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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灼微微驚訝,看來他也沒想到懷塵是這么年輕的人物,畢竟他寫的歌,更像出自一個與世無爭的老人之手。不過驚嘆完過后方少灼又帶著點(diǎn)情緒道:“厲害了,能和懷塵是朋友了?!?/br>白楚屈起食指敲了下他額頭,“今天空氣里氫離子的釋放濃度有點(diǎn)高啊?!?/br>“那是什么?”方少灼捂住額頭。白楚:“太酸。”方少灼:“……”這一餐飯吃得久,蔣威的兒子都吃得睡著了,被mama抱去床上睡覺,蔣威還在桌上聊天。本來,孩子生日就是個借口,成年人的聚會才是真。不過有這么多歌手和明星為自己慶祝生日,也夠這小家伙得意很久了。白楚看方少灼偶爾低頭看手機(jī),便問:“怎么,有什么事?”方少灼皺眉道:“我今天其實(shí)叫了方雅過來,反正她說她今晚也沒什么事。她說她會晚到,不過現(xiàn)在還沒消息……”所謂說曹cao曹cao就到,他話音未落,門口又響起了門鈴聲。今晚的‘713’是關(guān)店?duì)顟B(tài),門外有個大大的‘close’招牌,如果不是太沒眼色的,應(yīng)該不會來按門鈴。蔣威跑過去,一打開門,卻愣住了。門外站著一個美得尊貴耀眼的大美人,正是方雅。當(dāng)看到開門的人是蔣威時,方雅微微笑了起來,“我可以進(jìn)去嗎?”蔣威這才有點(diǎn)回神,依舊憨厚地笑道:“能,能?!?/br>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方雅提了滿手的禮物,連忙幫著拿了過來,原來都是給孩子的。桌邊的人看到來人竟是方雅女王,都驚喜地站起來歡呼,感嘆今晚這餐飯吃得也太有臉了點(diǎn)。方雅大大方方接受著所有人對她的崇拜與喜愛,已經(jīng)是非常擅長應(yīng)對這樣的場合了。只是不知為何,手上的酒卻灌得有些猛。方少灼也有點(diǎn)看不過去,幾次攔下了她的杯子:“你怎么了?”方雅的眼神已經(jīng)漸漸迷蒙潤著濕氣,“沒什么,高興呀?!闭f完甩開他的手,“你別管我?!?/br>眾人都贊方雅是女中豪杰,只有一旁的蔣威,他靜靜看著,沒有說話。喝完了一圈,方雅對所有人招招手,“不好意思了各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希望沒有掃大家的興致?!?/br>她又對老板蔣威笑著說:“希望你的孩子生日快樂,健康成長?!彼值吐曆a(bǔ)了一句,音量卻只有讓離她最近的懷塵才聽見的大?。骸爸x謝你?!?/br>懷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卻主動和方少灼一起將方雅送了出去。最后出了店門來到路邊,他們才終于看到方雅落下了眼淚。“女人是不是總是這樣?”方雅醉了,她靠著墻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但一只手捂上了臉,身體和聲音都顫抖不停,“我以為剛失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最痛苦的,其實(shí)不是……不是……他都已經(jīng)娶妻生子,可我為什么卻不會再愛人……”方少灼和懷塵這才知道,女王王冠之下的方雅,竟有過這樣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情傷。第43章方雅十七歲在路上逛街時被星探發(fā)掘去拍電影,出道作就一炮而紅,拿下大獎。從此戲約不斷,接演了更多的電影,收獲了更大的名氣,‘方雅’這兩個字逐漸成為全國都家喻戶曉的名字。只是那時誰也不知道,方雅還有一個戀人。方雅生得靚麗惹眼,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票的護(hù)花使者。可這其中,方雅卻只獨(dú)獨(dú)傾心那一個最不善言辭、長相也平平凡凡的窮小子,蔣威。方雅是曾經(jīng)想過要跟他一輩子的。可是那時的娛樂圈,對明星,尤其對女明星實(shí)在太過苛刻了。沒有人敢在鼎盛期輕飄飄的對著鏡頭說,“我戀愛了,希望大家能祝福我們?!?/br>方雅也不敢。而蔣威也十分理解她,心甘情愿當(dāng)著她背后的男人。他害怕方雅在圈子里會受欺負(fù),便辭去工作,以保鏢或助理的身份陪著她,為她擋酒,為她保駕護(hù)航,為她的未來掃去阻礙。那本該是段甜蜜的日子,可是年少成名的壓力對于那時的方雅來說還是太難以適應(yīng),她的脾氣變得暴躁、喜怒無常、越親近她的人越是要時常承受她鋪天蓋地的怒火……那成為了方雅最后悔的時光之一。可蔣威很少會和她發(fā)火,即使被罵得太難聽了,他會臉色鐵青青筋凸起,卻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方雅的事。方雅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知道和蔣威這樣的狀態(tài)不對,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既放不下她的事業(yè),可也眷戀著蔣威的體貼,于是只能這般心懷愧疚的,惡性循環(huán)著。直到,兩人的一次牽手被方雅的公司發(fā)現(xiàn),公司給了她兩條路,要么與男方分手,要么被冷藏。方雅痛苦萬分,輾轉(zhuǎn)反側(cè),可她最終仍是選擇了前者。當(dāng)?shù)弥倪x擇后,蔣威依然毫無怨言,默默接受。他主動遞交了辭呈,迅速的消失在了方雅的世界里,抹去了自己所有曾留下的痕跡,不給方雅任何后悔的余地。“知道嗎?剛分手的時候,我甚至以為是一種解脫?!狈窖艈柗缴僮埔獊砀鶡煟恐能嚁鄶嗬m(xù)續(xù)地抽著,淚水仍平靜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滾落,很是凄美。“我終于不用再對自己心愛的人,一邊惡語相向,一邊還要忍受內(nèi)心的煎熬了。想必他也是這樣想的吧,不然怎么會走得那么決絕?!狈窖抛猿暗貒@道,她仰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聲音里含著濃重的哭腔,“可是啊……等真的意識到,這個人是徹底離開了我的生活,離開了我今后的生命,未來再也不會有交集的時候……”“不能再給他打電話,不能再給他發(fā)信息,更不能見面,還要強(qiáng)迫著自己把他放下……”“好難啊……真的好難……”她手上的那根煙沒有抽完,已經(jīng)掉落在地,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隨著煙灰一起,被夜色的冷風(fēng)一吹,消失散盡。方雅長長地嘆了一聲,借此平息喉腔內(nèi)的顫動,她微微一笑看向面前兩個陪著她的男人,眼角還掛著搖搖欲墜的晶瑩淚珠,尤為動人。“好了,聽了我的故事,作為報(bào)酬,是不是可以送我一程?”她看似輕快地說道。方少灼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聽身旁的懷塵突然開口道:“如果他今天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你會不顧一切再讓他回到你身邊嗎?”方雅聽到他的問題一怔,笑了:“年輕人總是喜歡說如果,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br>她垂下眼瞼,曾經(jīng)的那一幕幕午夜時分仍會夢到的過往,終是被自己所埋葬。親手種下的果,再難咽,也要囫圇吞下去,再抬頭挺胸,讓所有人看不出自己受過什么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