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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在背后捏了捏我的肩膀,小聲道:“就說是孤兒院里其他人給你的?!?/br>我心里疑惑,卻也聽他的話。“這個是別人給我的?!蔽以噲D用真誠的目光使管家信服。管家沒有說話,只是囑托我好好休息,就帶著那把小刀離開了。即使我是個傻子,但也能猜到他那張陰霾的臉下隱含的某種意味……他不信——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從踏進這座宅子的那一秒,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掌控得了的了。哥哥從我身后飄出來,一臉冷意:“一一,他或許……真的能看得見我。”我驚慌失措,哥哥曾經(jīng)說過,如果他真的被其他人窺探到身體,就會湮滅在塵世,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更換宿體了。我急得快哭了,我真的不能沒有哥哥,他死了我就真的活不成了……哥哥無奈地看著我:“沒事沒事,我這不是還在嘛!”“那你剛才為什么要那樣騙他?他肯定不會相信我的話。他會殺了你嗎?”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的謊言,讓管家有所察覺,所以才導(dǎo)致現(xiàn)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哥哥卻一言難盡地看著我:“傻一一,難道我們要說實話,你……差點用這把刀捅死那個馮陽嗎?”聞言我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依舊一臉平靜的哥哥……我差點殺人?馮陽?馮陽是誰?等等……那天晚上聲稱要給我的泰迪熊開膛破肚的惡魔不就是拿著這把刀嗎?他叫馮陽?我還被他劃破了手心!孤兒院里有這個人嗎?明明……明明……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像沖進火堆里的飛蛾,灼熱的高溫燙傷了殘缺褪色的翅膀,以為換了個新地方就能涅槃重生,可真正回頭才發(fā)現(xiàn),我不是高貴的鳳凰。我只是卑微的蛆蟲,連真相都拋棄了我……我———到底怎么了?……………………空曠的宅子里,九點的鐘聲已經(jīng)敲響,無主的靈魂沖破桎梏,共同密謀著如何掩蓋真相。管家推開沈晏溪的書房,亮堂堂的燈光也沒有穿透他一絲不茍的黑制服,他看起來像只頭部布滿復(fù)眼的蜘蛛,露出鋼刀般的尖牙。“少爺……”沈晏溪摘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揉了揉太陽xue:“今天一一有什么異常的舉止嗎?”管家清清嗓子,少爺讓他盯著新來的小少爺果然沒錯,這位小少爺有點不正常。“小少爺衣服里藏了一把刀……”聽到這話,沈晏溪抬起頭來:“刀?他藏刀干什么?”管家將那把刀遞了過來。沈晏溪接過去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把刀。這是一把上好的銀餐刀,鋒利的刃能輕易切斷任何動物的肌rou組織,絕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用的一把餐刀,上面還有專屬的定制標(biāo)志,看這磨損程度,應(yīng)該剛使用不久。小一怎么會有這種刀?這把刀哪來的?他又為什么要藏起來?他用手指捏著那處繁復(fù)的花紋,突然想到了什么。這刀他絕對在哪里見過!“張叔,去查查這把刀的來源!”第十三章不能坐以待斃,我該做點什么……我試圖將那件羽絨服疊起來,但是它充氣的鴨絨總是一遍遍地鼓脹開,根本疊不起來,從衣領(lǐng)竄出來的細毛粘得哪哪都是……我隨意將它一卷,塞到衣柜里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舍得把它扔進垃圾箱里,明明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擁有了一柜子的新衣服……今天真不是一個好的開端,似乎處處都象征著不順利的異樣,但我別無選擇。我莫名地覺得被自己的大腦欺騙了,可是沒有證據(jù)。————————————————第二天一早,沈晏溪就在飯桌上告知了我的新名字。“從今天開始,你叫沈一,已經(jīng)入了沈家的戶籍,以后再也不用怕了,我會保護你……”沈晏溪摸了摸我的腦袋,他看起來很高興,棕黑的眼睛像是透過我的臉看到了別的什么東西,我怕他威脅到哥哥的存在,也想旁敲側(cè)擊打探消息,便擺出一臉開心的模樣。“叔叔,你到底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我已經(jīng)十六歲了,不要把我當(dāng)小孩子騙!”我直視他的眼睛,想從其中窺探到什么……沈晏溪不懂面前這個少年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這個答案,也察覺到了他的與眾不同,所以嘗試著與這個柔軟的男孩溝通。“小一,你還記得你爸爸嗎?”我很遺憾,這個問題真的難倒我了,說實話,我腦海中確實經(jīng)常浮現(xiàn)出各種陌生的面孔,但并不能分清哪個是我的爸爸。我只好誠實地回答:“忘記了,我只有泰迪熊,沒有爸爸……”沈晏溪能預(yù)料到這個答案,畢竟小一的爸爸已經(jīng)去世那么多年。“小一,我和你爸爸是最最最要好的朋友,是本來決定要共同扶持一生的那種朋友?!?/br>“那我和爸爸長得像嗎?你是因為我爸爸才把我收養(yǎng)的嗎?”我知道大人的世界,他想的是“是”,但一定會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修飾謊言,事實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像,你和你爸爸小時候長得特別像,但我是因為小一太可愛所以才收養(yǎng)你的?!彼哪抗饪雌饋砟敲凑嬲\,但我知道越真的東西越有可能是人腦假想的虛構(gòu)。不過我不在意,只要不是打我哥哥主意的人或事情我都不在意。他說是今天要帶我看醫(yī)生,理由是懷疑我腦子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智障算嗎?我拒絕不了他的“請求”,因為沈晏溪趁我不注意,將泰迪熊奪走塞到車子里了。我又在心里給他加上了一筆?!氨蔁o恥!他帶我去的好像是一家私人醫(yī)院,因為那一大圈的花園洋房看起來更像富人的度假區(qū),門口豪車排排站,其中有幾輛我還在孤兒院的捐贈儀式上看到過。巧了,門口停著一輛造型獨特的小車,旁邊插著幾團像云一樣的東西。我扯扯牽著沈晏溪的手,向那邊小車指去:“那個是什么?”沈晏溪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賣棉花糖的車,你想吃嗎?”“棉花糖?棉花糖是棉花做得嗎?”我問他。“棉花糖是蔗糖做得,但是跟棉花很像,所以叫棉花糖!”我瞪大眼睛,又看了一眼那些白云團團一樣的東西,轉(zhuǎn)過頭鄙夷地看著他:“像嗎?明明一點都不像!”“你是色盲嗎?棉花糖是白色的,而棉花明明是紅色的??!”第十四章我不想跟他說話,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我忍住,沒叫哥哥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