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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焚香祭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

分卷閱讀72

    族聯(lián)盟瓜分完各自的戰(zhàn)利品,做好善后,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白氐族的勇士扛了一個人回來。

雖然事發(fā)當時崔頌并未看清刺客的真容,但憑借衣著與身形,崔頌可以肯定眼前的壯漢就是他要找的人。

崔頌想要審問對方,但被郭嘉攔下。

“審訊一事,還是交給白榮首領(lǐng)吧,他比較擅長?!?/br>
崔頌想起在白氐寨中聽見的傳聞,又想到郭嘉不但說服白榮結(jié)盟,還令他幫忙尋找刺客,現(xiàn)在又將人交給他審訊,不由有些好奇:

“你和白榮首領(lǐng)是朋友?”

郭嘉淡淡答道:“不過利益往來罷了?!?/br>
崔頌沒再多問,坐在帳中等待結(jié)果。

大約一炷香后,白榮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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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注意:冠禮與取字的設(shè)定有改動……胡扯成分很多,僅為劇情需要,不要信不要信。

一般加冠是要在宗廟而且儀式復雜講究,沒有文中這么隨便……而且取字是冠禮的一部分,有興趣的親可以查一下XD。

第50章塵埃落定(上)

白榮回來得早,帶回來的消息卻不盡人意。

“那人倒是嘴硬,撐到現(xiàn)在還不肯說?!?/br>
崔頌隱約意識到白榮的審訊不是他所理解的審訊,必然帶上了陰私的手段。他覺得有些不適,但也沒那個閑情對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發(fā)善心,只能努力忽略這種感覺。

郭嘉看向白榮:“莫非連你都拿此人毫無辦法?”

白榮朗笑一聲:“先生不必激我,此人雖犟,亦不過是忍耐一時罷了。最遲明晚,定叫此人吐露真言。”

“如此,靜候佳音。”

白榮斗志昂揚地離帳而去,才掀了帳子,就見一人站在帳前,正好堵了他的去路。

“你是……袁公子的家侍?”

崔頌聞聲抬頭,看見甘姬一身藕色襦裙,俏生生地立在那。

“妾甘氏?!备始种信踔恢煌吖?,低頭致禮,“來為公子送藥?!?/br>
一聽到送藥二字,崔頌臉都青了。

自和家仆失散,待在外族部落的這幾個月里,除了折了手的那一次,他再沒喝過湯藥。本以為喝苦汁的日子已經(jīng)到了頭,沒想到喬姬一回來,最先問的不是別的,竟是他的身體狀況。在他明確地表示除了手傷自己沒其他任何不適后,喬姬還是押著他灌了一大堆藥汁……除了治手傷的藥,還有那劑自他穿越最初就一直喝個沒停的“強身健體湯”。

崔頌不能理解——這具身體他也讓藥師檢查過了,不說強壯如虎也是健康如牛的吧,哪怕因為守孝,這幾年來吃得不好又傷了心神,慢慢用飲食調(diào)補就是了,有必要一直喝這些苦汁嗎?

何況是藥三分毒,再這么喝下去,他怕沒病都能喝出病了。

他便將自己的疑惑說與喬姬聽,然而喬姬只是搖頭,說這是崔頌老爹的意思,她不能擅自違背。

因為這事,略通醫(yī)理的郭嘉還特地取了藥渣,仔細分辨成分,又在崔頌喝藥的時候跟著嘗了一口,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確實只是普通的安神健體藥。

跟崔頌曾經(jīng)咨詢的藥師意見一致。

崔頌沒了辦法,繼續(xù)跟喬姬協(xié)商,喬姬一開始死咬著不松口,等到崔頌耍賴把藥全部倒了,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將服藥的周期從三天一次改為十天一次。

可即便如此,在半年來的味蕾摧殘下,崔頌還是聞“藥”色變。

如今見來送藥的是甘姬而不是喬姬,崔頌不免有些奇怪:“今日怎是你來送藥?”

甘姬濾好藥汁,送至崔頌跟前。

“今日衛(wèi)郎等人不適,喬姬正在為他們診脈,就讓我送了藥來?!?/br>
崔頌道:“既如此,先擱那吧。”

甘姬一雙杏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崔頌。

崔頌投降:“算了,拿來吧?!?/br>
他苦大仇深地喝完堪比劇毒的藥汁,捂著嘴慢吞吞地往外挪。

郭嘉忍俊不禁,款款跟上。

“那藥嘉也嘗過,確實難喝得緊?!?/br>
可惜這表示共鳴的言論不但起不了安慰的作用,在此刻說來還有一種“風涼話”的感覺。

崔頌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后別過頭去,捂著嘴繼續(xù)走。

因為藥的味道實在刺激,他的眼部腺體被嗆得發(fā)酸,竟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生出了少許水光。

郭嘉忽然停下腳步,困惑地蹙眉。

崔頌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人,回頭一看,見郭嘉像掉落的錢包一樣一動不動地杵在路中間:“怎么了?”

郭嘉回過神,壓住剛剛一瞬間萌發(fā)的奇異感覺,幾步上前:“無事。子琮接下來有何打算?”

崔頌不知他問的是哪一方面:“先四處逛逛吧?!?/br>
郭嘉知他想岔了,直白道:“等此間事了,子琮欲往何方?”

今后要去哪里?

崔頌有些迷茫。

天下擾攘,四海崩裂,亂世之中,要如何選擇棲身之地?

郭嘉見他沉默,上前一步,低聲道:“子琮若是抉擇不定,不如……”

話未說完,身后忽然傳來嘹亮的啼哭聲。

崔頌二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半大少年慌亂地抱著另一個兩三歲大的嬰孩,手忙腳亂地哄著。

少年臉上刺著黑色文字,縱是隔了一段距離,崔頌也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的名字好像是……

“馬……于榔?”

正是被一部分女羌族人視作邪祟,前段時間一直跟著他與郭嘉的黥面少年。

沒想到崔頌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馬于榔大吃一驚,飛快地抬頭瞄了他們一眼,伸出手掩住懷中嬰孩的口,試圖蓋住他的哭聲。

或許是察覺到了馬于榔的慌張,或許是被堵住口,難以啼哭,嬰孩停止哭鬧,睜大一雙宛若清洗過的、琉璃似的眼,怯怯地看向崔頌與郭嘉二人。

崔頌從沒見過這個嬰孩:“這孩子是……?”

馬于榔局促地低頭:“這個孩子被放在廚房的草籠子里,聽說是原來扎格斯人的……”

馬于榔不忍說出口,但崔頌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扎格斯人向來仇視漢人,不但肆意殺害,還有吃人之舉。

這孩子被放在那種地方,恐怕……

“我與元首領(lǐng)說了……她同意讓我照顧這個孩子……”馬于榔埋著頭,聲若蚊蚋,“但是我好像照顧不好?!?/br>
此時的馬于榔絲毫沒有當初被人孤立質(zhì)疑時的漠然與倔強,仿佛一個普普通通,有些內(nèi)向又有些自卑的少年。

崔頌見他踧踖不安,安慰道:“你一個半大的孩子,哪里知道怎么照顧小嬰兒,多向元娘他們?nèi)∪〗?jīng),很快就能上手了?!比狈φ摀?jù),他就地取材,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