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位爸爸肩馱小公主去摸門口“醫(yī)者仁心”的提字碑。楚然目光自對面收回,右手慢慢攪動杯里的可可:“沒問,到時候就知道了?!?/br>“裝淡定。”瞥見手機屏幕跳出了聊天框,李思域立馬開始一心二用,邊打字邊問,“你要真不在乎,看早教書干嘛?”“專心回消息吧?!背惠p聲揶揄,“回慢了學(xué)弟肯定不淡定?!?/br>李思域手指一頓臉一紅:“去你的。”冬雪皚皚,室外的風(fēng)雖然涼,但更能吹開繁亂的思維。相比陸宅的呆板雪景,外面要有煙火氣得多。楚然每一場雪都看。不止看,還會出門走一走。臨分開時李思域欲言又止半晌,終于沒忍住:“那個誰還不露面?”自從回到臨江,陸行舟就沒有再在他們面前露過面。“沒有。”“他也真是奇怪……”他也就敢在楚然面前抱怨幾句,“以前誰多看你一眼他都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挖出來,現(xiàn)在好了,產(chǎn)檢都不陪?!?/br>楚然雙手插兜,慢慢向前走,沒有再接話。陸行舟下定了決心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以前喜歡他的時候是,現(xiàn)在躲著他的時候也是。不過這段時間久驍來過,偶爾也會提一提那個人的現(xiàn)狀。陸行舟能屈膝了。陸行舟拆石膏了。陸行舟可以自己柱拐了,雖然是雙拐。陸行舟最遠(yuǎn)能從病房走到護(hù)士站了,中間要歇兩次。陸行舟可以自行坐電梯下樓了,雖然三步臺階仍能將他難住。還有,陸行舟有一天吃錯藥,莫名其妙在康復(fù)中心大發(fā)雷霆,拿拐杖把自己病房里的花瓶和水杯砸了個稀爛。——那天好像楚然跟李思域又見面了。從咖啡廳回家以后裘久驍正在客廳沙發(fā)上大馬金刀地坐著,面前擺著吃了一半的“下午茶”。“總算回來了,鄭曼還在家等著我看電影,你又跟李思域那個兔崽子干嘛去了?”“下雪了出去看看?!?/br>“跟他看哪門子雪,他懂個屁,那小子——”“你今天怎么來了?”楚然徑直打斷他,取下圍巾,拍了拍外套上的雪,又把凍得通紅的手指尖搓在一起呵了幾口熱氣。“喔,”裘久驍憶起正事,“幫陸總拿點兒東西過去?!?/br>脫外套的手一頓,楚然的目光轉(zhuǎn)向他身后。地板上放著幾雙皮鞋,沙發(fā)上攤著幾套拿防塵套罩好的西服,茶幾上還布陣一樣擺著幾排表跟飾物。“汪!”搖著尾巴的nico跟楚然一樣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它兩條前腿直直地趴在沙發(fā)上,一個個防塵袋挨個嗅過去,似乎想要從中找出某個舊相識的蹤跡。楚然問:“他能走了?”在這之前陸行舟幾乎不見任何人,因此也不需要往日那些奢華昂貴的行頭。裘久驍直接端起碗,仰脖喝完了最后一口西洋參粥,隨后邊擦嘴邊搖了搖頭:“哪兒那么快。不過自從劉沖倒臺,來拜訪陸總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別人就算了,江小姐這周要陪著江行長親自來一趟,你說他能不見嗎?”真論起道理來,江家父女是在陸行舟最低谷時伸出過援手的,往后澤川要仰仗興江銀行的地方也很多,于情于理都不能怠慢。“嗯?!背宦曇羟宓?。他將外套擱在沙發(fā)扶手上,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挺長時間沒說話。裘久驍著急走,找了個包將東西一股腦裝進(jìn)去,邊裝還邊清點:“西服四套,領(lǐng)帶四條,手表六支,領(lǐng)針……喔這兒呢,領(lǐng)針兩個,還缺什么來著?”看來看去總覺得少了東西。他搓著后腦勺犯愁。“袖扣?!?/br>楚然站在西墻的水墨裝飾畫前輕聲提醒。“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濒镁抿斉镜嘏牧俗约耗X門一巴掌,“差點兒把袖扣忘了?!?/br>“袖扣四對少么你覺得?!?/br>他蹲在飾品抽屜前翻箱倒柜,楚然在后面看著,眼瞼有些發(fā)僵。“剛好?!?/br>四套西服配四對風(fēng)格各異的袖扣,應(yīng)該是夠了。衣帽間所有抽屜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最后找出近二十對來,裘久驍眼睛都直了,“怎么他娘的比領(lǐng)帶還多?!?/br>楚然的目光越過他的肩,慢慢停留在玻璃臺面的那些袖扣上。黑色陀飛輪的,格紋鍍鈀的,白貝殼鑲嵌的,市面上能定制出的高檔袖扣大半都在這里了,獨獨缺了一對鍍冷金的鋼骨款。上回見到它是什么時候?他背靠儲物柜的門靜靜回想,半晌才想起,是引陸行舟去倉庫的那一次。袖扣之后被扔了么?“楚然、楚然——”楚然這才回神:“嗯?”“剛才西服和襯衫你也見著了,幫我挑挑,哪四對好?!?/br>裘久驍掐著腰一籌莫展。“黑的搭金的吧,”楚然手指按著一對金色的滑出來,“深藍(lán)搭白色,灰的搭格紋,墨綠搭黑色?!?/br>他自然是最懂陸行舟喜好的人。裘久驍對他的品味一萬個信任,馬上挑了個空盒子把四對袖扣裝起來,其他的物歸原位。“那我就先走了啊,有事電話。”兩分鐘后楚然在陽臺望見他大步流星走向車庫,曾經(jīng)的頹勢一掃而光。看來一切向好。下了大半天的雪總算是停了,車庫房頂積了厚厚一層,露天停靠的車從外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不知什么時候nico跑了上來,嘴里咬著飛盤,后腳踮起來,跳交誼舞一樣在他身邊晃來晃去。——陪我玩。“外面全是雪,以后再玩兒?!?/br>nico不管,拼命搖尾巴。他就去揉它的腦袋:“等小寶寶出生以后他陪你玩兒,但是你得老實,在他個子超過你之前都不能欺負(fù)他,聽見沒有?”nico后退兩步,將前爪老老實實地趴在桿上,吐著舌頭的嘴巴一個勁地往耳朵咧。不多時裘久驍卻重新打電話回來:“楚然,見沒見著一個白色文件袋,上面有澤川Logo的?!?/br>“我找找。”他在面積不小的客廳找了一圈,最后在鞋柜上方找到。“有,你回來取么?”文件袋不薄,而且挺有份量。“我這都上高速了,調(diào)不了頭。你明天有事嗎,要沒事的話就幫我把里面的東西寄出去?!?/br>“可以,是什么?!?/br>裘久驍著急回家看老婆,話直打飄,“陸總之前不是資助了好多扶貧項目么,區(qū)政府牽頭搞了個什么紅太陽活動,弄了幫小孩兒給企業(yè)家寫信。你說這事都攤派到你頭上了,你也不能不給面子對吧,反正陸總現(xiàn)在也在養(yǎng)病,就抽空回了幾封,到時候發(fā)新聞稿也算是素材之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