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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處有什么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子趙廷,說吧,你是什么時候盯上她們娘倆的。”

宋贊抬頭望著于淵,眼神冷峻。

“還有我們從你家中發(fā)現(xiàn)的福爾馬林,你倒是說說,你買福爾馬林做什么,當水喝?!”于淵沒了耐心,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陸媛媛雙目失明,從小受盡欺.辱,婚后生活也不盡人意,她已經(jīng)這么不容易了,你倒好,直接……”

“正因如此,我才要幫她解脫啊?!彼钨澩蝗怀雎暣驍嗔擞跍Y的喋喋不休。

他在笑,但眼眶卻噙滿淚水。

于淵愕然,面對宋贊這樣的回答,他竟然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來回擊。

“別人總說,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但這世界上最絕對的事就是絕對沒有絕對的事,對于她來說,活著,以后的日子就會好么?并不會,只會越掙扎陷得越深罷了。”宋贊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她現(xiàn)在解脫了?!?/br>
“你說解脫了就解脫了?你是神?不是?不是就他媽少說屁話?!庇跍Y惡聲惡氣道。

“我再問你,炸.彈是你放的吧?!?/br>
宋贊沒說話,似是默認了。

“告訴我,是逃脫不了打算拉個墊背的么?”

“警官,槍決的時候,槍口會裝消音器么?”莫名其妙的,宋贊沒有回答于淵那個問題,而是沒頭沒尾地來了這么一句。

“裝不裝的,你都是一死。”于淵冷笑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從開始就沒打算逃。”宋贊笑笑,“只能說,你隊里那個倒霉警察完全是個意外,誰讓他這么愛管閑事呢,我沒想過傷害他,逃得掉就逃,逃不掉那也是他的命?!?/br>
說著,宋贊輕笑一聲:“也好,雖然方式不同,但至少結果大同小異?!?/br>
“行了行了,跟我倆說繞口令呢?有這力氣不如省著懺悔一下?!庇跍Y拍拍一旁的記錄員,示意他這句話就別寫進去了。

“我問你,那具人皮,是誰的?!庇跍Y的語氣稍微緩和了點,不然他自己都覺得頗有逼供的嫌疑。

“我媽?!?/br>
宋贊在說這話的時候,于淵剛好隨手端起一旁的水杯,剛喝進去一口,聽到這個回答一個沒忍住全數(shù)噴了出來。

旁邊不幸中獎的小警員面無表情擦了把臉上的水,手繼續(xù)敲打著鍵盤。

于淵擦著下巴上的水漬,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贊:“你說,那是你媽……你母親的皮?”

宋贊用那種近乎迷茫的眼神看著于淵,半晌,才輕聲呢喃著:“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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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余暉將人的影子斜斜拉長,破敗的小公園內(nèi),微風卷起黃沙。

公園里的空地上,幾個小孩子正追著一顆臟兮兮的足球跑來跑去,不懂規(guī)則,也沒有章法,單純地認為誰搶到球誰就贏了。

一旁掉了漆的木質(zhì)長椅上,一個瘦削的女人靜靜坐在那里,她穿著米色的長裙,還有兒子親手幫忙搭配的鵝黃色絲巾,她雙目無神,但嘴角一直洋溢著淺淺笑意,一只手摩挲著身邊的盲人手杖。

“小寶,我們回家吧?”那女人輕聲問道。

“我想再玩一會兒,mama你再坐一會兒好不好嘛~”面對寶貝兒子可愛的撒嬌,女人最終敗下陣來。

長椅的旁邊,站了個高大的男人,淺色的風衣,冷峻的面容,猶如一尊雕像佇立于原地,一動不動。

遠遠跑來一個矮個子男人,喘著粗氣,臉上的rou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目露兇光,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只見他直直吵女人跑來,那個正在踢球的小男孩忽然不動了,愣愣地看著那個矮個子男人。

事情仿佛就發(fā)生在一瞬間,還不等在場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巴掌就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那矮個子男人揪著女人的頭發(fā)猛地將她從長椅上拖了下來按在地上,一通拳打腳踢之后,又把她從地上拽起來,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回去做飯,又在外面浪,是和哪個野男人對上眼了。

言語污.穢不堪入耳。

緊接著,那個矮個子男人又轉(zhuǎn)向一邊的小男孩,揪著他的耳朵非要他說出女人的jian.夫是誰。

孩子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甚至連眼淚都不敢流。

天空中的云好似都被晚霞染成了血紅色,于天際緩緩浮動。

一直靜立在一旁的男人只是默默看著,雙手揣在風衣口袋里,整個人也被晚霞映照的紅通通的。

這個場景,太眼熟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就是自己的夢魘,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年,但還是無數(shù)次會為此從夢中驚醒。

記憶中,母親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美人,溫柔,賢惠,善解人意,握瑾懷瑜,仿佛這世上所有的贊美詞都是為她而生。

她是個全職主婦,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飯,收拾家務,照顧自己和父親。

而父親呢,大醫(yī)院里首屈一指的心內(nèi)科醫(yī)生,嚴肅,厲色,他永遠都皺著眉,時間一長,眉心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溝。

無論多么疲憊,母親都沒抱怨過一句。

但卻有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九零年初的時候醫(yī)生工資并不高,固然上門提親的都能把她家門口踏破,但母親最終也是為父親的才識所折服,在老家擺了酒席就當是舉辦了婚禮,匆匆下嫁。

一直到后來醫(yī)生的社會地位高了,事業(yè)單位工資漲了,可父親始終沒想過要為母親補辦一場婚禮。

他覺得,沒必要。

其實母親沒想過大cao大辦,她要的真的很簡單,一場婚禮,一身婚紗。

父親總是很忙,隨著知名度大大提高,慕名而來的患者多了,接手的手術多了,最高紀錄一天做了七臺手術,從手術室出來后就生生昏厥倒地。

他是個醫(yī)生,他深知對于患者來說,不能有一絲的懈怠,因為小小的一處差錯就有可能導致手術失敗,導致病人死在手術臺上。

所以他必須時刻緊繃神經(jīng)。

外界輿論的壓力,高強度的工作,讓他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從每天下班后溫柔的那句“老婆今天又準備了什么晚餐”變成了冷冰冰的“你今天去哪里了,為什么我在XX路看到你了”。

甚至有些無理取鬧。

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在一個不經(jīng)意間就……斷掉了。

他會拉著自己,眼中布滿血絲,看起來非常疲憊地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兒子么”。

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也不明白父親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親等不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就會一個耳光扇過來,怒罵著“你是誰的野種”。

自己很害怕,但不敢反駁,也不能哭,因為無論哪一種方式換來的只是父親更加暴戾的虐打。

母親開始還會勸慰自己“爸爸工作累,壓力大,心情不好,我們要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