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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霓虹燈透過車窗打在了柳聞歸的臉上,一明一暗的,把他的眸光都襯得晦暗不定。戚臨張了張嘴,本想再調(diào)侃一番柳聞歸的方才舉措,可話到了嘴邊,又繞到了別的地方。“C市那邊處理得怎么樣了?!?/br>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撥了個彎,繞進(jìn)了另一條大道上,柳聞歸看著前方打著雙閃的車燈,回道:“那個陣法鐘靖平拓下來去問了,初步的答復(fù)是……用來續(xù)命。”戚臨愣了一下,下一秒,臉上便掛上了嘲諷的微笑來,他輕飄飄地說道:“要這么多人為他續(xù)命,還真是貪心不足。”“嗯。”柳聞歸應(yīng)了一聲,語氣都冷了三分,“清出了不少骸骨,有些甚至死了幾百年?!?/br>戚臨:“姓金那個小子,是誤入的吧?”柳聞歸:“應(yīng)該是。我讓小百合去問了一下他的情況,那孩子八字輕……”話說到這個份上,戚臨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了話題問:“施法者有頭緒了嗎?”“尚未。”“那豈不是還要在查?”“嗯?!?/br>車停在了白線后,前方的紅燈亮了起來。戚臨湊到柳聞歸的臉側(cè),溫?zé)岬暮粑蛟谒钠ou上。“你最近瘦了好多。”他柔聲說道,語氣里似含了萬種的柔情,一時間春風(fēng)拂過,雪水消融,滿城花開。柳聞歸被他這一番的貼近搞得手足無措,說話的時候嗓子都干澀起來,“坐好,那邊有攝像頭?!?/br>戚臨縮了回去,嘴上還是不依不撓地說:“那是不是沒有攝像頭,我就可以隨便做些什么了?”“戚臨,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他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用這種語氣喊戚臨的名字。“誰同你開玩笑了?!?/br>“我并非葉斐晴,受不住戚前輩的玩笑?!绷剼w咸咸地說。紅綠燈切了一趟,柳聞歸發(fā)了車,因著慣性的趨勢,戚臨整個人都被彈到了椅背上,好不狼狽。他的視線在柳聞歸的臉上游離了一個來回,調(diào)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去找他嗎?”柳聞歸沒有應(yīng)答。戚臨繼續(xù)說道:“我瞧你前邊臉色黑成那個模樣,還道你不喜歡他呢。”霓虹燈光從窗外折射/進(jìn)來,微醺的紅色舔上了柳聞歸的耳垂。戚臨捂了嘴,把頭偏到了另一個方向。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周二請個假第32章車子拐進(jìn)了麥德龍外的停車場。玻璃門前擺滿了推車,成群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大包小包地提溜著。柳聞歸帶著戚臨埋頭直奔海鮮區(qū)。A市有一種螃蟹,又大又貴,戚臨在一旁瞧著它們中的一只扒啦著玻璃擋板的邊框,鉗子折了又折,始終都沒有“越獄”成功,甚至還因?yàn)橐粫r失腳又掉入了箱子底部。柳聞歸在另一邊挑著魚,上半身微微傾著,衛(wèi)衣被拉上去了一點(diǎn),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身。從前的鐘情總是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他就如雁蒼山上積雪覆蓋下的青松,又冷又硬,瞧著不帶一點(diǎn)情感,仿若這個世間就沒什么值得他動容的東西。而如今,柳聞歸站在他的面前,在一大排的水柜面前細(xì)細(xì)地給他挑著今晚的食材,地上堆了一小層的水,他的鞋子踩在上面,發(fā)出“啪啪”的清脆聲響,又像是在頃刻間被拉進(jìn)了紅塵人間,整個人都沾上了晨昏的煙火氣。“柳聞歸?!逼菖R突然就叫了他一聲。后者半側(cè)過身來,問:“怎么?”“不吃魚了,今晚吃螃蟹。”戚臨指著那只仍在不懈越獄的螃蟹,十分“殘忍”地開了口。柳聞歸也不知道這位主子怎么轉(zhuǎn)性能轉(zhuǎn)得這般快,回過身就走到他的旁邊,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那個網(wǎng),試探道:“你確定?”“你幫我剝了就成,就那只,吃它了。”戚臨抓著柳聞歸的袖子,示意他去撈那只又卡在了玻璃擋板上的螃蟹。奮斗多時的螃蟹終于成功越了獄,被關(guān)進(jìn)了另一處牢籠之中,一雙鉗子連著三對的腿都被牢牢地捆了起來,掙動不得。柳聞歸帶著戚臨去了鮮rou區(qū)吹了會涼風(fēng),挑了一塊rou打算再炒個rou片作為輔菜。他們還去了蔬菜區(qū)買了幾把時蔬,這才匆匆結(jié)了賬回了家。˙鋼鏟與鍋底碰撞地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從廚房里傳來,戚臨坐在沙發(fā)上,嗦著不知道是柳聞歸什么時候買來的蛋奶,那東西的味道還算不錯,奶中總是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蛋香,空氣中還飄散著廚房里傳來各種食物的香氣,戚臨的肚子開始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他咬著吸管就起了身,慢步挪到了廚房,腳上的拖鞋打著地板,嗒嗒的聲音闖進(jìn)了柳聞歸的耳中。柳聞歸只當(dāng)戚臨是來湊個熱鬧,并側(cè)頭沒有理會。誰知下一秒,他便感受到了從后方貼近的溫?zé)狍w溫,拿著鍋鏟的手都頓了頓,險些把它滑了出去。戚臨的下巴虛虛架在他的肩上,無氣無力地說:“我好餓啊,怎么還沒好?!?/br>柳聞歸用手背貼上戚臨的臉,把他向旁邊推了推,語氣僵硬:“你去那邊等一下,快了?!?/br>戚臨半撩著眼皮,偏著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蹭了一下,直把柳聞歸嚇了一跳。他剛想抽手,又覺得此舉太過此地?zé)o銀,只得僵在半空不知該如何動作。哪知那位主子得寸進(jìn)尺,左手抬起覆蓋了他的手,放在鼻尖前碰了碰。“你不要鬧了。”“沾了味道,好香?!?/br>幾乎是同時開的口。柳聞歸側(cè)過頭來對上戚臨似笑非笑的眼,那雙眸子里像是化開了大片大片的碧波,將他的三千繞指柔都融在了里邊,只一眼,便教人心蕩神搖。自古魔物最懂惑人心腸,更不要說如戚臨一般的修為高深的魔物。柳聞歸的心恍然開始瘋狂跳動起來,一下接著一下,仿佛在敲打的一面小鼓,那般重,那般響。讓他甚至都覺得戚臨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的心跳,察覺到了他不可告人的……“哎呀,要焦了!”戚臨的一聲驚呼又把他拉回了塵世,柳聞歸回過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開了戚臨的手,向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惡狠狠地對他說道:“你要是再鬧,今晚也別想吃上飯了。”戚臨仍不死心地湊了上來,被拍開的那只手在柳聞歸的脖頸上點(diǎn)了一下,笑道:“真不經(jīng)逗?!?/br>然后就在柳聞歸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半開著的門間溜了出去。然而螃蟹還是焦了。戚臨看著端上來的黑了好幾只腿的螃蟹,彎起了一雙眉眼。柳聞歸直覺自己遭到了這位主子的嘲笑,但也沒有過多的辯解什么,夾起了螃蟹下的素菜就塞進(jìn)了自己嘴中,從到到尾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