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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石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等著?!?/br>
這一句卻一下子讓時野紅了臉,想起這段時間兩人像上癮似地在被窩里做著荒唐的事情。

也許是青春躁動,也許是食髓知味,房門一鎖,兩人就在屬于自己的小天地做著私密又親昵的事情,越做越熟練。

原先說的陪睡覺就像是打上了引號。

柳清川那時的模樣總讓時野想起在石榴下初見的場景,他干干凈凈的,大夏天也不怎么出熱,不像自己那會兒剛打完籃球滿頭大汗。

所以,時野總喜歡去逗柳清川,弄得他也汗涔涔的,看他額間的汗水順著眼尾下滑,路過那顆小痣。

這時候,時野就會嫌棄地摘下柳清川的眼鏡,然后又被他一個翻身壓在床上親。

但無論弄得多晚,柳清川再沒有睡遲過,這像是對mama和阿婆的尊重。

“野哥川哥,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傅豪拼命地騎車追上了兩人,時野瞥了他一眼,又飛快地蹬了起來甩開他一大截,回頭說,“你先追上我,我就告訴你?!?/br>
柳清川看著騎車回頭笑的時野,想起自己在這條上學路上的怦然心動。頭頂?shù)南阏翗湔谔毂稳?,阻隔著熾熱的陽光,像是把一半的溫柔都藏進了這綠色里。

傅豪憂傷地過了一陣沒有同桌的日子,就在他要以為自己會一直孤家寡人時,儲老師給他安排了一個同桌。

戴濤回來了。

儲良辰幫他們家申請了低保戶的補助,又囑咐戴濤要把錢看好用在自己和mama身上,最重要的是希望他回來上學。

想起以前戴濤對柳清川做的事,傅豪就甩了他新同桌一張臭臉。他倆一個壯得像熊,一個瘦得像猴,搭配挺滑稽的。

“豪仔別這樣?!睍r野勸他。

私底下戴濤也找時野聊過,說表弟陳虔也跟他說清楚了不關(guān)柳清川事情,是自己誤會了。

“那你找個機會跟柳清川道歉吧?”時野說。

戴濤點了點頭。

汪燕燕轉(zhuǎn)學之后,三班要重新選班長了,儲老師指名了柳清川問其他人有沒有意見。全班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戴濤,特別是傅豪一臉兇神惡煞地瞪著他,聽到一個“不”字就準備踩扁戴濤的腳趾。

戴濤本來就生得黑,這下臉憋成了豬肝色,他不好意思地搖頭。

于是傅豪挪開了自己的球鞋。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傅豪發(fā)現(xiàn)自己跟戴濤還是挺有共同語言的,畢竟兩人是倒數(shù)第一跟倒數(shù)第二的關(guān)系。

好幾次,戴濤都偷偷地問傅豪,“野哥跟川哥現(xiàn)在關(guān)系這么好嗎?”

在的音樂聲中,傅豪看著做早cao時故意轉(zhuǎn)錯方向去看柳清川的野哥,回答道,“他倆不是一直這么好?你有意見嗎?”

“沒…”戴濤見人高馬大的傅豪還是挺怕的。

野哥和川哥要好不是挺正常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傅豪在心里想。

轉(zhuǎn)眼又到了十一長假,李娟芬的毛衣從夏天織到了秋天,還差兩個袖管,阿婆很爭氣地記得每一個人,只不過因為半身無力坐上了輪椅。

盡管頭疼和嘔吐都越來越頻繁,但阿婆還是忍住了。

石榴樹枝頭的花兒都快掉完了,馬上要結(jié)果子了,時野隨手摘了最后一朵花放進柳清川翻開的書本里。

“最后一朵,送你當書簽。”

“謝謝阿野?!绷宕ɑ剡^頭親了他一口,“放假帶阿婆去公園逛逛吧?”

“嗯。”

柳清川正坐著在看書,時野摟住他的脖子又送了一個綿長而細致的吻,直到吻得書本被柳清川合上,藏起了那朵石榴花。

然后,兩人透過忘記關(guān)上的門,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阿婆。

第五十六章

時野是真的嚇壞了。

一瞬間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得他僵在原地來不及反應,環(huán)著柳清川脖子的手甚至忘記了抽回。阿婆錯愕驚異的眼神,讓時野整個人手腳冰涼、狼狽不堪。

明明沒做錯什么,此刻竟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時野意識到自己確實得意忘形了,他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恨不得告訴全世界自己在跟柳清川談戀愛。

課桌下忍不住牽起的手,還有無人角落里的那些偷吻,讓時野逐漸忘記了自己喜歡上的是一個男生,而他們還在一個連早戀都會被叫家長的年紀,更何況喜歡的是同性。

時野想是太放縱了,因為連神經(jīng)大條的傅豪也來問過自己是不是和柳清川太要好了,要好得仿佛連體嬰兒難舍難分。

更別提那些深夜里難以啟齒的荒唐事情。

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柳清川和陳虔承受過的非議,畢竟這個時代信息還不夠開放,人們并不寬容,就連民政部的官員都在不久前官方表態(tài),中國是禁止同性婚姻的。

原來這條路真的很難,怪不得柳清川總對自己說別怕。

祖孫倆隔著一扇門互相看著,還是柳清川先做出了反應。

他徑直走到阿婆的輪椅前,剛要開口說什么,卻只見阿婆指尖顫動著,然后臉上露出痛苦惡心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吐了出來。

柳清川下意識地彎腰抱住阿婆,那些嘔吐物越過他的肩頭,有大一部分殘留在他衣服背后。

“對不起,阿婆?!绷宕ňo緊抱著阿婆,顧不得滿身狼狽,“是我的錯,不關(guān)時野的事。”

他猛地想起新年第一天,mama就對自己說過,“小川,我知道這么說可能冤枉你了。但你看阿婆這樣子,我們不能對不起她,你不能把她唯一的孫子帶上彎路。”

柳清川想mama是對的,是自己定力不足,控制不好忍耐不了。

阿婆剛吐完整個人虛脫無力,只能輕輕拍了拍小川的肩膀,剛想說什么,令人難以反抗的頭痛卻又突然來襲。

隨著腦內(nèi)腫瘤逐漸變大,顱壓也在不斷增長,頭痛欲裂的頻率越來越高。之前頭痛只出現(xiàn)在清晨,現(xiàn)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阿婆。

像是利刀撕裂著,又像是斧頭猛砍著,發(fā)作時的那種痛甚至令阿婆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柳清川心疼地看著阿婆,愈發(fā)內(nèi)疚。

時野望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盯著柳清川一片狼籍的背影,終于邁開了步子,而這時李娟芬也進門了。

她看著屋內(nèi)的景象,匆忙放下從傅豪家拿來的飯盒,跑到阿婆面前擔憂地說,“怎么又吐了呢?吃好飯不是剛吐過?!?/br>
“頭痛得厲害嗎?”李娟芬從兒子手中接過阿婆,憂心忡忡,“阿婆,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我就去拿點東西的功夫,怎么又吐了?”

李娟芬?guī)О⑵懦鋈ス涔?,本來開了門準備跟阿婆一起進來的,想起傅豪m(xù)ama說熬了土雞湯,又匆匆忙忙趕去拿了。

“小野還愣著干嘛?幫忙打點水來,好不好?”李娟芬又看了眼一身味道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