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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能聽清。“我姐他們沒說嗎?那是我的哲學(xué)老師,也是我現(xiàn)在的交往對象?!鄙棠翖n的話語中,含著絲大仇得報的痛快。商祿一靜,似乎在消化這一信息。“你把人帶回來,是覺得我會生氣嗎?你想通過這種方法來反抗我對你的壓迫?”商祿再次開口,語帶譏諷,“商牧梟,你就算和一條狗交往,我也不會生氣。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雖然他沒有直接把我比作狗,但那意思也差不多了。果然,電影角色歸電影角色,千萬不要和演員本身混為一談。“既然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那為什么你總是要干涉我的人生,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之前讓我報考金融系,現(xiàn)在又要讓我去拍電影。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商牧梟冷笑一聲,“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那些不再只是你的人生,也是我的人生。當(dāng)我們的人生軌跡發(fā)生重疊,你難道覺得我該優(yōu)先考慮你的感受嗎?你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我給的?就連這條命都是我賦予的,你到底在憤憤不平什么?”“你賦予的?你不是經(jīng)常說,我這條命是用我媽的命換的嗎?”商祿沒有回答,不知是無言以對,還是懶得理睬,但我沒來由覺得是后者。短暫的靜默后,商牧梟語氣平靜下來,只是透出nongnong疲憊:“你們到底為什么要生我?”商祿這次沉默的更久。“我以為再生一個孩子她會快樂,想不到卻讓她更不快樂,這點上,我也很后悔?!彼穆暰€低下來,顯出與方才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的語氣。仿佛只是提到梅紫尋,都足以讓他變得溫和。“所以你恨我,你覺得是我殺了她?!?/br>“不?!鄙痰擃D了頓,道,“是我們一起殺了她。”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揪緊了手下的衣襟,只是旁聽,都被這句話的殺傷力震懾到。之前商牧梟曾說商祿雖然不是個好爸爸,但從來沒有虐待過他。他說得不對,商祿的確沒有在吃穿用度上虧待他,但他虐待他了。用言語,用冷漠的態(tài)度,化為一把把尖刃,刺向本該最無辜的孩子。難以想象,商牧梟是怎樣經(jīng)年累月忍受這些“暴力”的。外頭徹底靜下來,在商祿說了那樣的話后,就是商牧梟也要緩上一緩。良久,就在我以為隨著爭吵結(jié)束,兩人都已經(jīng)各自離去的時候,商牧梟緩緩?fù)崎_門走了進(jìn)來。他的身體完好無損,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傷口,但任何人只要對上他的雙眼,便會清楚的意識到——他受傷了,傷得很重,奄奄一息,鮮血淋漓。他坐到床邊,沒有提爭吵的事。“老師,外面下雪了?!?/br>睡前我沒有拉遮光簾,只是拉了層白紗,此時望出去一片黑洞洞的,看不到燈光也看不到雪。“那明天應(yīng)該很冷……”“他碰了你哪里?”商牧梟抬手捧住我的臉頰,拇指指腹輕柔地摩挲著我的下唇。突然轉(zhuǎn)變的話題讓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說他認(rèn)錯人了,可能是沒找到方麒年,以為他睡在下面……”說話時不可避免地碰觸到商牧梟的手指,在他指尖染上一點濡濕。“他碰你這里了嗎?”商牧梟像是完全沒聽到我的話,隨著我的唇齒開合,將更多的手指探了進(jìn)來。我有些不適,想要退開,他卻固定住我的臉不允許我動。“……唔以為是你。”我向他澄清著這場誤會,可他好似根本不需要我的澄清。“對,我們長得很像?!彼弁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為什么要那樣看他?”哪樣看他?拇指抵著舌尖,撫摸一條溫順的寵物般撫摸著、逗弄著它,逃又逃不掉,避也避不了。我被他的手指攪得暈頭轉(zhuǎn)向,很快津液順著唇角滑落下來,在下頜留下一道麻癢的軌跡。“商唔……”“你喜歡他碰你嗎?”心頭一刺,我終于確定他是在遷怒,在無理取鬧。忍無可忍,我用力收緊牙關(guān),一口咬了下去。商牧梟眉心一蹙,下意識抽回手,看著指關(guān)節(jié)處深深的牙印,眉眼陰郁更重。抹去唇邊的涎液,我冷聲驅(qū)趕他:“出去?!?/br>他抬眼看過來,目光中翻涌的危險情緒叫人心驚膽戰(zhàn),仿佛下一刻就要撲殺上來,撕扯我的咽喉,啃咬我的血rou。偌大的空間內(nèi),只余我倆輕淺的呼吸聲,在這極靜中,神經(jīng)崩到頂點,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忽然,窗外響起一連串響亮的炮仗聲,朦朧白紗后,黑暗的夜空中,一朵朵璀璨的煙花綻放開來。爆竹聲聲,辭舊迎新。零點了。所有的情緒被這喧鬧打斷,如同午夜一到就要恢復(fù)原貌的灰姑娘,商牧梟瞥了眼窗外,眉間陰霾一點點消散,收回所有尖銳與狂躁。“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彼麅A了傾身,像是要吻我,被我先一步避開了。他停下動作,沒有強求,沒多說什么,起身往外離去。屋外的熱鬧還在繼續(xù),將夜空徹底點亮,我在床上坐了片刻,心中五味雜陳,其中苦味最甚,涌上喉頭,頃刻便在我口中彌漫開來。外頭太吵,斷斷續(xù)續(xù)鞭炮放到一點,手機一直震個不停,接受著各方發(fā)來的新年祝福。我簡單編輯了一條,也加入群發(fā)行列。大約兩點左右,四周終于徹底安靜下來。我再次入睡,做了許多夢,再醒來感覺整個人都很沉重,以為自己沒怎么睡,一看手機,都要十點。洗漱好后,我換上自己衣服出了臥室。商家這別墅著實有點大,昨晚我沒怎么記路,這會兒找門找的暈頭轉(zhuǎn)向。路過一個路口時,忽然聽到左邊傳來商蕓柔的聲音。“我能和你一樣嗎?”左邊是間小小的會客廳,與走廊間隔著一只博古架,商蕓柔正壓低聲音與商牧梟交談,兩人側(cè)對著我的方向,我又被擋著,因此誰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商牧梟坐在沙發(fā)里,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有什么不一樣?”“哪里都不一樣!”商蕓柔盡量克制,但仍然難掩激動。我預(yù)感他們的話題脫不開我,沒有急著出聲,小心翼翼打算原路折回。“那好啊。你只要和姓楊的分手,我就和他分手?!?/br>我怔了怔,遽然抬頭,透過博古架的空隙,商牧梟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沒有任何遮掩地展露在我眼前。他或許喜歡我,但他并不珍惜這段感情。這一昨晚才理清的事實,再一次清晰地、毫無保留地擺在我面前。突然,卻沒那么多的意外。作者有話說: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