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心。

“適合給資深的圈內(nèi)前輩?！绷合偨Y(jié)，“我就不湊熱鬧了?！?/br>
霍闌不覺放松，點了頭，繼續(xù)向下說：“兩部劇你任選，我偏于?！?/br>
梁宵聞言好奇：“宋導跟您報備新劇了嗎？”

霍闌一怔：“什么？”

“正常來說，我已經(jīng)拍了一部民國題材，接都市會更順。”

梁宵：“您想讓我接古裝，說明要壓我現(xiàn)代戲開局?！?/br>
梁宵罕少有能暢快聊聊本行的機會，眼下沒有外人，索性邊想邊說：“演員個人沖獎，不能靠文化元素強烈的電影，要靠現(xiàn)代題材大視野開局。宋導恰好和我說過，今年年末或明年有個片子?！?/br>
梁宵抽絲剝繭，篤定分析：“宋導給您報了個能沖最佳男主的片子，您看過了，覺得很有希望，想給我個驚喜?！?/br>
“……”霍闌有些坐不住，甚至想去檢查一下那份只剩最后幾步流程、準備給梁先生個生日驚喜的跳槽合同。

梁宵目光亮起來：“什么題材的？”

霍闌看他半晌，搖搖頭，嘴角輕抬起來：“驚喜?！?/br>
梁宵：“……”

他們霍總天賦簡直異稟。

這個強悍的學習速度，說不定等他一部劇拍完回來，就能把他掐著腰按在門上親。

梁宵飛快拍滅胡思亂想，看著霍闌眼底的淺淡笑意，又忍不住跟著高興，笑了笑：“行，那我等著?！?/br>
既然給了劇本，早晚是要接洽的，早些接觸，對雙方來說都利于做出合適的決定。

梁宵不打算等了：“劇組定組了嗎，我今天就去去看看？”

霍闌點了下頭：“車在門口?！?/br>
他起身，幫梁宵拿了外套遞過去。

梁宵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利落熟練收拾好了東西，拿過手機看了眼電量。

霍闌看著他走到門口，忽然出聲：“梁宵?！?/br>
梁宵怔了下，回頭。

霍闌練了整整一早，真叫出來依然覺得冒犯，忍不住蹙了下眉：“……抱歉?！?/br>
霍闌改口：“梁――”

“我在?！绷合f，“怎么了？”

霍闌抬眸看他。

這種近于日常的、格外普通又格外輕松的氣氛，幾乎叫人生出某種不該沉溺的錯覺。

霍闌看了他一陣，閉了閉眼睛，慣性地要將無數(shù)念頭盡數(shù)壓制下去。

……

壓制不住。

霍闌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里那兩把有些粗糙的小紙傘。

“要……”霍闌盡力叫自己語氣輕松些：“住幾天？”

梁宵很好說話：“您定。”

霍闌微怔。

梁宵指了指租金：“不夠了您提前說，我再補?！?/br>
霍闌沒防備，胸口起伏了幾下，開口要說話，被梁宵繞回來，拽著袖子扯了扯。

“今晚。”梁宵咳了下，氣息也有點不穩(wěn)了，“念書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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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聽他講完了整段始末，意猶未盡：“就沒了？”

梁宵茫然：“還該有別的嗎？”

接下來的劇情……倒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比如霍總捧了兩柄小紙傘，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最后繞回書架，仔細放在了他不能企及的高度上。

比如霍總跟了他半天，終于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比如霍總端著他，一動不動安靜埋在他頸間。

在梁宵終于忍不住，想跟他們霍總說清楚這個姿勢不太對的時候，聽見霍闌認認真真輕聲說了謝謝。

……

但梁宵覺得自己也有權(quán)利保留點**，很堅決：“就沒了。”

段明欲言又止半天，嘆了口氣。

梁宵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倍蚊髋呐乃?，“在你出去的這半天里，霍宅的所有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得知了一件事?！?/br>
“……”梁宵隱約生出不祥預感，“什么？”

段明：“梁先生已經(jīng)交付了全部房租和飯錢，所以有權(quán)一直住在這里，想住到什么時候住到什么時候。”

梁宵：“……”

段明剛參與了按頭小隊，咳了下，幫霍闌遮掩：“不是霍總說的。”

“不是霍總?！?/br>
梁宵雙目失神：“是暖氣壞了，寫著我交房租的收據(jù)順著暖氣水自己迫不及待地奔涌出來了嗎？”

段明想了想，覺得也行：“你……先這么說服自己。”

段明：“暖氣管往外淌你的收據(jù)的時候，還說什么都不肯告訴任何人，你是拿什么付的賬?！?/br>
梁宵眼前一黑：“……”

按照時間來看，他前腳剛離開別墅，他們霍總大概就給家里人開會了。

會議內(nèi)容主要圍繞了梁先生忽然結(jié)清了的全部租金。

“不怪暖氣管?！倍蚊鞅M力找補，“他就是想通知大家，你以后在別墅也說了算了。”

偏偏在暖氣管不了解的世界里，這種通知的暗示性實在過于明顯。

整個霍宅都認定他們梁先生一定是拿身體給霍總結(jié)賬了，聽說梁宵今天就要出門復工，還很是擔心，一路送到了別墅門口。

段明其實不大信，但也好奇瘋了。

梁宵被送去談的劇本，被導演一見如故多聊了半天，又順道簡易試了個鏡，一天都沒在別墅露面。

段明等不住，主動帶著小宮來接了人。

趁著接梁宵回去的機會，追了一路，才總算擠牙膏似的問出了實情。

沒想到竟然就這么簡單。

段明嘆氣：“我還以為你至少盤在霍總身上，讓霍總端著你咬了一口。”

梁宵也不是沒想過。

但當時霍總答應(yīng)得實在太快了，根本沒來得及加價。

事情再一次一路脫韁到了異常熟悉的局面，梁宵有些滄桑，癱在后座上緩慢融化：“世事難料……”

段明沒聽清：“什么？”

“再這樣下去?！绷合鼑@氣，“可能只有我和霍總心里知道我們是清白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