng)出了汗的手掌,起身去衛(wèi)生間,陸行舟要陪他他拒絕了。走到廳外,第一件事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沒有陸行舟氣息的空氣。在衛(wèi)生間里他擰開水龍頭洗手,看著鏡中的自已怔忡出神。來之前他想了一個晚上,再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早早斷了陸行舟的念想。——他想離開陸行舟。但那些絕情的話就像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扎著疼,拔了更疼。盯著眼前這個猶豫不決的自己看了半晌,他捧起一捧水澆上鏡子,鏡中人頓時變得斑駁陸離。走出衛(wèi)生間,走廊里忽然傳來一陣錯亂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咚地踏得極響。楚然停步一看,見到三個人從光線明亮的大廳疾步向這邊走來,都是男人,塊頭不小,身著藍(lán)色保安制服。他們見到楚然,腳步驟然一收。隔著十來米與他們對視,楚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猜想他們估計是在詫異自己的肚子,便垂眸轉(zhuǎn)身往7號廳走。但就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有一樣反光的東西閃了一下楚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