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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跨界演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1

分卷閱讀81

    立著,頸側(cè)襲來烘熱的酒氣,瞿燕庭不輕不重地枕著他的肩,占據(jù)他大半懷抱。

他無法判斷瞿燕庭是無意,還是本能。

手落下來,陸文按住瞿燕庭的背,另一只手向上移,輕而易舉地籠罩住對方的后腦,細(xì)密的發(fā)絲上有融化的雪,涼涼的。

忽然,瞿燕庭微動:“你不是失望了嗎?”

陸文無聲地吞咽,沉默以對。

瞿燕庭又道:“那你還跟著我?!?/br>
腰間驀然一松,陸文感覺到瞿燕庭放開了他,他有些慌,卻不料,瞿燕庭因酒醉而笨拙地抬起手,用食指戳在他的胸膛上。

瞿燕庭一邊戳一邊怨,聲音那樣?。骸澳銢]良心……”

陸文在黑暗中麻痹,仿佛只有心臟還活著。

掌下的軀體隱隱站不穩(wěn),慢慢向下墜,在陌生的房子里,在一雙貓眼的監(jiān)視下,在今冬第一個雪夜——

陸文將瞿燕庭打橫抱起。

“別戳了?!彼谅暻箴?,“我錯了好不好。”

第48章

臥室的窗戶透進(jìn)來雪光,不那么黑,陸文掌腰勾腿地抱著瞿燕庭,頸邊窩著瞿燕庭的腦袋,絨絨的頭發(fā)搔得他喉結(jié)發(fā)癢。

在床沿兒單膝半跪,陸文俯身把瞿燕庭放下,人是醒著的,迷蒙而掙扎,在柔軟的被褥間扭動,時不時扯一下并不勒人的領(lǐng)口。

陸文將那雙手撥開,給瞿燕庭解扣子,襯衫剝下,內(nèi)里的純棉白T卷上去一截,露出平坦緊繃的腹部。

瞿燕庭雙眸瞇得狹長,揉著一把光,在幽暗里仰望床畔的影子,陸文抻平他的棉T,手沒離開,不輕不重地搭在他的皮帶扣上。

瞿燕庭配合地抬腰,等皮帶抽下來,渾身一松跌回去,仿佛骨頭都被酒精泡軟了。

陸文仍保持姿勢,回憶玲玲姐照顧他那樣,問:“有沒有檸檬,我給你沏水喝。”

瞿燕庭搖頭,不知是沒有還是不喝,一扭身側(cè)趴在床上,肚子剛遮住,后腰又露出來。陸文扯被子把他蓋嚴(yán)實,隔著一層棉,揚(yáng)手落下了一巴掌。

瞿燕庭蹙起眉:“你敢打我……”

陸文不跟醉漢扯皮,一轉(zhuǎn)身,被蹲在床尾的黃司令嚇一跳,他拐進(jìn)浴室,黃司令悄無聲息地尾隨他,拿他當(dāng)入室的賊。

床邊的人影不見了,瞿燕庭遲鈍地欠身,擰開燈茫然四顧。很快,陸文回來,拿著一條用熱水?dāng)Q濕的毛巾。

瞿燕庭揚(yáng)著下巴,醉醺醺的面容被微燙的毛巾拭過,濕潤,緋紅,還有些暈,撐不住地跌回枕頭上。

手伸出被窩,向床邊摸索。

陸文問:“想要什么?”

瞿燕庭嘟囔:“你?!?/br>
陸文的喉結(jié)又覺得癢。

瞿燕庭大喘氣:“你要走了嗎?”

陸文險些氣出內(nèi)傷,這人清醒的時候欺負(fù)他就罷了,喝醉了還能玩弄他,強(qiáng)忍著,給瞿燕庭掖緊被子,“嗯”了一聲。

他望一眼窗戶,簌簌的落雪還沒停,不知會下到什么時候。

原本是慶祝殺青的好日子,身為主角卻當(dāng)牛做馬,白天眼巴巴地盼著、等著,以為等來一份驚喜,實際給自己等來個祖宗。

瞿燕庭跟滿桌人吹瓶豪飲時他盯著,喝多了他送到家,脫衣擦臉蓋被子,連幾步路都是他抱過來的。費(fèi)心勞力折騰到大半夜,這醉鬼擦凈了,躺平了,舌頭都捋不直就趕他走。

戳他胸口的勁兒呢?

