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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雙眸,他,真的很討厭這種真實和袒露。第89章示警趙昭卻根本不待他反應,直接跑到他面前:“你為何要讓他們?nèi)フ野㈠???/br>陸唯時皺眉,淡然道:“佛祖降罰,他們要去找阿宥討回公道,我又如何能攔得???”“我都看到了,你主動給他們提的阿宥!”趙昭神色很冷:“讓他抄寫佛經(jīng)也是你舉薦的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專門想害他?”“又說瘋話呢?”陸唯時哭笑不得,主動去牽趙昭的手:“連地震都能算出來?你呀,也真是看得起我?!?/br>陸茗認識欽天監(jiān)的官員,能約莫算出太后禮佛前后正是地震之時,他們自然和太后商討了禮佛時間,力求禮佛在先,地震在后,只是沒想到這么巧竟然發(fā)生在同一天……不過這倒是更合了陸唯時的心思。他去牽手,趙昭卻執(zhí)意把手背在身后,陸唯時挑眉去看他,發(fā)現(xiàn)少年眸中水霧彌漫,滿臉委屈倔強。陸唯時知曉趙昭眼里都是自己,也看多了趙昭依從的模樣,還第一次看到他這神色,心下嘆口氣,握住他背在身后的手,聲音低沉:“為個外人給我置氣?很值當么?”趙昭許久沒有說話,遲疑良久,終于鼓起勇氣把思索良久的話說出來:“那夜你去牢房,為何要把我單獨叫出來,還陪我一夜?”陸唯時一怔,抓著趙昭的手戲謔道:“你不清楚?還非要我再把心意說給你聽?”這話很是曖昧,聽得趙昭心里直發(fā)癢,但他沒被糊弄住,片刻整理好表情道:“可是那一夜,同窗們都在牢里不成了,事后查案,也是因為你……因為你送的那株草?!?/br>一提此事,陸唯時的笑開始凝在臉上:“是啊,出此意外,事后我也很是懺悔悲痛,你如今提此事又是為何?”趙昭看著陸唯時淡然的臉龐,以前他總覺得自己的唯時哥哥如松如月般皎潔清雅,如今看著,心里卻不知為何有些發(fā)憷恐懼,吞咽著口水道:“當時……你知道那金錢草有毒么?”陸唯時沒回答,定定看著他,驀然道:“你是懷疑我?”趙昭還沒來得及回應,便聽陸唯時一聲輕笑道:“知道又如何?”他這是算承認了嗎?……困擾自己多日的問題終于得到答案,趙昭沒有解脫之感,卻覺得心重重的往下一跌。“為什么?”趙昭不曉得身邊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艱難道:“那些都是我們的同窗,甚至和你很是交好……”陸唯時輕輕擁住趙昭肩膀,顧左右而言他:“當日我去了兵馬司,看到你身上也有傷,便想著叫你出來?!?/br>“我不愿傷你?!标懳〞r想去攏趙昭的頭發(fā):“你要明白,若是我當日不叫你出來,齊宥也許根本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又怎么會有之后的事?”趙昭臉一偏,躲開了陸唯時的觸碰。他想要和眼前之人決裂,冷冷的說出再也不要見面,可想起那日在牢中,他叫自己出來的模樣,竟然在凜冽寒意中感到一絲……溫暖。自己在他心中,終究和常人是不同的吧。他雖然完全不能理解陸唯時的邏輯,只是……想要聲討的話都堵在喉嚨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本就是你害人在先……”“那誰是你心中的良善之人?”陸唯時發(fā)出一聲嗤嘲,步步緊逼:“陛下此舉,是要廢黜世家,扶持平民子弟,說到底還不是看我父親和眾官員礙眼,為了專權(quán)?我不還擊,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還有齊宥,你真以為他和你一般什么都不懂?從始至終,天真的只有你一個,齊宥他是要幫雍熾,幫他爹和齊家謀劃,他不可能一夜之間明白金錢草一事吧?也許他早就知曉我要做何事,只是不動聲色罷了,他遠比你想的可怕。”“你不了解阿宥。”趙昭轉(zhuǎn)過頭:“他向我問起你送了些什么,我告訴他之后,他一刻不停去了兵馬司……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無所不用其極,你……你真的不該害他們的性命?!?/br>陸唯時看向他,雙眸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是,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亂了方寸?!?/br>“我本不是良善之人,但是……”陸唯時突然變得溫柔,用手指輕拂趙昭的耳垂:“你是我的例外?!?/br>趙昭心一顫。陸唯時放下手,忽然嘆口氣,低低道:“有時候我挺羨慕陛下的?!?/br>“我們說他是暴君也好,說他濫殺無辜也罷。”陸唯時語氣中透露著悵惘:“不論如何,齊宥都會執(zhí)拗的站在陛下那頭,和他共擔風雨?!?/br>“我也想要我的齊宥?!标懳〞r看向他,嗓音很是蠱惑:“你會和我站在一處的,對嗎?”趙昭仰頭看他,久久沒回答。他向來并不是口舌伶俐之人,和魏九朝齊宥在一起,只有被損的份兒,如今被陸唯時搶白幾句,頭腦又亂了:“我……”“我最近……真的很難受憋悶?!标懳〞r難得的流露出一絲脆弱:“案子查清了,陛下和齊宥借此事離間了我父親和那些官員之間的感情,那些人如今都不來我家了?!?/br>趙昭本想回他一句自作自受,但猶豫了半晌,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發(fā)生再多事,我對你都不會變?!标懳〞r捏捏他手心,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趙昭眼尾:“我從沒對旁人說過實情,對你和盤托出,是我怕你太過良善,會被人騙了。”趙昭心思紛亂,木然的點點頭:“嗯……”“我知曉你看我可怕,但齊宥也不比我好到哪兒去?!标懳〞r貼近趙昭,如寵溺般囑咐:“昭昭,日后若是有人欺負你,你要來找我拿主意?!?/br>趙昭如傀儡般呆呆的走出陸府,從陸府走回家的路,他已經(jīng)走了幾百次,這次卻心不在焉的走錯了,完全不辨方向的在街上游蕩。“怎么走路的?”一個滿臉橫rou的男子匆忙間撞到他身上:“在街上晃悠能靠靠邊兒么?”趙昭忙賠不是道:“得罪了?!?/br>他看看周遭,發(fā)現(xiàn)不少人氣勢洶洶,手里提著籃筐,很是兇惡,忙拽住那男子問道:“這些人是要去哪兒的?”“你還不知道?”男子冷冷道:“自然是去齊家!他是京城的災星,這次地震就是因為他,我們自然要去把他趕走,為京除害!”說罷氣勢洶洶大步朝前走去。趙昭心里一抖,忙要上前阻攔,結(jié)果剛邁出一步,又忙止住腳步。他腦袋暈暈沉沉的,陸唯時和齊宥之間的事,他此刻……并不想?yún)⑴c。再說,齊宥又陛下護著,自己過去又能有何用呢?拖著夕陽照射下長而寂寥的影子,趙昭一個人往反方向走去。齊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