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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一眼,上衣方才已是被皇上失手扯碎,腰帶之前被皇上隨手扔下了地,此時也不知被踩了多少腳,自己也不好就這么光著上身出去,只好扯過一旁的被子披上,下了床跟著侍衛(wèi)往門外走去。路過皇上身邊,季青臨抱歉地點頭苦笑道:“不好意思啊,借你被子一用,明日還你?!?/br>皇上渾身一抖,坐在地上往后挪了幾步,抱著門框連連擺手:“別別別、別還我,你快走!”季青臨奇怪地皺了皺眉,心說這皇上該不是腦子有問題,剛才還一副居高臨下睥睨終生的模樣,現(xiàn)在卻又像是活見鬼一般,難道是看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季青臨一面跟著侍衛(wèi)走出寢殿,一面抬手摸了摸自己頸側。方才皇上的目光好像看的就是這里,這里怎么了?難道是像戲本子里說的長了個胎記之類的,自己原來竟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季青臨被自己這想法逗得忍俊不禁,在夜色里一邊走一邊咯咯笑出了聲,聽得身旁幾名侍衛(wèi)毛骨悚然。回到蘭澤殿,睡眼朦朧的銀鑼看見季青臨被幾個侍衛(wèi)押送著回來,身上還裹著床被子,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嘴張得能塞進個筆筒去。季青臨回身對幾個侍衛(wèi)道謝,然后目送他們離開,隨手關上了殿門。“這是怎么了!?”銀鑼不可置信地看著季青臨。季青臨走到案幾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又連灌了三四杯,才覺得舒服了些,深吸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一言難盡,你行行好,先幫我取件衣服來行嗎?”銀鑼愣愣地看了看他身上的被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可能沒穿衣服,連忙點了點頭,去內殿取來一套新的襦裙。季青臨一看,哀嘆一聲:“這殿中該不會只有裙子吧?”銀鑼道:“家中衣服我倒是帶了不少,可如今這整個宮里都當你是個姑娘,我看暫時還是莫要亂穿了吧?”季青臨無奈,伸手接過襦裙,抬了抬下巴道:“轉過去。”銀鑼瞪眼,照著他肩頭就是一巴掌:“轉什么轉?又不是沒見過你換衣服!”季青臨一愣,卻又發(fā)現(xiàn)她說得沒錯,自己從小到大在府中生活起居都是銀鑼照料,之前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倒是突然有些在意了。許是因為今日這事沖擊力太大,讓人忽然長大知道害臊了?季青臨揉了揉肩頭,心想銀鑼這丫頭脾氣是越發(fā)大了,更重要的是,越長大打人也越疼。銀鑼見他不語,撇了撇嘴瞪他一眼,走到他身側一把拽下他裹在身上的被子扔在地上,卻見他整個上身青一塊紫一塊,大驚失色道:“你是被誰打了嗎???”季青臨也低頭看了看,慘,實在是慘,隨即點了點頭道:“嗯,被皇上打了一頓送回來了。”銀鑼恨恨嘆了口氣,起身到后殿拿了藥膏來,一邊給季青臨上藥一邊恨鐵不成鋼道:“哼,我就說吧,讓你看秘籍看秘籍你偏不看,現(xiàn)在好了?皇上不滿意了?被打了?高興了吧?”似是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火,她頓了一頓,深吸了口氣又接著道:“不過你也是,他打你你不會打回來嗎?霍叔教你的那些招式都白教了?就這么隨便人家欺負?”季青臨任由她扣著藥膏在身上涂抹,聽著她口中念叨,笑得身子都顫了起來。“你還笑!”她一巴掌拍上季青臨后背,“不知道疼?。 ?/br>“欸喲,疼,疼?!?/br>季青臨雖是叫疼,卻笑得越發(fā)厲害,不知怎的,他此刻竟覺得銀鑼這巴掌十分親切,被打得好生舒暢。終于上完了藥,銀鑼收起了藥膏,又將襦裙拿回后殿,找來一件寬松的中衣給季青臨換上,這才坐了下來,看著他問道:“還疼嗎?”季青臨笑著搖了搖頭,看銀鑼那一臉擔憂的表情,打趣道:“你這樣子被別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娘呢?!?/br>銀鑼翻了個白眼:“呸!我哪有那么老,最多是你jiejie。”季青臨笑著認輸:“好好好,我的好jiejie,你說的都對。”銀鑼嗔怪的斜睨了他一眼,這才皺眉認真道:“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為何打你?”季青臨一聽,想起來方才琢磨的事,趕緊撩起頭發(fā)露出頸側道:“對了,你快幫我看看,這里可有什么不對?”銀鑼奇怪,湊到他身邊定睛一看,不禁“欸?”了一聲,伸手碰了碰他所指之處。季青臨趕緊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銀鑼沒有回答,似是遇到了什么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皺眉盯著那處看了許久,才在季青臨的催促下愣愣答道:“哦,你這里好像多了一個……東西?!?/br>“什么東西?”季青臨心中一亮,果然有東西,難怪方才皇上嚇成那樣。可究竟是什么,竟能讓皇上像是見鬼似的把他趕了出來?銀鑼欲言又止道:“是一個……圖案。”季青臨越聽越著急,干脆轉過身來:“取兩面鏡子來,我自己看?!?/br>“哦,好?!?/br>銀鑼起身去內殿拿來兩面鏡子,一面遞給季青臨,另一面立在他頸側,調整好角度,將他頸側的樣子反射到手里的鏡中。銅鏡很是模糊,照得并不清晰,季青臨定睛看了半天,才拼湊出一個大致的樣子來。那是個圓環(huán),卻又不完整,上下有兩處對稱的斷口,看起來像是兩把左右相對的彎弓,弓弦并排在正中,弓身上還有細密的花紋點綴。季青臨問道:“擦得掉嗎?”銀鑼搖頭道:“擦不掉?!?/br>季青臨回頭奇怪道:“你還沒試怎么知道擦不掉?”銀鑼一愣,伸手從一旁拿過一杯茶來,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那圖案上挫了挫,又道:“擦不掉?!?/br>真擦不掉?季青臨放下銅鏡心想,難道不是畫上去而是刻上去的?他又伸手細細摸了摸,一點起伏也沒有,應該也不是利器所刻。季青臨轉過身:“你覺得這東西是一直在我身上,還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銀鑼篤定道:“以前沒有,至少入宮之前肯定沒有?!?/br>季青臨點了點頭,他相信銀鑼的判斷。銀鑼雖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在照顧季青臨的生活起居時從來沒有半分馬虎,事無巨細親力親為。若是有這么個東西在他頸側,她平日里給他束發(fā)時不至于發(fā)現(xiàn)不了。那就是入宮之后才有的?季青臨低頭想了想,自己入宮這幾日都做了些什么,見到了什么人。忽然,他想起玉清池旁的那抹身影。難道……是他?方才一番混亂,季青臨差點把玉清池的這一茬給忘了,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暈倒的那一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那個人把他迷暈就是為了在他頸側弄上這個圖案?這圖案究竟是何含義,為何會讓皇上如此驚慌?疑問太多,一時間卻也不知從何探查,季青臨苦思許久,直到就寢時依舊思緒紛雜,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日一早,季青臨還在睡夢之中,卻被銀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