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傅岳庭面不改色:“他有急事?!?/br>秦硯也沒在意,抬手取過一枚紅心蘿卜雕成的花:“這都是你做的?”傅岳庭道:“對?!?/br>秦硯說:“沒想到你還會這些。”傅岳庭摩挲著食指的傷口。秦硯再有五天就要從這里搬走,他也只剩六天就要暫時離開,趁這幾天時間,他想在秦硯搬走之前,至少學(xué)出一桌像樣的菜,否則以后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他看向秦硯,只說:“這些很簡單?!?/br>秦硯掃過一旁的食材,又問:“其他人都不在,我?guī)湍???/br>“好?!备翟劳ズ苷湎н@樣獨處的時光,聞言把最簡單的事情交給秦硯,“你幫我把它切成丁。”秦硯沒下過廚,但切成丁是什么意思他當(dāng)然知道。洗過手,他接過傅岳庭遞來的刀,把菜放在砧板上,彎腰正要切菜,頸間的項鏈又從衣服里滑了出來。傅岳庭看著墜在細(xì)鏈上的戒指,五指微攏,終于問:“之前,我看韓叔給你的戒指底下,還有一個盒子,它有一對嗎?”秦硯低頭看過一眼,回道:“不是,另一個盒子里裝的是胸針?!?/br>傅岳庭眸光微動,他轉(zhuǎn)身藏起唇邊的笑意:“胸針?”“嗯?!鼻爻帥]有隱瞞的必要,“是一個meimei送給我的?!?/br>聽到這句話,傅岳庭試探的心霎時僵住。meimei?什么meimei?第61章這樣,也足夠了。秦硯收存的那個胸針,是一個meimei送的。傅岳庭下意識摸上刀柄,緩緩握住。難道當(dāng)初也有人送了秦硯一枚胸針,秦硯把它留下,反而把他送的扔了?傅岳庭轉(zhuǎn)臉看向秦硯,薄唇抿直,眸底壓著一團暗沉。秦硯正切著手里的菜,沒察覺到他的視線。白金細(xì)鏈上的戒指吊在半空,隨著動作微微搖晃。傅岳庭盯著它,不斷在心里整理思緒,組織語言。直到秦硯手里的菜切到一半,稍停下隨手把它理齊,刀刃敲在砧板的聲音中斷,傅岳庭才堪堪回神。他握著菜刀的手緊了緊,終于問:“這個meimei,對你來說很重要?”這枚戒指,是秦硯母親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可想而知對秦硯有多么重要,所以剛才聽到和它放在一起的另一件東西是胸針,他才有些驚喜的奢望。可沒想到,會這么巧,還有另外一個人送給秦硯同樣的東西。想到這,傅岳庭垂眸看著桌上的食材,沉聲說:“讓你這么珍惜她送給你的禮物?!?/br>聞言,秦硯終于轉(zhuǎn)眼看他。傅岳庭避開他的視線,握著刀作勢在食材里挑挑揀揀。見他沒什么異樣,秦硯只把剛才似乎聽到的奇怪語氣當(dāng)成錯覺,回道:“她算是我第一個朋友。”話落又輕笑一聲,“只是,我不確定她會不會這樣想?!?/br>看到秦硯面上的笑意,傅岳庭的心情急轉(zhuǎn)直下,墜到谷底,握住刀柄的手用力得僵疼。秦硯已經(jīng)把注意力又放在還沒切完的菜丁上。再切兩下,看傅岳庭好像不太著急,他才直起身,讓思緒稍稍回到記憶里。那個時候,他才被韓峰收養(yǎng)不到一年。自從父母去世后,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雖然好心人多,但也見慣了人情冷暖,韓峰的事四鄰間已經(jīng)傳遍,他也知道韓峰是因為女兒不見才領(lǐng)養(yǎng)了他做安慰,這樣長久的溫暖對他而言來之不易,何況常常有多事的人喜歡拿這件事尋開心逗樂,在他面前說韓峰早晚會丟下他去找親生女兒,加上他那個時候年紀(jì)還不大,夜里總是做噩夢被韓峰趕出家門,白天就只把精力放在學(xué)習(xí)上,想到即便又回到從前,也不會一無所有,從不懈怠,就永遠(yuǎn)抽不出時間去交朋友。這一年間,他有久違的安穩(wěn)生活,卻更有壓力,附近的那座山,是他僅有的安全區(qū)。他經(jīng)常去,所以才會在偶然的一天,在山上遇到了渾身抹得泥猴似的女孩。不過那個胸針,當(dāng)初他其實險些沒有收到。第二天他得知消息趕到山上去的時候,狂下整夜的雨水灌進了女孩安身的山洞,把地面沖得泥濘一片,連勉強可以睡覺的石面上也全是泥沙。所幸胸針上的鉆石在斜照進來的日光下閃閃發(fā)亮,才讓他沒有錯過這兩件東西。說起來……秦硯忽而記起什么,笑道:“你問我才想到,她和傅總也很有緣分?!?/br>傅岳庭只覺得他語氣里的輕松怎么聽都很刺耳:“哪里有緣分?”被秦硯這么記掛在心上的女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主動挑起這個話題。秦硯說:“她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是同音?!?/br>傅岳庭眉間倏地蹙起刻痕,不想讓秦硯發(fā)現(xiàn),又迅速撫平,不得已,敷衍一句:“是嗎?!?/br>“對。”秦硯把砧板上的菜丁裝進盤里,才轉(zhuǎn)臉看向傅岳庭,“她叫婷婷?!?/br>婷婷……這個名字不知道讓傅岳庭又記起什么。他眼底對“meimei”的不滿轉(zhuǎn)瞬消散得干干凈凈,冷峻的神情僵在臉上,重新覆上一層不易察覺的尷尬。他又移開視線,免得讓秦硯看到他的眼神:“她的全名叫什么?”“全名?”秦硯動作微頓,“這個我也不知道。她不肯告訴我?!?/br>傅岳庭問:“她告訴你,她叫婷婷?”“那倒沒有?!鼻爻幓叵肫?,“她只肯告訴我她叫婷,我叫她婷婷,她好像還不太高興?!?/br>傅岳庭握住刀柄的手又用力起來,對著空氣說:“當(dāng)然不高興……”“什么?”傅岳庭才意識到他把話說出了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之前在趙氏千金的生日宴上,傅岳庭就聊過自己的私事,秦硯也沒認(rèn)為這些需要藏著掖著,傅岳庭問,他隨口就答:“是小時候,在山上遇到的?!?/br>聽到這句話,傅岳庭眸光微閃。秦硯說:“我還記得剛見面的時候,她渾身都是泥,像在泥水里滾過,之后也一直不肯洗澡?!?/br>提起這件事,他已經(jīng)回憶起那幅畫面,輕笑一聲才說,“像個野孩子?!?/br>此刻再聽到秦硯的笑,傅岳庭非但不覺得刺耳,還覺得心底發(fā)燒。這股火燒火燎的熱度一路向上,往他耳后蔓延。擔(dān)心被秦硯察覺,他又問:“既然他渾身都是泥,你怎么知道他是女孩?”秦硯微怔。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問起這個問題。見狀,傅岳庭不由升起些微慌亂。他之前已經(jīng)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告訴了秦硯,如果秦硯稍微轉(zhuǎn)變思路,說不定就會直接聯(lián)想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