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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冷靜地下了最后的套,“你終于承認你懷了我的寶寶了。”樂知時漲紅一張臉,被他逗得徹底不說話了。他在心里用很弱的措辭偷偷罵宋煜,你可能有妄想癥,需要去看看大腦。機場人很多,樂知時的氣根本維持不了一分鐘,一下車就忘了剛剛被開玩笑的事,乖乖地跟著哥哥,在接機的地方也聽話地站在宋煜身邊,像電視劇里那樣拿了一張A4紙,上面打印了張小姐的名字張斯耘。這是他昨晚打印的,因為害怕最后接不到人。站了一小會,樂知時又覺得困,于是就靠在宋煜身上。大概是他穿得軟軟白白,又很乖,宋煜覺得他很像小時候的棉花糖,于是伸手碰了碰樂知時的臉,輕輕捏了一下。“你手好涼。”他嘴上這么說,卻用臉和脖子夾住他的手,笑起來甜甜的,“我給你焐熱?!?/br>就在兩人保持這種奇怪姿勢的時候,那位被接的張小姐推著行李朝他們走近。“你好,請問你是宋煜嗎?”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聲,樂知時立刻退開半步,也松了宋煜的手,發(fā)現(xiàn)來人盯著他手里的紙,又看著他,便立刻搖頭,“我不是。”張小姐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只是和南嘉不太一樣,是那種有些典型的美籍華裔風格,和書卷氣的名字不一樣,長著一張熱情美艷的臉,小麥色皮膚,黑色長卷發(fā),顴骨上淡紫色偏光的高光閃閃發(fā)亮。“我猜你也不是,你長得太可愛了。是混血對嗎?”她說話語調(diào)婉轉(zhuǎn),偶爾會下意識摻雜一點英文單詞,十分誠懇地夸贊,“你是我見過的亞歐混血里最好看的,很高興認識你。”樂知時謙虛地搖頭,自我介紹后也說了同樣的話。張斯耘將臉轉(zhuǎn)向宋煜,“所以你才是?!?/br>她伸出一只手,大方對宋煜說:“你好,你可以叫我Monica?!?/br>宋煜與她對視一眼,并沒有伸手去握,“你好,張小姐,你的行李只有這些嗎?”張斯耘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笑了笑,“對,我是個極簡主義者。”宋煜點頭,“那我們可以走了。”張斯耘很健談,一再對他們表示感謝,也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過分寵溺的父親,不過并沒有讓宋煜拿行李,一直是自己推,甚至連宋煜打開后備箱,她都準備自己搬,不過宋煜還是替她搬了,盡管在學校從不和女生接觸,但他也不想顯得如此不紳士。并且他想,如果自己站著不動,下一秒動手的很可能是樂知時。開門的時候樂知時下意識拉開副駕駛的門,但忽然頓了頓,看向張斯耘,猶豫了一會兒,“你想坐前面還是后面?”張斯耘笑著撥了撥頭發(fā),“坐后面會不會顯得我太把你們當司機了?我可不想這樣?!?/br>樂知時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遲疑地準備后退。但宋煜的副駕駛只有他坐過,樂知時平白有些難受,又覺得是自己過分小氣了些。“樂知時。”宋煜看著站在車門外的樂知時,“上來?!彼謱埶乖耪f,“沒什么,我本來也只是兼職當個司機?!?/br>“那謝啦。”張小姐大大方方坐到了后面。樂知時有些走神,忘了系安全帶,宋煜直接傾身過去,很順手也很自然地幫他把安全帶拉過來扣上。回去的路上有點堵,張斯耘主動聊天,也很直白地談起她有些封建和cao心的父親。“你知道的,像他這種老學者,在外很有話語權,在內(nèi)也希望什么事都可以掌控。所以哪怕很疼我,也想趕緊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結(jié)婚生子?!彼裏o意識地撇嘴,又聳聳肩,“這可能是典型的父權式家庭吧?!?/br>樂知時忽然覺得她也有點可憐,想象一些被父親催婚的場景,忍不住問她:“張教授會逼你相親嗎?”“那倒不會,畢竟我當時人在國外?!睆埶乖判πΓ安贿^他會有意無意地提到一些他認為不錯的男性,這里面最頻繁的就是宋煜?!?/br>被點出名字的宋煜仿佛置若罔聞,心無旁騖地開車,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有樂知時搭話,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像往常一樣做一個自由漂浮且堅硬冷酷的冰山。“是嗎……”樂知時靜了靜,“他很看重宋煜的,明明還在做畢設,就安排他進實驗室了?!?/br>“對,不過我爸爸的形容很……”張斯耘頓了頓,“……貧瘠。他對宋煜只有學術上的稱贊,說起來沒完,以至于在我腦補出的畫面里,這位未來的學術之星是一個十足的nerd,書呆子?!?/br>她說著,笑了起來,從后視鏡看向宋煜深邃的眉眼,“今天見面的確給我很多驚喜,畢竟沒人不喜歡英俊的臉,如果我爸爸早一點把你的照片發(fā)給我,說不定我們會更早見面。”她對宋煜的好感表達得很直白,令樂知時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就像一場相親或約會晚餐里,連上菜都顯得多余的服務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捏著打發(fā)他離開的小費。樂知時覺得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還自以為可以緩和氣氛。可這才剛開始,他就不想說話了。宋煜聽著張小姐的話,想到張教授的各種暗示和施壓,心情開始變差,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對方口中的“英俊”和“早點見面”,留意到樂知時的沉默,所以詢問他,“冷不冷,要不要開空調(diào)?”樂知時懵懂地抬了抬頭,先是搖頭,而后又覺得自己過于自作主張,于是轉(zhuǎn)過臉問張斯耘,“你呢?”張斯耘笑著搖頭,“我穿得很厚,謝謝。不過這里的天氣比我想象中干燥一點,我印象里江城的雨總是下個沒完沒了,不太喜歡,很低氣壓?!?/br>樂知時在心里默默反對,他很喜歡雨,因為從小他就知道,下雨的時候可以親近宋煜,打雷就更好了。“不過W大現(xiàn)在應該很漂亮,銀杏和楓樹都很美,我記得我還是初中的時候常去,后來在國外待了太久,都不知道現(xiàn)在有什么新建筑了?!睆埶乖攀肿匀坏靥岢鲅垼劬聪虻氖呛笠曠R里宋煜的臉,“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帶我去轉(zhuǎn)轉(zhuǎn)?我也好拿我落灰的單反拍拍風景,不算浪費?!?/br>宋煜不說話,樂知時則說:“如果你需要人陪的話,我可以……”“其實W大的風景比較適合一個人欣賞?!?/br>宋煜打斷了樂知時的話,冷靜而有禮地對她建議,“沿著環(huán)山路上珞珈山,想看什么都能看到。那里也有很多攝影愛好者,說不定會有你的同好。”樂知時看了看張斯耘,又瞄了一眼宋煜,笑了笑,對她說:“嗯,我就很喜歡一個人走在有落葉的路上,走一走心情會很好?!?/br>雖然被拒絕,但張斯耘很大度地微笑,“我也很喜歡落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