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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主題——男歡女愛,巫山云雨。仙君,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戚臨的聲音幾乎要與先前夢境之中的重合在了一起。鐘情抿著唇,身上繃得僵硬,手指緊緊地蜷在了一起。看到了什么?自然是看到了自己的欲望。夢中的戚臨就如現(xiàn)在一樣,帶著萬分明艷的笑意,微彎的眼角、嘴邊的弧度、壓抑著的聲音,每一處都叫人無法逃避。鐘情垂下了眼眸,扇頁似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若非戚臨還算了解這位劍修的性子,都要以為他是受不住羞赧要落金豆子了。“什么都沒有。”鐘情冷冷地說著,也不知是在告訴戚臨,還是在迷惑自己,“我沒有**,所以什么都沒有看到。”第89章情臨(八)若是鐘情不回答后面那一句,戚臨大抵是要相信了的??伤@么一提,戚臨反倒還覺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但是戚臨并沒有打算揭穿。他在心里把鐘情的夢境猜了個遍,心想無非不就是那些精怪勾人之類的東西,沒有半點踩在點子上。他約莫是永遠都不會知曉那個夢境了。鐘情也永遠都不會告訴他。符紙又飛出了一里,像是碰到什么屏障似的彈回了鐘情的手心,溫順地落了下來。“到了。”鐘情收緊手指,將符紙放回了儲物囊中。戚臨抬眼望去,只見層層樹木相掩之后,漆黑的洞口若隱若現(xiàn)。這艷魅著實是沒有什么排面。戚臨想著。樹林后靈光流轉(zhuǎn),一道結(jié)界罩在洞口前方,細微的鬼氣交流竄動,帶著一種入骨的涼意。鐘情伸出手,試探地在上方觸碰了一下,緊接著便向后退了一步。寒光一閃,劍光晃眼,青霜劍錚錚出鞘。這是戚臨第二次見到鐘情出劍,劍氣比先前第一次見到的更為凜冽與鋒利。青霜劍身靈光,屬于鐘情的靈力纏繞在劍鋒上。鐘情握上劍柄,戚臨看見了他線條分明的指節(jié)與手上爆出的青筋。劍尖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鐘情折身勾轉(zhuǎn),銀線映在結(jié)界之上,靈力與鬼氣相互交纏。戚臨恍惚憶起昔年各大仙門對鐘情的評價。那時他剛及弱冠,于雁蒼山論劍臺上,一劍霜寒,名揚天下。各大仙門說他“劍意凌霜,氣貫長虹”。坊間說書人則道:劍宗有兒郎,一劍蕩破蒼山雪。世人言辭,雖有夸大,但并未言錯。任誰見過鐘情的劍,都會被他的劍意吸引——也許不止是劍意,還有這人揮劍時的一舉一動,仿佛十里之內(nèi)的草木悉數(shù)消散,這天地間茫茫只余他一人。下一刻,是尖銳的碎裂之聲。結(jié)界自中心現(xiàn)出一條口子,而后漸漸往外延伸,以皸裂之勢布滿整個洞口。青霜歸回鞘中之時,萬千鬼氣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魅人的香味。戚臨抽出腰間折扇,扇面輕展,他抬手隨意一晃,魔氣破開迎面鬼氣,甜蜜的香味四處逃竄散開。“仙君好劍法?!逼菖R溫聲笑道。“過譽,不比魔皇?!辩娗椴焕洳粺岬卣f著,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他揮去眼前茍延殘喘著的微弱鬼氣,抬步進入山洞之中。山道是一段極其陡峭的下坡,連戚臨都不由地要借助旁邊的石壁,叫自己走得不那么狼狽,但前方的鐘情如履平地,若不是緊繃著的后背出賣了他,戚臨險些又想再稱贊幾句。越是下到深處,空氣間傳來的香味也越濃。山道里也逐漸變得潮濕了起來,間或吹過的風(fēng)都讓人感到一點熱意。戚臨調(diào)動起全身靈力,叫自己不那么容易被環(huán)境所蠱惑。一條路到了盡頭,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水池。水池里冒著熱氣,上邊還鋪散著幾片不知名的花瓣。戚臨本能地就對這池水格外抵觸,嫌棄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水池后是一塊山石磨制成的榻,前方垂著淺桃色的紗帳,層層疊起,宛若染房之后的大院一般。唯獨不見艷魅的身影。“他莫不是先逃了?又或是還未歸來?”戚臨問道。鐘情答:“若他不在此,我二人便不會到這來?!?/br>音落,他便將手搭在了青霜劍上,撩開最前方的紗帳。這位劍修瞧著是性子冷淡,可行事卻是有些莽撞了。戚臨在心底默默地評價道。水池里冒著泡,戚臨被這動靜一鬧,不由地偏過頭,耐著性子地走過去,往水里望去了一眼。水池不大,也不深,池水并不清澈,但還是能直接看到水底的景色——自然是空的。戚臨狐疑地收回視線,再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鐘情已經(jīng)走到了紗帳中央,整個身形都在重重掩蓋下變得模糊了去。耳邊傳來熟悉的嬉笑,鐘情冷冷地望著前方,不為所動。但握著劍的手卻是蓄勢待發(fā),青霜隨時都能劍光忽現(xiàn)。“你終于來了?!蹦锹曇艉苁侨崦?,帶著一股惑人心神的味道。周遭起了一陣微風(fēng),紗帳的尾部被輕輕撩起,若有若無的香味在鐘情鼻尖徘徊不去。“你還帶了別人來?!?/br>鐘情停了腳步,眼珠轉(zhuǎn)動著,掃視周圍的情況,這聲音忽遠忽近,讓他也分不清它的主人身在何方。他的眉頭緊皺,雙唇緊抿,等待著艷魅下一句挑釁。“是你夢里見到的那個人嗎?”鐘情的肌rou僵**一瞬,而后很快地又恢復(fù)過來,將手中的青霜握得更緊了些。似是有一陣風(fēng)從他身側(cè)吹過,艷魅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仙長,我猜對了嗎?”鐘情不作言語。“瞧著也沒有什么出眾的地方,我還沒有他好看么?”若是讓戚臨聽到了這句話,指不定當(dāng)場就得氣上心頭,祭出爪子把他撕爛了。“您可是追了我好久……仙長要是這樣的,我也不是不可以給您變出來……”倏忽,青霜劍轟然出鞘,鐘情猛地回身,長劍直斬身后紗帳。那簾紗帳自中間攔腰折斷,飄落在地,另一旁的紗帳翻涌未定,鐘情頓時轉(zhuǎn)身,抬劍又是一刺,將那簾紗帳縱向撕扯開來。“仙長何苦壓抑,**乃是人之常情,縱使是上界的仙人都逃不開欲望束縛。人生苦短,不若及時逍遙?!逼G魅循循誘導(dǎo),鐘情面色不變。他橫劍在前,冷聲說道:“金陵城數(shù)條人命,皆死于你手?!?/br>“我予他們幾夜歡好、人間至樂,他們交付我性命,各取所需,理所應(yīng)當(dāng)?!逼G魅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但仙長不必擔(dān)心,你這般的修士,我自然不舍得取你性命。”“荒謬。”鐘情又是一劍橫斬,扯落下的紗帳后皆是空蕩一片。轉(zhuǎn)瞬之間,艷魅的聲音又自別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