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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牧梟,他穿著全套的西服四件套,上衣口袋露出一角白帕,襯衫領(lǐng)口甚至還別上了一對黑色的寶石領(lǐng)扣,大馬金刀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一手支額,看著就快睡著了。可能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他倏地睜開眼,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我抓個正著,眼里沒有睡意,全是陰郁。“騙子。”他坐在角落,所有人的身后,因此除了我,并沒有別人讀到他的這一唇語。手一緊,領(lǐng)結(jié)就收的有點猛。我咳嗽兩聲,不動聲色又將領(lǐng)結(jié)扯松。衣服一如所想,非常合身。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后,我見商牧梟坐在那里遲遲不見動靜,便自顧進更衣室換衣服。拐杖支在一旁,才脫去外套,隔簾就被一把拉開。商牧梟擠進來,嘴里說著:“不要浪費時間了,都是大男人,北教授應(yīng)該不介意和我用一個更衣室吧?”極速拉近的距離使我不安,腳步不穩(wěn)地往后退去,背脊撞上墻壁,生出悶痛。他這是要和我算賬了。看一眼他身后的隔簾,薄薄一片,動靜大點外面就全都聽到了。“回去我再跟你解釋?!蔽倚÷暟矒崴?,但其實自己都沒想好怎么解釋。這件事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事實便是如此,我的確騙了他,無論出于怎樣的考慮,說謊就是說謊,我需要為此道歉。他低垂著眼眸,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緒。我見他不再有別的動作,暫且放下心來,背過身,將外套掛到了墻上。更衣室雖然只此一個,倒也還算寬敞,足以容納兩個男人在互不干涉的情況下?lián)Q衣服。我背對著商牧梟,一粒粒解開襯衫扣子,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看我。脫去襯衫,彎腰去拿凳子上的衣服,手腕忽然被人從身后攥住,緊接著靠上來一具結(jié)實的人體。隔著布料,對方的溫度一點點滲透過來,讓我整個人都僵硬了。“你之前想潛我,說我是不一樣……”他低語著,氣息全都噴吐在我后頸處,“哪里不一樣?”我忍著麻癢,掙了掙手腕,沒掙開,反倒使他更用力了幾分。潛他?什么潛他?我以為我只需要為自己其實是商祿影迷這件事道歉,可為什么他現(xiàn)在又扯出來一個潛規(guī)則?那個烏龍我以為我早就解釋清楚了。“是不是因為,我是商祿的兒子,你才對我不一樣?”呼吸灼熱,語氣卻透骨生寒,他攥著我的手,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它折斷。他跟我關(guān)注的點完全南轅北轍,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這事情并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環(huán)境地點也不合適,而且我也不喜歡他這樣脅迫式的溝通方式。“你先放手?!蔽⑽⑵?,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這一行為似乎徹底激怒了他,他猛力將我按壓在墻上,牢牢制住,不給我任何反抗機會,一口咬在了我的后頸。“唔……”我吃痛地發(fā)出輕吟,又趕忙緊咬住唇防止更多聲音外泄。他真是瘋了……不是激情中為發(fā)泄過剩欲望或者調(diào)情時滿含曖昧的那種“咬”,而是真真切切,帶著滿腔怒火,不留任何余地的噬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會撲上來將我撕碎、嚼爛,讓我付出代價。好痛,感覺rou都要被咬下來了……“北芥?你們沒事吧?”楊海陽興許是聽見更衣室的異響,關(guān)心地詢問道。我松開緊咬的唇,急喘兩下,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音道:“沒事,剛剛……不小心撞到鉤子?!?/br>“你當(dāng)心些啊?!睏詈j柌灰捎兴耆嘈帕宋业脑?。“嗯……”我答應(yīng)著他,尾音都在顫抖,所幸并不明顯。商牧梟一點點齒間松開力道,沒有動,只是將唇印在我的后頸,柔軟的觸感與方才他堪稱兇暴的行為簡直無法劃上等號。片刻后,他徹底退開,放我自由。額頭抵在墻上,緩了一會兒,我穿上衣服,看也不看他,拄上拐杖離開了更衣室。人類的牙齒到底不像野獸,沒有那么鋒利,我抹了把后頸,沒摸到血,只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牙印。還好今天穿的衣服領(lǐng)子不算低,后頭有個帽子,應(yīng)該能把他的咬痕擋住。店員接過我手上的西服,可能是見我行動不便,問我需不需要快遞服務(wù)。想了想,也省得我這一路拿回去,便給他留了地址。楊海陽這時也已經(jīng)付完尾款,瞟了眼更衣室方向,道:“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br>我點點頭,同他告別。商牧梟沒多久也換完衣服出來,店員再次上前接過他手里的西服,同樣詢問他需不需要快遞服務(wù)。商牧梟簡短地“嗯”了聲,于是店員取來快遞單,讓他填寫地址。他掃一眼我,道:“問他?!?/br>說罷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推門而出,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門外。不多時,白色煙霧穿過夜色,如最輕薄的紗綢,在他身側(cè)縈繞不去。店員將快遞單遞到我面前,我無奈地接過,填上了他的地址。銅鈴如來時一般發(fā)出輕響,店員替我拉開門,恭送我離開。商牧梟見我出來了,碾滅煙蒂,雙手插兜走在前頭,一言不發(fā)往停車場而去。他一路往前走,我就默默跟在后頭,誰也沒開口說話。我有種預(yù)感,一場爭吵在所難免。到了停車場,昏暗的光線下,只有零星的幾盞燈照明。車位幾乎被停滿,這個時間段,大家不是在吃飯就是在逛街,人反而很少。商牧梟突然停住腳步:“怪不得你那樣看他。見到真人,果然比電視里的要更讓你心動吧?”他轉(zhuǎn)過身,冰冷地凝視我。若不是“電視”兩個字給了我提示,我甚至都反應(yīng)不過來他說的是誰。“我的確當(dāng)時是因為你是商祿的兒子才對你網(wǎng)開一面……”“哈,你承認(rèn)了吧!”他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有理就在聲高,“你跟我分手根本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賭約,你就是因為見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了,所以不需要我這個贗品了!”“還有這顆痣……你很喜歡吧?”他指著自己右耳耳垂,眼尾全被怒氣染紅,“和他一模一樣是不是?”他說得太像那么回事,像到要不是他控訴的對象是我,我也會覺得這是個可憐替身和惡劣渣男的故事。我試著和他解釋:“商祿只是我年少時喜歡的一個普通的電影明星,我也只是他很普通的一個影迷,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復(fù)雜?!?/br>他抿著唇,胸膛明顯起伏著,呼吸很重。久久,他問:“什么程度?”我怔了怔,沒明白他的意思。“你喜歡他,到什么程度?”商牧梟每個字都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