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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是樓梯口,被撓了幾下就摔下去脫離了魔爪,這要是站在鳥窩邊,有沒有命爬到樓梯旁都還難說?!?/br>水鏡道:“所以那日若不是你意外出現(xiàn),允榮將雛鳥還回去的時候必然要靠近鳥窩,那結果就可能不止是受傷了?!?/br>允和認同道:“到時無論允榮是傷是死,不僅要自己承擔責任,弄不好還要背上幾條罪名,比如‘為盜雛鳥謀殺守閣之人’,‘藥害海東青’什么的。允榮對雛鳥的喜愛宮里幾乎人盡皆知,用這個來害他真是再合適不過。只可惜,被我橫插一杠給攪黃了?!?/br>水鏡想了想,搖頭笑道:“這幕后之人可未必覺得可惜,允榮哪有你這位儲君值錢?沒害到四皇子算什么,害到了你還不算賺了?萬一你還是個沒腦子的,再把看見允榮的事抖落出來,讓他背上個謀害手足的罪名,簡直就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那人坐山觀虎斗,看你們鷸蚌相爭,說不定做夢都要笑醒了?!?/br>允和聽了這話,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同水鏡打趣,他的面色變得有些凝重,垂眸沉默著,好半晌才搖了搖頭:“我被海東青誤傷對幕后之人來說未必是意外之喜,這個局要對付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允榮一個?!?/br>水鏡一怔,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幕后之人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眉目了?”允和緩緩點頭。既然已經(jīng)有了眉目,允和卻至今未向外公開他所查到的線索,甚至在聽見疏星的一句無心之言后立即諱莫如深地斥責以阻止流言傳播。這般袒護遮掩,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幕后之人與他是同一陣營。水鏡推測道:“是太子-黨?”允和抬眸看向他,搖頭道:“不止?!?/br>不止?水鏡有一瞬間沒能明白這個“不止”的意思,是說這人不僅僅是太子-黨,還是參與設局的不止太子-黨一股勢力?但轉瞬之間,水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母后?”允和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水鏡無言以對。這么說來幕后之人的確是笑不出來,好好設計了一個害別人兒子的局,最后竟是害到了自己兒子身上,沒哭就不錯了。水鏡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的?”允和回憶道:“醒來之后,母后就在我身邊,我告訴他我懷疑此事并非意外,她卻立刻打斷我,說是我多心?!?/br>水鏡點頭分析道:“按理說,就算你沒提出這是人為,以她在宮里多年的經(jīng)驗,也不該這么輕易就相信這是個意外。不過,她或許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想讓你費神呢?”允和道:“原本我也沒有多想,為了證明這不是意外,我一直在自己找線索,每找到一條線索就會當做證據(jù)告訴母后,然后我發(fā)現(xiàn),每次將某個線索告訴母后之后過不了多久,那條線索就必然會中斷?!?/br>水鏡點了點頭,若是如此,就不怪允和會起疑了。允和苦笑道:“最可笑的是,當我能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斷了之后,母后反而不再跟我強調這是意外了,她開始反復數(shù)次向我旁敲側擊同一個問題——那日在蒼穹閣有沒有看到別人?!?/br>水鏡道:“你是覺得,那時她已經(jīng)有把握你查不到她頭上了,但到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還是不甘心,想讓你將允榮拖下水,是嗎?”允和道:“嗯,我一再堅稱當日在蒼穹閣從未見過任何人,母后雖是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她不太高興。后來她走后,就令莫姑姑和我宮中之人整日盯著我,隨時向她匯報,還定了許多規(guī)矩,不準這個不準那個,說到底,就是不想讓我繼續(xù)往下查?!?/br>水鏡疑惑道:“這么大的事,難道你父皇就不會過問?你母后說到底不過只是后宮之主,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允和面露一絲譏諷,道:“父皇一心想著如何尋個由頭對付白赫,此事對他而言不失為一個絕佳的借口。何況受傷的是我,母后是我的生母,連她都一口咬定這是意外,父皇自然不會起疑,甚至還樂于順水推舟,將所有罪責都歸給海東青,推到白赫頭上?!?/br>水鏡點了點頭,抬手彈了一下允和的腦門,戲謔道:“小小年紀,看這些彎彎繞繞倒是透徹得很?!?/br>允和捂著額頭揉了揉,撇了撇嘴,油嘴滑舌道:“那可不?我們宮里的孩子能平安活到這么大可不容易呢?!?/br>水鏡單腿支上床沿,手臂搭著膝蓋偏頭道:“欸,不過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允榮只是尋?;首?,而你是太子,且他年歲還比你小,論嫡論長他對你都沒有威脅,若是說她母妃想害你倒是容易理解,可你母后為何會想害他呢?還是說,你母后覺得但凡是個皇子就都是隱患,逮著機會能除一個是一個?”允和被他這話逗得直樂,一邊搖頭一邊笑道:“我母后又不是瘋子,怎么可能逮誰咬誰?”說完后,他收了笑意,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母后對付允榮應該是因為私怨?!?/br>“私怨?”水鏡眨了眨眼,“她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有什么私怨?”第116章牝雞司晨深宮怨允和搖頭道:“不是和允榮,是和允榮他母妃?!?/br>他皺了皺眉,似是在努力回憶,一邊想一邊道:“那應該是許多年前的事了,我也都是道聽途說?!?/br>他舔了舔嘴唇,看向水鏡道:“我聽說,我原本并不該是母后的第一個孩子,在我出生之前,母后還曾懷過一個孩子,但是沒能保住,小產的原因是……母后的宮里出現(xiàn)了一只雞?!?/br>“一只雞?”水鏡難以置信地瞪眼道,實在是想不出一只雞能和小產有何關系。允和點了點頭:“嗯,一只母雞。那只雞生得很漂亮,羽毛上還隱約有‘安康’‘祥順’幾個字樣,母后那時懷著孩子,覺得這是個吉兆,便將它留了下來?!?/br>“很快,各宮嬪妃都知道母后那里養(yǎng)了一只兆頭極好的母雞,有的說它是鳳凰轉世,有的說它是天降祥瑞,總之都是些溢美之詞。”“父皇自然也聽說了此事,為討母后歡心,還特意給那只母雞賜了個小金籠。當月十五,父皇照例歇在母后宮中,誰知就在第二日清晨,當著父皇的面……那只母雞打鳴了?!?/br>水鏡立即會意,道:“牝雞司晨?”允和點了點頭:“當時父皇并未多言,如往常一樣去上了早朝,誰知下朝之后,宮里的風聲就完全變了,‘牝雞司晨’‘皇權易主’‘不祥之兆’等傳言遮天蔽日,甚至還有人直接奏請廢后。為堵悠悠眾口,父皇只得派人去將那只母雞宰了,之后為處理那些謠言,父皇忙了一整天,直至夜間才將流言壓了下去?!?/br>水鏡推測道:“但是已經(jīng)晚了?”“對,”允和道,“父皇態(tài)度不明的離開,本就讓母后心中忐忑,宮中謠言一起,她更是坐立難安。再加上那個被父皇派去殺雞之人十分魯莽,竟是直接在母后眼前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