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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那名男弟子略微有些眼熟。【是孟玉軒】小統(tǒng)悄聲說道,【當年赤陽峰的記名弟子】太陽出來,雪開始化了。孟玉軒身著深青色的寬大道服,身材高大,頭戴玉冠,已經(jīng)長成了一名氣宇軒昂的修士。當年煙云巧的迷弟,目前變成了五脈的正式弟子,金丹期修為,眾五脈弟子口中的師兄。俞子真自然也認出了他,默默旁觀著。面店的小二好奇走過去問了一嘴,才得知近日蠡城,北祁城兩地的官道附近,有山賊作亂,他們這群人是奉了宗門之命,下山清賊的。早點小攤旁,路過的百姓露出了謹慎的表情,行走時紛紛避讓,唯恐沖撞了這群宗門弟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魔神宗死了一個陶碧晴,重傷了一個范邈,走了一脈和四脈的一百來名弟子和十多名長老,竟還未傷筋動骨,連威名都不曾動搖。“現(xiàn)在三脈的峰主是誰?”李粲然傳音問。俞子真搖了搖頭,“沒有峰主,只有管事長老。當年的事對宗門是一次巨大的打擊,暗中修魔的弟子死的死,殘的殘,不成氣候了?!?/br>“狄玉龍呢?”“不清楚,可能是閉關(guān)了吧?!庇嶙诱嬲f道。他嫁接了范邈的生命,在魔神宗注定呆不下去,故而這段日子一直在外邊游蕩,不了解宗門的情況。待魔神宗的這群弟子全部離開后,他剛好吃完最后一口面。仰頭喝了口茶水,終于心滿意足了,俞子真直視過去問:“你為什么會突然相通?”“誰不想自己的修為更強一點?”李粲然理所當然的反問,淡淡道,“更何況,你一個人吃不下?!?/br>俞子真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有幾分真幾分假。不久前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自己,現(xiàn)在就換了副面孔。“你不信我?”李粲然道。俞子真回道:“我當然信你?!?/br>他抬頭眺望了眼遠處的白鶴峰。范邈的行蹤不定,被陰了一手后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四處求醫(yī)問藥,這幾天有人看見他在宗內(nèi)走動。邪咒難解,但不意味著無解。“我們要做的便是,在他找到辦法解開這一邪咒之前,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庇嶙诱嬲f。“你準備怎么做?”李粲然問道。俞子真沒有直說,而是笑道:“他現(xiàn)在一定很想見我?!?/br>※※※※※※※※※※※※※※※※※※※※七夕快樂~第175章關(guān)木洲,十多年前當齊家被滅門,魔神宗找上關(guān)家接任齊家當自己走狗時,他在場。當年還是一個不足起眼的小小少年,眼睜睜看著俞子真將自己不肯屈服的父親殺了之后,又殘忍的殺了他的兄弟,他嚇得縮在了角落的陰影中,一言不發(fā)。但仇恨的種子就此埋下,埋在了他的心底。當年未能報的仇,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了。在魔神宗手底下做事,關(guān)木洲多少知道一點最近的風聲,魔神宗白鶴峰的峰主范邈,小乘期的實力,卻大意之下被自己分脈的弟子陰了一手,一身修為眼看著要成為別人勝利的果實。關(guān)木洲瞥了一眼那張通緝畫像,只一眼,他就將人給認了出來,那張臉他到死都不會忘。魔神宗近來戒備森嚴,特別是二脈白鶴峰,峰主范邈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全峰上下弟子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他不痛快,引來殺身之禍。關(guān)木洲被里里外外盤查了好幾遍才上了山,范邈被嫁接生命的邪咒折磨不堪,陰冷著臉盯著他,身上的氣息起伏,似乎下一瞬間就會徹底爆發(fā)。他當初為了俞子真能進白陽會要壓制住死咒才將自己的心頭血剖給了他,沒想到卻給那小子算計了。范邈的臉色陰晴不定,讓一個手下弟子凌駕到頭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他成了全宗的笑話。關(guān)木洲埋著腦袋說明了來意,心臟劇烈跳著等待回復(fù),卻被當門一道元氣給掀翻在地,撞到墻壁上磕破了腦袋。范邈用這一手段反復(fù)逼問了他二十多遍,才終于確認了下來。彼時,關(guān)木洲已頭破血流,氣息微弱的趴在了地上,但仍不肯放棄,啞著嗓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我沒有說謊……”他的眼睛中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我死也認得那個人……”“他朝著魔神宗的方向過來了……”*灰青色的天空仿佛倒映著雪光,李粲然躲在山上亂石之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他咬牙回望了一眼,提前布下的高階陣法被打得只剩下七零八落的陣兵,元氣破散,潰不成軍。俞子真的情況比他更糟,范邈盛怒之下攻勢極猛,披頭散發(fā),宛如一個殺紅了眼的瘋子。他的實力猶在,哪怕身中邪咒,也不是他們兩個元嬰期的修士能抵擋的。“為什么范邈會知道……”李粲然低喃道。小統(tǒng)也跟著望了過去,不遠處的戰(zhàn)場刀光劍影,殺意凜然。“宿主,俞子真支撐不住了?!?/br>俞子真的傷勢未養(yǎng)好,又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身上受了多處致命傷,白衣染血,已是強弩之末。小統(tǒng)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要完成副線任務(wù),現(xiàn)在是一個機會。李粲然凝視著山石中正奮力交戰(zhàn)的兩個人,始終無法下定決心。俞子真在一擊未果后,眼中光芒閃動,丹田處的元氣瘋狂暴漲,千山雪的凌厲劍氣化作一道迅疾的白光,堅硬的寒冰暫時抵擋了幾道元氣鞭痕。李粲然目睹了這一幕,手上元氣一動。潰敗的陣兵上幾張言靈紙依次脫離開來,逐張爆炸,炸開的煙霧一下子阻擋了范邈的視線。“我們走?!?/br>小統(tǒng)聽話的點了點頭,跟著自家宿主,不再管身后的戰(zhàn)場。俞子真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不會沒有逃命手段。李粲然擔心的不是他,而是副線任務(wù)再一次停滯了。系統(tǒng)任務(wù)會越來越難做,他懷疑后面還有更刁鉆的在等著自己。他不是一定要回原來的世界,對他而言,真實或者虛假往往一念之間罷了。他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在他閉關(guān)之前便花了靈元石更改了系統(tǒng)讀檔地點,從魔神宗后山祠堂改成了金鳳書院的藏書密閣,在他出關(guān)后又存了一次檔。李粲然打算將來要是后悔了,就隨時回來,完成這次的副線任務(wù)。遠離萬息山脈的清律關(guān),一處環(huán)境靜寂的山腳驛站內(nèi)。李粲然體內(nèi)的氣息平靜了下來,他的傷勢不重,服了療傷丹藥后差不多就痊愈了。有一隊人馬收起傘,馭獸牌收了妖獸,頂著風雪進了屋,坐在了他左手邊的位置上。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