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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敏死罪,直接問斬。其家人全部流放至西北問安。同時齊靖淵為工部侍郎王遇平反,給王家送了些銀子,還讓王遇剛剛年滿十五歲的獨(dú)子王沖入國子監(jiān)讀書。這些年齊靖淵無論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都避免不了讓人議論紛紛。這次也不會例外。有人覺得對左家的判決太重,甚至有故意的成分在,以做到打壓賀國公府和小皇帝的目的。有人覺得判決正合適,左敏知法犯法,要不是左家同賀國公府有牽扯,按照道理來說應(yīng)該受株連之刑罰。對于眾人的爭吵議論,齊靖淵一言不發(fā)。然后他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小皇帝瞅了他一眼,抿起嘴道:“朕覺得皇叔的處置最合適不過?!?/br>小皇帝難得開口說一些自己的觀點(diǎn),現(xiàn)在他一開口,眾朝臣都沒再說別的。心里都有一個念頭,小皇帝被左敏利用,小皇帝怕是生氣了。朝臣的視線從齊靖淵身上轉(zhuǎn)移到小皇帝身上,心里各自盤算著自己的想法。至于王遇,沒有人提起。在很多人眼里,一個已經(jīng)死去沒辦法在做事的人,不值得被提起。此后的日子,天越來越冷,圣麟臺繼續(xù)在修建。第18章左敏的死亡和左家的落敗讓朝堂上的帝黨很是消停了一陣子,賀國公府的大門緊閉著,后宮的太后都因?yàn)闅鈶嵍×艘粓觥?/br>向來身體虛弱的小皇帝倒是扛住了這一波,硬生生的挺在朝堂上。此時歲月算得上是一片靜好。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齊靖淵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多。披風(fēng)都換成了厚實(shí)的毛領(lǐng),倒是謝臨溪還是一樣的sao包。他體質(zhì)好,穿的衣服比較單薄,除非進(jìn)宮穿官衣,平日定是白衣折扇,端的是風(fēng)流瀟灑的姿態(tài)。齊靖淵知道他的喜好,在得到一件用銀狐做成的披風(fēng)時,特意讓人送到了謝宅。據(jù)說宮里宮外就這一份。有御史暗搓搓的上了道折子不輕不重的攻擊著齊靖淵,說皇帝沒有的東西他有,還隨意送人。從另一層意思上來看,那是不是齊靖淵要比皇帝還貴重。齊靖淵直接把折子拿到朝堂上念叨了一番,說江南有富翁名秦念,據(jù)說他良田萬頃,家里的銀子比國庫的銀子,那秦念是不是也比皇帝貴重。朝臣無言以對。后來齊靖淵還客客氣氣的詢問了見多識廣的季明毅,問他這世上有沒有這個理兒,畢竟季府上有一盞太-祖時期賜下的百鳥琉璃宮盞,這可是大齊獨(dú)一份。季明毅在很多事上都不大喜歡出風(fēng)頭,被齊靖淵當(dāng)眾點(diǎn)名,只好說,這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特有的東西,哪能說自己有的皇帝沒有就是錯。季明毅說完這話,氣的御史在朝堂上破口大罵他說話偷換概念,明明不是一件事,非要生掰硬扯湊合在一起。季明毅歷經(jīng)兩代皇帝,平日里做事有自己的準(zhǔn)則,被御史罵的差點(diǎn)翻白眼。朝堂就這樣,不是每天都會你來我往的試探交鋒,更多的時候朝臣還不如市井潑皮,吵起架來,沒有捋袖子吵架已經(jīng)是很斯文的表現(xiàn)了。齊靖淵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鬧騰。小皇帝坐在龍椅上,想要阻止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看著他們吵。最后還是齊靖淵聽得不耐煩了,站起身同皇帝說頭疼要回去休息,小皇帝順勢說要退朝,朝臣才沒有繼續(xù)爭吵下去。小皇帝同齊靖淵一同離開時,他深深吁了口氣道:“多虧了皇叔?!?/br>要不然,他這一天腦子眼怕都要嘰嘰作響。齊靖淵看小皇帝松了一口大氣的模樣,顯得有幾分這個年齡該有的孩子氣。他看著臉上浮起絲笑意道:“最近天冷的厲害,皇上早些回去?!倍笥职呀鹨贿f過來的暖爐遞到小皇帝手上道:“天寒地凍,皇上注意身體?!?/br>小皇帝的雙手凍得通紅,暖爐放在手上舒服極了,他抿著嘴點(diǎn)了點(diǎn)頭。齊靖淵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寒風(fēng)中,小皇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皇上,回吧。”小皇帝身邊的內(nèi)監(jiān)念忠道。小皇帝嗯了聲,在坐上鑾駕前,他道:“念忠……”念忠應(yīng)了聲,小皇帝看著他滿是諂媚笑意的臉,想要說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他本來想問念忠,最近齊靖淵對他是不是同以往不一樣了。可他知道念忠會怎么回答,他會說沒有,攝政王對皇上同以前是一樣的。就連他的母后都這么認(rèn)為,何況一個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粉飾太平巴結(jié)主子的奴才。小皇帝齊鈺真的覺得哪里不一樣了。齊靖淵對他仍舊是關(guān)懷備至,細(xì)微之處更是仔細(xì)。而這種關(guān)心更多的提現(xiàn)在的飲食穿衣上,如果他對朝事有什么疑惑,問起來時,齊靖淵也會細(xì)細(xì)回答,認(rèn)真教導(dǎo)。可還是不一樣了。若是以往,根本不用他開口問,齊靖淵就會為他說起朝事,用最簡潔的話說最透徹的問題。例如剛才,他說一句多虧了皇叔,齊靖淵應(yīng)該會說,你是皇上,他們是臣子,他們說的你不愿意聽讓他們閉嘴就是了,不必過于勉強(qiáng)自己聽鴨子吵架。是的,有時齊靖淵說話就是這么脫俗,私下里把朝臣比作嘰嘰喳喳只會叫喚的鴨子是常有的事。想到以前,坐在鑾駕中的小皇帝笑了下,然后笑意很快收斂起來。他望著手中的暖爐,眸中神色浮沉。齊靖淵和太后對他的教導(dǎo)完全不同,好比這冷天,太后的意思是皇帝要做百官的表率,不可貪圖享樂。上朝就那么點(diǎn)時間,冷熱都要忍著,回到宮里一切都好說。齊靖淵不同,天剛剛泛冷,他帶著暖爐,天剛剛起熱,他身邊放著冰鎮(zhèn)的瓜果,身后有人扇著。他說,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何況他們這樣的身份,用不著委屈自己。太后私下里說齊靖淵這是想把他養(yǎng)廢。苦能讓人記憶猶新,享樂卻只會毀了一個人,尤其是他如今還年幼,根本不是享受的年齡。想到這些,小皇帝緊緊握了握暖爐。雙手已經(jīng)凍得有些麻木,被暖爐這么一燙,有些泛癢。小皇帝把暖爐放在腿邊,靜靜的看著。*小皇帝心里在想什么,齊靖淵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齊靖淵在景華殿轉(zhuǎn)悠了一圈,覺得這宮殿又大又空蕩,冷的厲害,他看了看翻著黑云的天空,想起在宮外瀟灑的謝臨溪,突然間就沒了批改奏折看那些瑣事的欲望。在宮外被齊靖淵念叨著的謝臨溪在大街上猛然打了個噴嚏,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衫,心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