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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象中的還要親近。這個認(rèn)知讓賀運有些出神。其實很多人在心底都默認(rèn)謝臨溪是齊靖淵的一把刀。身為一把刀,命運大多是折斷,最終湮滅,日后在史書上留下的也不過是一個佞臣的稱呼。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如此。齊靖淵對謝臨溪信任至極,至少在他面前根本不像是在外人面前那般高不可攀。看著陷入沉思中的賀運,齊靖淵也沒有掩耳盜鈴的回去收拾自己,他神色自然的坐在一旁,道了聲賀國公。賀運抬頭,收斂心神,很快和齊靖淵說起了云南之事。齊靖淵眉眼帶著愁色道:“云南這稅收收不上來,可不是一件好事。大齊境內(nèi)多河運,時常需要疏通,雨季來臨之際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水災(zāi)。今年其他地方的收成怕也不怎么樣,老百姓日子過得艱難,總不好加賦稅。”賀運點頭同意,加賦稅,便意味著有人交不起稅。在老百姓沒辦法活下去的時候,就容易出現(xiàn)官逼民反的現(xiàn)象。他是武將,不怕戰(zhàn)死在邊關(guān),卻怕把手中的利刃對著大齊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齊靖淵道:“那賀國公可有什么辦法讓云南那邊早日把這稅收補齊了?!?/br>他眼神很真誠,問話也很誠懇。賀運知道他在涉及民生方面從來不會做出格的事兒,為了大齊老百姓得罪過不少人。這也是他心底比較佩服齊靖淵的地方。再說云南稅收這事,事關(guān)大齊所有人利益,這不是齊靖淵一人的事。賀運在心里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道:“當(dāng)年太-祖同云南王有約定,只要云南王沒有反心,京城便不會插手云南事物。如今多年過去了,云南地界越發(fā)不好控制,也不知道太-祖知道有今日,會不會后悔當(dāng)日的決定?!?/br>這話說到后面,甚至帶了幾分玩笑之意。不過言下之意他們都明白,太-祖當(dāng)年這個決定簡直給子孫后代頭上懸了一把利刃。一個弄不好就會被這利刃割斷脖子。“太-祖后不后悔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云南現(xiàn)在是根硬骨頭,不好啃。但不好啃,也不能放著不啃,要不然日后就不能啃了。”齊靖淵嘆息一聲道。云南王有野心,但不敢輕舉妄動。說到底他同太-祖這一脈越來越遠(yuǎn),要是當(dāng)初沒有那樣的約定,云南王現(xiàn)在只能算家族旁支。所以云南王想要生出別的心思,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不會輕舉妄動。但卡著稅收不上交,還是能夠惡心一下人的。賀運:“王爺憂慮的有道理,不能放任云南王這般行事?!?/br>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愿意京城借口生事對云南那邊用兵,他年紀(jì)雖大卻也愿意再次披掛上陣。可惜這些只能是想象,很多事不是他愿意就能成真的。此刻,他只能把注意力先放在眼前的事上,于是賀運道:“云南王素來疼愛云南世子,如今世子在京中,此事要不請世子修書一封?”請齊寒章修書,說的比較含蓄。齊寒章本來就是云南王送來的質(zhì)子,當(dāng)時云南王為了表示自己對大齊的忠心,特意把最疼愛的兒子送到京城。齊寒章在京城有些年頭,這些年來靠著書信維持同云南王的父子關(guān)系。時間和距離永遠(yuǎn)都是最傷人的東西,它們能把一份看重磨滅成平淡,能把一份父子情磨滅的干干凈凈。當(dāng)年備受寵愛的云南王世子,如今在云南王面前還剩下幾分顏面誰也不知。云南王心里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面上對齊寒章卻是寵愛的緊,每年都會從云南送來不少東西。齊寒章手里有銀子,日子看似過的瀟灑之極,可真實情況他們心里都明白。齊寒章多年未回去,很多事只能忍著,不能輕易表露。他不能結(jié)交群臣,實在忍不住就跑去聽?wèi)?,跑到酒樓喝酒?/br>那些同他交往的人不是看重他手里的銀子,就是把他當(dāng)草包。他同謝臨溪關(guān)系不錯,就被帝黨看做是攝政王一脈,日子過得頗愁人。如今他夾在云南和京城之間,很容易兩面不是人。齊靖淵挑了下眉沉思半晌,然后他抬頭看向一直沒怎么吭聲的謝臨溪道:“臨溪,賀國公的想法如何?”謝臨溪忙道:“國公的想法自然是好的?!?/br>最重要的是齊寒章在京城需要活著,活著就要做一些事。寫一封信給云南王,也許會被云南王痛罵,可那些罵聲他聽不到。但這封信他不寫,那很容易被人安上別有居心的罪名。齊寒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選擇。聽到他的回答,齊靖淵微瞇著眼細(xì)細(xì)瞅了他一番,然后他收回視線,神色平靜道:“國公說的有理,寒章的性子本王了解,這封書信就由他來寫,想必云南王會給兩分面子。”賀運贊了聲:“世子大義?!?/br>齊靖淵可有可無的勾了下嘴角,眸中神色暗暗沉沉。云南那邊的事暫時有了解決辦法,賀運說起了此次的來意。當(dāng)然,他并沒有直接開口說,王府這里有左家的人,他想把人帶走。只是說查到左家有孩子活在世上,是個庶子,八歲的樣子,如果齊靖淵有什么消息,希望可以幫他把人找到。說著這話賀運又看向謝臨溪道:“謝統(tǒng)領(lǐng)尋人的手段非常有效,這孩子到底是左家唯一的血脈,希望謝統(tǒng)領(lǐng)所在的天獄司能幫忙?!?/br>謝臨溪客氣一笑:“國公嚴(yán)重,下官定當(dāng)盡力?!?/br>賀運動了動嘴,這時齊靖淵道:“八歲的孩子……前些日子本王這王府上倒是救了一個這樣的孩子……”賀運沒想到他會承認(rèn),一時驚訝不已,隨即臉上泛起喜意,他站起身說道:“王爺,既然如此,可否讓我見一見這孩子。”說來不過是左家庶子,同賀家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可他到底是左家唯一的血脈,況且這孩子身上肯定有秘密,賀運想把人帶回去的心思也能理解。左敏死了,左家其他人無辜。于公于私,這事賀家都會管到底。齊靖淵臉上則露出一絲愧疚之色,他道:“賀國公莫心急,不是本王不想讓你見,只是這孩子這幾日病了,一直在養(yǎng)病,他也不愿見外人。這樣,等他病好了之后,本王同他說明情況,在親自帶他去國公府讓國公辨認(rèn)如何?”賀運微怔,知道今日這人他是見不到了,好在已經(jīng)清楚真有這么一個人在,于是他道:“多謝王爺?!?/br>齊靖淵嗯了聲。賀運也沒在王府多留,便順勢起身離開。等他走后,謝臨溪道:“也不知道是誰心中有鬼,把這事悄悄透露給賀國公?!?/br>“當(dāng)日為了麻痹我們,那左家的尸體項名上報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