怎么不罵他沒良心了?

就不擔(dān)心他在冰天雪地里崴個腳?

陸文何曾吃過這種虧,七不甘八不忿,正要硬邦邦地丟一句“再見”,倏地,瞿燕庭終于摸到他的袖口,拽了拽。

“干什么?”

“要不……留下過夜吧。”

陸文一下子愣住,怕會錯意,怕自作多情,對著那張半夢半醉的臉呆了好一會兒,他忐忑地試探:“我是不可能打地鋪的。”

瞿燕庭說:“好?!?/br>
陸文又道:“我這輩子都不會睡沙發(fā)?!?/br>
剛說完,袖口的手松開了,抽回被窩里,陸文意識到得寸進(jìn)尺翻了車。然而不待他改口,瞿燕庭默默往床中央翻了一圈,騰出身旁的位置。

被窩空掉一半,陸文的大腦也隨之空白:“瞿老師?”

他摘手表,脫外套,動作刻意放慢給瞿燕庭反悔的機(jī)會,可直到脫得只剩襯衫長褲,瞿燕庭依舊悶在被窩里,哼都不哼一聲。

陸文撩開被角,規(guī)矩地躺進(jìn)去,床墊的確偏軟,回彈的瞬間令人心頭發(fā)顫,他側(cè)躺,背對著與瞿燕庭同床共寢。

不多時,背后呼吸均勻,瞿燕庭睡著了。

陸文了無困意,小心地轉(zhuǎn)過身,恰好瞿燕庭也對著他,一寸寸挪近,分辨對方安枕淺眠的輪廓。

瞿燕庭睡得并不安穩(wěn),偶爾會夢囈,夢見了誰便無意識地低喃,一把酒醉的嗓子成了貓吟雀叫,那么輕綿綿的。

“小棠……”

陸文反應(yīng)了兩秒,瞿燕庭喊的是阮風(fēng)的本名,大概夢見了小時候?他李代桃僵地給自己加戲,應(yīng)道:“哎,哥?!?/br>
瞿燕庭循聲探手觸碰到陸文,撫過一只肩頭:“好大只……”

陸文自找尷尬:“哥,我成長了。”

瞿燕庭的手極不自覺,一路蜿蜒向下摸到陸文的肋骨,那些年他總這樣摸阮風(fēng),孩子太瘦弱,他看看有沒有長一點(diǎn)rou。

陸文咬牙忍著癢意,等瞿燕庭漸漸不動了,他握住那只手,拿開放在彼此之間。

此時,瞿燕庭又說了一句,噥噥的聽不清。

陸文貼著枕頭蹭近,彼此額前的發(fā)絲幾乎勾纏起來,小聲問:“什么?”

瞿燕庭動唇,叫了一聲“爸爸”。

這是小孩兒的叫法,陸文不敢細(xì)想,也沒勇氣去共情,在瞿燕庭蜷縮著叫第二遍時,他伸出手臂把人摟進(jìn)懷抱。

瞿燕庭眷戀地靠在陸文肩窩里,儼然當(dāng)成了夢中的父親。

陸文心情復(fù)雜,體會到因果報應(yīng),你曾把人家比作爹,人家遲早有一天也會管你當(dāng)成爸。

雪在黎明前才停。

瞿燕庭睡得少有的踏實,一覺過了中午,房間里是雪后初霽的亮堂,瞇開雙眼,在宿醉后不免有些斷片。

被窩里出奇得暖和,甚至是熱,他撩開被角,發(fā)現(xiàn)腰間捆著兩條結(jié)實的手臂。

記憶回籠,昨晚的種種浮上來,知覺也一并復(fù)蘇,瞿燕庭整個人被陸文從身后圈禁著,當(dāng)被子夾了。

稍一動彈,腦后傳來暴躁的低音炮:“別他媽亂動?!?/br>
瞿燕庭發(fā)怔,難以置信這二百五竟然敢跟他蹦臟字,低頭掰腰間的手,沙啞命令道:“……你給我松開?!?/br>
陸文皺緊閉著的眉目:“吵死了……”

瞿燕庭掙扎:“你松手?!?/br>
陸文沒醒透,但不耽誤發(fā)起床氣:“就不能老實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