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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親自來陪著陸文,恐怕不只是合作一部戲的關系吧?”靳巖予笑容狡黠,說完便轉身離開,大步朝外走的時候在院子里留下一嗓子:“這破地方,老子再也不想來了!”床上鼓起的棉被動了一下,陸文睜開眼,迷迷瞪瞪地正要回罵,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的是枕頭。他坐起來,半邊床空著,早已涼得沒了溫度。“cao,真回去了?”陸文掀被子下床,剛踩住拖鞋,瞿燕庭從外面推開了屋門。“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走了?!标懳拿腿环潘桑涞锰苫乇桓C,靠住床頭把棉被齊胸口蓋住,“瞿老師,剛才誰在嚷嚷?”瞿燕庭端著電腦去桌上充電,說:“沒聽到,你做夢呢吧。”“有可能。”陸文出溜下去,“那我再睡會兒?!?/br>瞿燕庭道:“幾點了還睡,起來吧?!?/br>陸文不動:“反正今天不用錄制,冷呵呵的起來干嗎?”“看書唄?!宾难嗤ゴ蜷_資料庫,一邊瀏覽一邊說,“看你的?!?/br>陸文臉上無光,從床頭拿起那本書,胡亂地翻了翻:“其實我愛看傳記類的書,這本送你吧?!?/br>瞿燕庭念大學的時候看過,過去許多年,差不多都忘了,只記得有一首詩歌,不過句子也記不清了。“好吧,”他道,“你拿著也是浪費?!?/br>瞿燕庭說完,摸兜發(fā)現(xiàn)手機落在樓下的矮桌上,起身下樓,關門時瞄了一眼,陸姓文盲已經(jīng)丟下書開始玩手機。走到院子里,手機在桌角變亮,瞿燕庭彎腰拿起來,解鎖,立在原地打開剛收到的QQ消息。倒霉小歌星:作家,昨晚謝謝你的鼓勵!瞿燕庭有些斷片,翻了翻聊天記錄才反應過來,依據(jù)對方這句話,他回復道:擁抱成功了?倒霉小歌星:不止。社恐小作家:什么意思?倒霉小歌星:我還吻額頭了!瞿燕庭思忖,這種親密的程度,即使沒有確認關系,應該也是心照不宣了吧。社恐小作家:恭喜。倒霉小歌星:感覺不久就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瞿燕庭對著這行字,倏地記起來那本書中的詩歌,他輸入道:我想起來一首古老的情人之歌。倒霉小歌星:這么應景?是什么?社恐小作家:具體的想不起來了。倒霉小歌星:你怎么吊人胃口!社恐小作家:里的,你感興趣可以看看。陸文驚訝地握著手機,這也太現(xiàn)成了吧,他立刻撿起那本書,快速地一頁頁翻看,屋外瞿燕庭踩樓梯的嘎吱聲傳進來。他終于找到了,剎那間捕捉到其中的兩句。門推開,瞿燕庭拿著手機回來,見陸文端坐在床上,空著雙手,那本書擺放在一旁。他徑直走過去,問:“給我看了?”陸文點點頭,“嗯”了一聲。瞿燕庭奇怪道:“你臉怎么那么紅?”陸文滾下床,蹬上拖鞋向外沖:“我還沒洗臉,先不聊了?!?/br>一溜煙沒了影兒,瞿燕庭好笑地在床尾坐下,捧著書,有一頁折了角,一下子翻到,恰好是那首情人之歌。其中兩句有指甲留下的劃痕——在你懷抱做/愛而歡叫因為不能占有你而斷魂第57章陸文洗完臉回來,走到平攤在地上的行李箱前,蹲下抹護膚品,瓶瓶罐罐一頓cao作,克制著向往床畔的余光。擰開日霜蓋子,他克制不住了,問:“瞿老師,你抹東西了嗎?”瞿燕庭回答:“沒有?!?/br>“那可不行,大冷天的?!标懳钠鹕淼酱策?用指尖挖一塊面霜,待瞿燕庭抬頭,直接抹在那兩片臉頰上。瞿燕庭拿著書,指甲在書脊上刮,視線一動不動地仰看著陸文。太難忽略了,陸文被盯得發(fā)毛,問:“干嗎?”“這本書?!宾难嗤ゲ贿B貫地說,“有一頁折角了?!?/br>陸文暗道,既然提起,說明看到了那首情人之歌,他當然不會承認是別人告訴他的,于是稀松平常地說:“哦,讀到好詞好句我習慣折起來?!?/br>瞿燕庭抱有懷疑:“你不是沒讀嗎?”陸文裝逼道:“我那是逗你一樂,出發(fā)的飛機上我就讀了,你真以為我是文盲???”床被尚未整理,在身后冒著體溫殘存的熱氣,瞿燕庭靜默了幾秒,語調變得溫吞:“你昨晚都干什么了?”陸文擰蓋子,說:“我能干什么啊?!?/br>“我是說,我睡著以后,”瞿燕庭重復道,“你干什么了?”陸文神情放松,卻把蓋子擰得比罐頭還緊,發(fā)揮了天賦異稟的演技,說:“我給你揉了揉腰,你不是說腰疼么,今天好點了么?”瞿燕庭恍惚想起來,入睡前對方的確給他按摩過,回答:“好多了,謝謝。”“嗯。”陸文體貼道,“那我就放心了?!?/br>瞿燕庭難以順利地問出口,張張嘴,憋出面紅耳赤的跡象:“除了這些,你有沒有對我做過什么……”這句話聽得人百爪撓心,連心虛都忘了,陸文低頭痞痞地說:“瞿老師,你還想讓我做什么,列個清單,我今晚滿足你?!?/br>瞿燕庭敗下陣來,推開面前這根不著四六的柱子,恰好曹蘭虛在樓下喊他們吃飯,他立刻開門出去了。陸文呼口氣,踩風火輪似的在地板上踱了一圈,等躁動的情緒沉淀些許,把遺落的書放在床頭。從今天起,他最喜歡的作家從納博科夫變成紀德。下樓前,陸文鋪了鋪床,枕頭擺整齊,那只潤唇膏被他隨手塞進羽絨服的口袋。擔心下雨,早飯在堂屋吃的,比平時豐盛,曹蘭虛還隆重地穿了一件紅線滾邊的對襟唐裝。這幾天事情多,原來明天就是除夕了。“大灰,吃完飯掃院子。”“不掃?!标懳木芙^得干巴脆,夾小菜時故意碰瞿燕庭的箸尖,“我今天要做戒指?!?/br>曹蘭虛說:“今天又不錄。”陸文呼嚕一口粥:“誰管他錄不錄,我急著送人呢?!?/br>曹蘭虛尚不知瞿燕庭的全名,沒聯(lián)想到,問:“你人在古鎮(zhèn),怎么送?”“快遞?!标懳恼f,“陸通,面對面交付?!?/br>曹蘭虛沒聽懂,又問:“送你對象的?”陸文答非所問:“曹師傅,你境界太高了,一輩子打光棍兒,我可不行?!?/br>曹蘭虛:“年紀輕輕就不行了?”“靠?!标懳牧滔驴曜?,“老不正經(jīng)的,我不跟你說了?!?/br>瞿燕庭埋頭默默地吃,假裝與自己無關,感覺一旦不壓制著,陸文就像條脫了韁的野狗,牙尖嘴利臉皮厚,說瘋就瘋。曹蘭虛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