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為什么？”

霍闌也想不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管家是知道當年的小霍闌動過心的，接受了梁先生是江南小野o的設定，就本能把鍋從人家那兒端回了他們霍總頭上。

“是不是您當年不夠努力，沒讓梁先生察覺到您的心意？”

管家試探：“您當時跟他說清楚了嗎？”

“我……盡力了。”

霍闌低聲：“我每天都同他一起寫作業(yè)，幫他背書，讓他練字。他做過的所有作業(yè)，我都會批改一遍，有錯誤就讓他整理謄抄下來。”

管家：“……

霍闌：“他不會的題，我會一直講到他聽懂，背不下來的內(nèi)容，我會一直監(jiān)督到他背熟?！?/br>
管家：“……”

“我也試著同他說清楚過。”

霍闌落下視線：“就在他消失的前一天，我……鼓起勇氣對他說了?！?/br>
管家心梗：“說什么了？”

霍闌：“我愿意一輩子陪他背書?！?/br>
管家氣絕。

霍闌頭頂?shù)难┒蚜艘恍?，聲音愈低：“但他還是走了?！?/br>
管家按了按心臟，深吸口氣，艱難反駁：“您這一句可能不該用但……”

霍闌愣了下：“用什么？”

管家心說廢話當然該用所以，梁先生當年竟然能堅持這么久才走，簡直情動天地。

換一個人，說不定不用騙子組織追殺，第一天就收拾東西跑了。

管家腹誹半晌，迎上霍闌視線，終歸不忍心：“然后?！?/br>
霍闌怔了怔，摸過個核桃握在手里，跟著改口：“然后……”

霍闌輕聲：“他還是走了?！?/br>
霍闌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核桃，輕輕放在桌上。

小梁宵走的那個晚上，他發(fā)著燒頭疼，實在看不進去書，擔心小梁宵背書太費腦子，就想著替他剝些核桃。

小梁宵很挑，核桃仁非要完整的，不完整就嫌不好看，說什么都不肯吃。

少年霍闌控制不好力道，在房間里盡力剝了一整袋，也只攢出了一小把完整的核桃仁。

第二天早上醒來，那些核桃仁還藏在抽屜里。

再沒來得及給出去。

管家在邊上陪著，把合同不聲不響整理好，終于徹底弄清了當年小霍闌的心結。

管家小心把他們霍總從雪里扒出來：“您那時候回來，是為了找梁先生嗎？”

小霍闌分化后的信息素會對夫人有沖擊，被先生嚴禁再回霍宅。但先生其實不知道，就在小霍闌分化后不久，曾經(jīng)自己偷著跑回過帝都一次。

那時候先生帶著夫人出去散心，管家守在家里，收到消息，偷著出來見了小霍闌。

剛分化的少年alpha，被累月信息素引起的高燒折磨得形銷骨立，身上淡漠拒人千里，眼里已經(jīng)有了后來傷人傷己的冷厲。

管家不清楚他回來做什么，只是被小霍闌居然自己分化了引得心有余悸，硬拽著他去醫(yī)院做了檢查。

當時的檢查其實沒能查出什么問題，管家也松了口氣。

后來又過了幾年，霍闌的腺體徹底分化完成，信息素不穩(wěn)定的隱患逐步明顯得不容忽略，當年分化倉促出了意外的影響才暴露出來。

霍闌想了想，闔上眼：“他……原本總問我帝都是什么樣?！?/br>
霍闌：“我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找他……”

“但您現(xiàn)在不就找到了嗎？”

管家沒讓他接著想，輕聲打斷：“您和梁先生這樣打不散扯不爛的緣分，難道還不該把梁先生按在門上親嗎？”

霍闌：“……”

霍闌胸口還疼，忍不住蹙了眉，語氣微沉：“你們?yōu)槭裁疵刻於荚谙脒@些？”

管家麻木嘆了口氣：“不然呢，您把梁先生按在門上，讓梁先生背書嗎？”

霍闌一滯，攥緊拳，垂眸不說話了。

管家飛快給家里發(fā)消息，讓把先生夫人的書房換了把密碼鎖，特意強調(diào)了每天換一次密碼，務必不要讓霍總知道。

畢竟知識的力量并不是無窮的。

再把梁先生背跑一次，大家可能都不很能活得下去。

“什么事都是不能老瞞著的?！?/br>
管家耐心勸他：“您找些機會和梁先生滲透，循序漸進，讓梁先生先在潛意識里接受……”

霍闌低聲：“我知道?！?/br>
“我們也去幫您打聽打聽，當年梁先生走以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管家說：“您要負責的，就是和梁先生好好地過日子?！?/br>
霍闌眼眸動了下，被他觸動心神，抬起視線。

管家：“梁先生這兩天――心情都不很好?！?/br>
霍闌蹙眉：“為什么？”

管家這段是從梁先生那兒聽來的，心說多半是因為您摸了人家屁股還不滿意，話到嘴邊咽回去：“不知道。”

管家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這兩天要應付輿論，想起了以前的事，有些黯然?！?/br>
霍闌點了下頭，低聲：“他確實多了些以前的毛病?！?/br>
霍闌攥拳：“他疼得厲害的時候……都不肯咬我?！?/br>
管家：“……”

管家看著霍總肩頸繃著的肌rou線條，覺得梁先生多半是咬不動。

管家沒敢多說，點點頭：“是?！?/br>
管家：“梁先生需要您盡量多陪伴、多安慰?！?/br>
霍闌點了點頭。

管家：“您對梁先生也再溫柔些。”

不能每天半夜逼著梁先生背劇本，背不下來就抄一遍。

管家組織詞匯：“對待梁先生，要像，像對待一個珍貴且易碎的夢?！?/br>
霍闌被他戳中心底沉傷，胸肩輕悸了下，點頭：“我會――”

話音不及落定，秒針走過十點五十九的最后一格，主臥的門忽然被砰一聲推開。

梁宵今天加練了一晚上的臀部組合，好不容易找到了最佳狀態(tài)，剛沖了個熱水澡，水汽騰騰掐著時間沖進來。

霍闌抬眸，怔怔看著他。

珍貴且易碎的夢興奮至極，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屁股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