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的呼吸。

楚衡勾唇淺笑，手下力道更輕，十一點半的時候，周巖的電話來了。

楚衡輕輕將郁央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后去了陽臺，“說。”

“楚總，已經確定了，是學校里的人搞的鬼，跟楚家沒關系。”

楚衡單手按在護欄上，盯著星辰寥落的夜色，渾身帶著捉摸不定的氣息，半晌后，楚衡沉聲：“行，我知道了?！?/br>
“楚總，不管嗎？”周巖有些意外。

“撞到我臉上的自然要管，但不要把手伸到學校?！背饨拥?。

周巖不懂：“那萬一他們對夫人……”

“周巖?！背獯驍啵骸澳阋詾橛粞胧莻€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周巖腦海中立刻出現(xiàn)幾個標簽：善良，溫和，好說話。

“郁央很聰明，他對人情緒的把控比我還要敏銳，換句話說，不用你調查，郁央很快就會知道是誰搞的鬼，他成年了，我不想替他做任何決定?！背忸D了頓：“再者，郁央總得學會直面這些問題，他得學會反擊?！?/br>
如果可以，楚衡愿意將郁央安全無縫的保護在身邊一輩子，可他的央央不是寵物，郁央的聰明堅韌注定他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大放光彩，楚衡要做的是提供舞臺，而不是遮擋他的光。

“轟~”由遠而近的雷聲預示著又要來一場雷陣雨，楚衡聽到動靜猛地轉身，果然，郁央坐起身了，他作勢就要下床，應該是去找楚衡。

“掛了?！背馐掌鹗謾C回到房間，將睡眼朦朧的郁央按住，即便如此，青年眼中也有慌亂。

“先生……”郁央伸手抱住楚衡，腦子還不是很清楚：“你去哪里了？”

“抱歉，接了個電話，沒事了?！背馓上潞髮⒂粞爰{進懷里，感覺到青年的呼吸重新變得均勻。

等天再亮，外面的雨聲沒有停歇，地上一片泥濘，吹進來的風都透著寒意，郁央跟著楚衡起床時咳了兩聲，楚衡開始以為他是剛睡醒嗓子不舒服，可等上餐桌，青年說話聲音都變了，甕聲甕氣的。

“感冒了？”楚衡走到郁央身邊，有些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事?！庇粞肜拢懊磕険Q季都會這樣，躲不過去，三五天就好了?！?/br>
楚衡真聽不得他用這種家常便飯的口吻說這些事。

“晚上我有個很重要的飯局，你別等我，我已經跟楚堇說過了，晚上他帶你去吃飯，吃完再送你回來?！背忾_口。

郁央看他：“那先生晚上回來嗎？”

從前是不回來的，就近找個酒店睡下，可如今心里有了牽掛，不回來根本睡不著，郁央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么問楚衡的時候，話語中的眷戀有多么讓人心癢，楚衡笑了笑：“回來，十二點之前。”

郁央這下開心了：“好。”

臨走時楚衡又給郁央加了件外套，天色暗沉的像是已經到了傍晚，淺薄的霧氣飄散在空氣中，看到郁央打傘進入學校大門，楚衡忽然覺得一顆心空了。

一上午的工作他都有些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等到中午立刻給郁央打了電話，彼時郁央剛上完課，遇到了站在樓下的楚堇，“先生，我跟楚堇去吃午飯，你別擔心?！?/br>
聲音變化更大，像是嗓子里揉了沙，楚衡應了一聲，“央央，把手機給楚堇?！?/br>
不知楚衡說了什么，反正楚堇一直答應，最后說了句“放心?！?/br>
“已經掛了?！背缹⑹謾C還給郁央：“我哥去開會了。”他說著話，發(fā)現(xiàn)站在周圍看的人越來越多，頓時煩躁的皺了皺眉，這些人一天沒事干嗎？

“堇哥！”有接女朋友下課的同學從楚堇身邊路過，笑著詢問：“接嫂子回去?。俊?/br>
郁央瞪大眼睛。

楚堇指著對方：“你來我跟前再說一遍？！”

對方不以為然，笑呵呵跑了。

“嫂子，你聽我解釋?！背缐旱吐曇?。

“我懂。”郁央接道：“但就是……千萬別讓你哥聽到。”

“那肯定?！背老氲侥莻€場景就頭皮發(fā)麻，他哥一定會徒手把他拆成一段一段的。

肥來了！

第一百零四章：一口老血

楚堇帶郁央去了一餐，這里飯菜好吃，就是價格高，但正因如此攔下了大半的學生，就顯得環(huán)境格外安靜。

郁央腦子里像是蒙著一層霧，時而咳嗽兩聲，平時胃口就一般，今天就更加慘淡，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炒土豆絲，紫菜湯加米飯，各吃了一半就放下了筷子，正在塞第二碗米飯的楚堇：“……”

“再吃點兒，這些哪夠??？”楚堇低聲：“我哥讓我拍照片過去，你這個肯定要被罵的。”

郁央眨了眨眼：“先生真這么說？”

“嗯?！背傈c頭：“我哥不放心你，在你回家之前讓我全程跟進?！?/br>
果然還是楚衡有威懾力，郁央一聽立刻拿起筷子，又塞了剩下一半的一半，楚堇吃完還真的拿手機拍，發(fā)給了楚衡，并且表示沒有任何弄虛作假，緊跟著楚堇又把手機屏幕轉給郁央看，上面有楚衡剛剛回復的信息：【這是在喂貓嗎？】

郁央：“……”

“嫂子你下午幾節(jié)課？”楚堇問。

“一節(jié)選修課?！庇粞牖卮?。

“行，走吧。”楚堇起身。

郁央詢問：“你下午沒課嗎？”

楚堇：“沒課?！?/br>
楚堇可能學生時代全部的認真都貢獻在了高中時期被楚衡鞭策的那段時間，反正一進教室，在引起一陣sao動后，就跟高位截肢似的，癱坐在后面不動了。

鈴聲剛一響，李誠從外面跑進來，看到郁央跟楚堇時還揮了揮手。

楚堇瞬間坐正。

郁央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一股怪異從心頭一閃而過。

“你怎么來了？”李誠好像永遠都活力滿滿，他坐在了郁央左手邊，楚堇在郁央右手邊，李誠探出半個腦袋，詢問楚堇。

“陪我上課?！庇粞虢忉?。

知道楚堇跟郁央的關系，李誠自然沒往那方面想，而是微微蹙眉，“你感冒了？聲音怎么變了？”說著去摸郁央的額頭，然后被楚堇一巴掌拍開。

“讓我哥知道剁了你的手?！背赖吐暰?。

李誠無奈：“我這不是出于兄弟的關心嗎？”

“我沒事。”郁央笑道。

老師開始講課，大家安靜下來。

開講不到十分鐘，李誠就一腦袋磕在桌上睡著了，他是一有時間就出去兼職，看樣子昨晚又當了夜貓子，楚堇瞥了眼，微微蹙眉：“這么缺錢嗎？”

“缺?！庇粞霂屠钫\回答：“他家里還有兩個弟弟一個meimei，其實他父母，一開始還不讓他來上學?！?/br>
楚堇驚訝：“為什么？”

“可能覺得讀書無用吧?！贝笊綔侠锏娜?，對于“知識改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