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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焚香祭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只有來看比賽的女孩子會小心翼翼地拿紙墊在臺階上,并且考慮穿裙子適不適合坐的問題。

反正他現(xiàn)在穿的不是空襠的深衣,而是窄袖短裳的騎馬裝。既然不怕走光,身邊又沒有守禮的士人——且他騎馬騎了一天,兩條腿都軟成了面條——再為了所謂的好看而選擇不舒服的坐姿,那就是找罪受了。

但這些是不能付諸于口的。因而崔頌并不接話,只揚了揚手中的酒壇。

白普路會意,拍開酒封,仰頭就灌。

崔頌學(xué)著他的動作,揭開封泥,往口中倒了一口。

所謂的“最好的烈酒”,度數(shù)與現(xiàn)代的啤酒差不多。所幸質(zhì)量不足數(shù)量來補,三個籃球大的酒壇子,若要一口氣喝空,對酒量一般的人而言也是夠嗆。

白普路喝了半壇,終于將土坯壇子放下,視線遠(yuǎn)眺,投向?qū)γ娴男∩桨?/br>
“為何請我飲酒?!?/br>
被當(dāng)面拆穿動機不純,崔頌十分坦然。

“想要問你一些事?!?/br>
“關(guān)于部落的不說?!?/br>
“人呢?”

“視情況而定?!?/br>
崔頌一笑,隨手將酒壇擱置一邊。

“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階下囚……”

崔頌?zāi)浚骸笆裁???/br>
白普路咽下口中的酒,一把拂去臉上的酒漬:“本該是我們的階下囚,最終卻成為了首領(lǐng)的座上賓。”

……本該?

崔頌沒有插話,以眼神示意對方繼續(xù)。

“你知道我們以前是做什么的嗎?”白普路忽然轉(zhuǎn)了話題,問了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強盜?!贝揄灪敛华q豫。

白普路一怔,忽的嗤笑一聲,不無諷刺地道,“沒錯,強盜。還是窮兇極惡、殺人劫財?shù)鸟R賊?!?/br>
崔頌沒再接話。

或許是喝了太多的緣故,白普路雖然沒有醉意,卻有一股熱意涌上頭,促使他產(chǎn)生傾訴的欲望。

“老子本來就是賊,刀尖舔血,寫意快活,想殺就殺,憑什么要聽一個毛頭小子的吩咐,玩什么狗屁的‘各取所需’?

“那白索朗一定是腦子被驢踹了,才會任由那個陰險狡詐的小子作妖。且等著吧,不止我,寨里很多好戰(zhàn)的兄弟都看不慣這事?!谎小闶鞘裁垂砝碛?,白索朗那小娘養(yǎng)的,做個首領(lǐng)畏畏縮縮,是男人還怕流血不成?”

毫不避忌的污言碎語令崔頌不由皺眉。

白普路見著了,哈哈大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所以說你們這些公子哥就是虛偽,端著個什么勁?誰生氣的時候不想罵他娘幾句?”

他瞇起眼,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著崔頌,“先前因著滿腦的血污倒沒注意,現(xiàn)下近距離的一瞧……嘖嘖,到底是世家出來的貴公子,這水靈的,連隔壁鎮(zhèn)的娼伶都——”

崔頌眸光一寒。

在他動手前,白普路被冷風(fēng)一激,有些飄飄然的大腦頓時清醒。

想到手中的酒乃是眼前之人所請,又記起了首領(lǐng)的叮囑,他咽下那些不該出口的話,訕訕一笑,忙道自己酒氣上頭,剛剛的話乃是胡言亂語,還請袁公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因為白普路及時住口,沒有真正說出那句侮辱人的話,又及時地道了歉——雖說并未有多少誠意,倒讓崔頌暫時發(fā)作不得。

加上他還有想要探知的事,姑且忍下了教訓(xùn)對方的念頭,冷冷地道。

“階下囚是何意?陰險狡詐又有什么說頭?”

察覺到崔頌的態(tài)度變化,白普路自知理虧,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也不敢再說什么污穢的話:“我們馬寨素來行那殺人劫財之事,那小子倒霉,跟著漢人的商隊踏入我們的領(lǐng)地,自然成了我們的階下囚……”

崔頌抓住端倪:“漢人的商隊?”

剛到這個馬寨,他就以各種理由繞了一圈,可以說是將整個寨的情況都大致摸清。別說是一整個商隊了,除了“先生”與他,整個寨中唯一的漢人就是徐濯。

既然未曾見到,莫非這些人已經(jīng)……

“都被你們殺了?”

白普路冷哼一聲:“我倒是想殺,可惜被那小子擺了一道?!?/br>
先生?

“那小子非但放跑了那群人,弄得我們灰頭土臉,還借著另一個……”白普路驀地頓住,惡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略過這段細(xì)節(jié),“也不知首領(lǐng)怎么想的,如此狡詐多端之人,竟想拉攏于他,也不怕玩火自焚,把我們所有人都葬送了!”

崔頌很想知道被他刻意隱瞞的是什么內(nèi)容。然而白普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如刀,格外清明,崔頌明白此時不管怎么旁敲側(cè)擊,都問不出真相,反而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只得姑且壓下這份疑惑,轉(zhuǎn)而問道。

“那么……你知道‘先生’的名字嗎?”

“當(dāng)然知道?!?/br>
“姓甚名誰?”

“他……”白普路眼珠子一轉(zhuǎn),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崔頌抓著酒壇、白皙修長的五指上,“袁公子想要知道?”

“不說罷了?!?/br>
“倒也不是不可說?!卑灼章泛俸僖恍?,咽了咽口水,眼中暗光一閃,“我與袁公子甚合眼緣,一見就心喜……”

“鏘”的一聲,一柄利劍扎入他身前的土中,險險擦過腿根。

崔頌掛著矜持的笑,手握劍柄,一點一點地將劍從土里拔出。

“我這劍,也與白兄非常投緣?!?/br>
白普路出了一生冷汗,待到反應(yīng)過來,不由對崔頌怒目而視。

但那兇煞的目光,在觸及鋒利的劍鋒時,免不了卸去幾分狠意,多了些底氣不足。

崔頌拔出劍,抖落劍身上的土屑。

劍長七尺,本就離著對方極近,被這么一抖,更是時不時地逼近對方,好似在他身前比劃。

“一時手滑,還望白兄贖罪。”

白普路臉色鐵青,暗恨自己沒有帶武器過來??杉幢阍俑C火,劍鋒所指之下,他也只能忍氣道:“不敢?!?/br>
崔頌收回劍,拿自己擱在一邊的酒壇子試了下劍的鋒利程度,便提著劍走了。

被砍成幾瓣的酒壇子應(yīng)聲破碎,濃稠的酒液嘩啦啦地流出,傾滿草地,順著地勢流向白普路的方向。

白普路面色陰沉,拍地起身,將手中喝空的酒壇重重往地下一摜。

“真當(dāng)自己是座上賓了?果真和那……一樣不識好歹,待我白普路掌權(quán),定要叫你二人好看?!?/br>
想到腦中的畫面,他陰陰一笑,已是在心中下了決定。

……

崔頌收劍往回走,仍覺胃里一片翻涌,惡心的不行。

他曾因為一個學(xué)妹的求救,踏入過一個不入流的酒吧,自然知道白普路最后那個眼神的含義。

如同被毒蛇的毒液黏上……令人作嘔。

走進寨中的飼馬區(qū),崔頌喂了搦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