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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地轉身出了餐廳。蜷了蜷手指,壓下想要叫住他的沖動,我朝一旁老板不好意思地頷首道:“抱歉,把你地方搞得這么亂?!?/br>老板忙擺表示不用放在心上,他明天會找楊海陽報銷一切損失。告別老板,到外面找了圈,商牧梟早已走的不見人影。車上果不其然被貼了罰單,我將其折疊起來,放進錢夾,打算也記在楊海陽頭上,改日找他報銷。本以為商牧梟短時間不會想見到我,甚至心里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成想回家一看,他的機車竟然就停在樓下。我滿懷忐忑上了樓,一出電梯,就見商牧梟靠在門邊,手里提著只藍色的頭盔,望著遠處天花板的一點看得出神。聽到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他動了動,自雕像狀態(tài)復蘇。秋后算賬。我腦海里閃過四個大字。他分明知道門鎖密碼,卻不進門,顯然是在這等著我呢。我默默開了門,與他一前一后進屋。“你早就知道?!?/br>開燈的手一頓,我回頭看向身后,商牧梟站在入口的地墊上,不關門,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冷白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使他看起來格外冷漠。“楊海陽是我初中同學,他和你jiejie的事,我的確早就知道,但我不認為我之前有義務告訴你這些?!?/br>“你不認為?”商牧梟氣急反笑,指著那桌子還來不及收拾的飯菜道,“你知道他今天要求婚,所以故意留我吃飯的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是站在他那一邊的,虧我還以為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br>前半句我承認,后半句純屬胡攪蠻纏。他這樣說,好像在指責我對他全是算計,沒有半分真情。但如果我真的從一開始就站在楊海陽那邊,對他滿是偏見,又怎會心智不堅受他的誘惑,理性全無地同意與他交往?“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再聊……”我習慣成年人的交流方式,平和淡定,慢條斯理,以杜絕爭吵為前提。可商牧梟并不認同我這套理論,他就要吵,就要鬧,不克制自己情緒,也不讓你克制。“看我像傻子一樣問你要不要做我的寶石,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到頭來無論是你還是我姐,都是別人的寶石,從來不屬于我。還剝蝦給我吃,誰稀罕?”他怒不可遏,完全失控,手上頭盔被他猛然一擲,好巧不巧,砸到我那臺星特朗望遠鏡的三腳架上。嘩啦一聲,隨著三腳架的崩塌,望遠鏡整個掉到地上,鏡片碎裂四散,目鏡斷在一邊,死狀悽楚。這臺望遠鏡是我工作后給自己買的第一樣東西,當時存了三個月的錢,在天文望遠鏡里雖然只能算入門款,但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一用就是這些年,也想要換過,最后還是不舍得。沒想到它就這樣毀在了商牧梟手上。老伙計死的不明不白,我很為它惋惜,再看商牧梟,語氣也冷下來。“你既然無法冷靜下來好好談,那就不要談了。你今天先回去吧。”他發(fā)了瘋,出了氣,人不再像方才那樣暴躁,但臉色仍舊不好。聽我這樣一說,直接不假思索摔門而出,關門聲震得我耳膜都發(fā)痛。我怔怔盯著緊閉的房門半晌,調轉方向緩緩來到那臺倒塌的星特朗身邊,輕撫過它的身軀,開始收拾殘局。“小混蛋,什么不好砸,要砸我的望遠鏡……”將蹭破了點漆的頭盔放到茶幾上,越看越氣,打不到商牧梟,只好拿它出氣。食指一彈,在護目鏡上發(fā)出“啪”地一聲,又脆又響。彈完腦門,我心情好了些,可一進餐廳,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飯菜,腦海里便自動浮現(xiàn)商牧梟的那些混賬話。不稀罕就不稀罕吧。裹上保鮮膜,我將那盤還剩大半的基圍蝦丟進冰箱。哎,原本我就算不能周游世界,也能通過望遠鏡去到群星深處,現(xiàn)在可好,現(xiàn)在我徹底被困住了。被這架輪椅,也被商牧梟那個煞星。作者有話說:第25章他眼里哪里還有別人楊海陽第二天便打來電話問我情況,一夜之后,他也回過味兒覺出不對。商牧梟出現(xiàn)在餐廳并不讓人意外,意外的是我怎么也在。我不太說謊,對謊言也不在行,避重就輕地表示正好得知商牧梟要去阻撓他求婚,怕出事就跟去了。但到底是怎樣一個“正好”,我沒想好,就沒說。楊海陽顯然對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太滿意,沉吟著還想說什么,被我打斷,詢問他昨晚求婚有沒有成功。楊海陽長嘆一聲,說被商牧梟那小兔崽子一攪合,只能再議了,而且蕓柔也希望他能在訂婚前見一見她父親。好歹是人生大事,見長輩這無可厚非,就是不知道到時商牧梟又會做什么過激舉動。一連幾天,商牧梟再沒有聯(lián)系過我,發(fā)去的短信也全都石沉大海。我不知道這是冷戰(zhàn)的開始亦或分手的意思,很有些心煩,課上尚能集中精神,課下卻時?;紊?,有時候甚至能對著電腦發(fā)呆發(fā)大半天。戀愛帶來的甜還沒嘗透,它的酸澀便叫我難以消受。到這會兒我才開始佩服楊海陽,佩服他在經(jīng)受過一次失敗的感情后,還有再次嘗試的勇氣。這其中固然有商蕓柔個人魅力超群的原因,但若楊海陽早就心如死灰,恐怕商蕓柔就是再熱情如火,也難以將他這攤余燼點燃。說到底,這世界但凡需要兩個人完成的事務,都逃不開相輔相成。“最近好冷啊,早上都起不來了,今天我差點睡過頭……”余喜喜抱著講義和茶杯走在我身側,說著說著打了個呵欠。近來的確越來越冷,梧桐大道兩邊的梧桐樹都成了禿子,看起來涼颼颼的。不過好在積葉總算是清掃干凈了,我輪椅經(jīng)過那邊時終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我記得你就住學校宿舍,提前半個小時起來梳洗準備也來得及吧?!?/br>“北哥你對我們女孩子的準備時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余喜喜科普道,“我可是化妝都要化半個小時的人。”這還真是沒有了解過。我身邊唯一比較親近的年輕女性便是沈洛羽,但她不化妝,常年頂著一副素顏,最多換換眼鏡款式。“啊,那不是商牧梟嗎?天啊,他身邊那個美少女是誰?。磕膫€明星的女兒嗎?長得好漂亮啊?!庇嘞蚕灿弥v義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壓低聲音以只有我倆聽得到的音量興奮地八卦著。不遠處,商牧梟迎面從梧桐大道另一頭走來,一邊走一邊與身邊的女孩子有說有笑的,視線中途掃過我的面龐,又若無其事收回,好似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我和余喜喜,他和女孩,就這樣相交又錯開,往各自的前方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