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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頭疼,如果能坐實(shí)他那世子沒入京,本王便有理由朝他發(fā)難,這算是在我瞌睡來的時候送個枕頭。”不管云南王出于什么目的讓這個齊寒章入京,對天下人來說,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云南王要是想正大光明的出現(xiàn)在京城,更是不可能,站不住腳。他也不需要把云南王一次摁死,只要能度過這一段日子,等京城一切平穩(wěn)起來,他就有理由去收拾云南,把這塊封地徹底劃在京城掌控的范圍內(nèi)。沒有人喜歡自家門前有頭虎視眈眈的獅子,齊靖淵也不例外。謝臨溪明白他的意思,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現(xiàn)在的世子是誰?”齊靖淵沉吟片刻,然后輕聲道:“不管他是誰,在云南王眼里在京城人心中,他就是云南王世子。這點(diǎn),在我們沒有抓住云南王的證據(jù)前不會有什么變化?!?/br>謝臨溪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聲。齊靖淵覺得他有心思,上前一步走到他身邊,低低啞啞的說道:“無雙哥哥,你怎么了?!?/br>他這一聲無雙哥哥喊得有點(diǎn)撩,撩的謝臨溪心尖一顫。齊靖淵一般只會在曖昧的時候喊他無雙哥哥,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故意惹火他。若是在大白天這么喊了,那就是在擔(dān)心他。謝臨溪用手抹了抹臉,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臉色太難看了,以至于讓這人擔(dān)心成這樣。他咬了下牙根,讓自己清醒起來,道:“我只是在想,世子這些年一直在京城,從沒有主動同云南那邊聯(lián)系過。每年想要知道云南的消息,就得等云南王派人給他送東西……云南王不至于隨便找個陌生人充當(dāng)世子,那樣太不安全,太容易讓人拿住把柄。”“云南王子嗣頗豐,后院隨意挑選出個庶子充當(dāng)?shù)兆右膊浑y。同父兄弟,總有相像的地方,而且有這樣的一層關(guān)系在,這樣更容易拿捏。說到底,不過是不得寵愛,可以任意被丟棄罷了?!?/br>那庶子也有母親,也有親人。如果想要留在云南的親友安康,那他在京城勢必要當(dāng)好這個世子,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問題。哪怕是至親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祭拜,只能偷偷多燒一些香燭和紙錢,讓它們順著河流淌到心中目的地。因為面具在臉上戴的太久,已經(jīng)沒辦法摘下了。說到底,這只是一個棄子的命運(yùn)。就好比他,親生母親是罪臣之女,親生父親是良將。他被人發(fā)現(xiàn),母親為了他能活著,一把大火燒了哪個她幾乎沒走出過幾次的院落,親生父親親自把他送給他人,自此再也不見。就那么棄了。明明過了這么多年,所謂親人的面容都記不清楚了,可那被丟下的感覺還在。像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刻在骨頭上,永遠(yuǎn)無法忘懷。“你……心情不好?”齊靖淵遲疑道。這是他沒想到的,謝臨溪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流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以至于齊靖淵看到他眉眼含著譏誚的模樣,心驀然疼了起來。他對謝臨溪了解的太少,很多事他都不知道,至死都不知道。“王爺,王爺,齊靖淵?!敝x臨溪本來想回應(yīng)他的話,結(jié)果一低眼就看到這人雙眸陰鷙,十指死死扣在手心里,簡直要把手心扣破。謝臨溪最后那聲喊得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他拿過齊靖淵的手眉頭死死蹙著:“你……你拿自己的手出什么氣,破了怎么辦?!?/br>齊靖淵陷在往事中,聞言輕聲道:“以前又不是沒受過傷,這不過是用力了些,比著以前差遠(yuǎn)了,連皮都沒破一點(diǎn),沒事的?!?/br>謝臨溪頭都沒抬,伸手撫摸著他的手心:“以前你受傷,我沒有資格管也沒有資格心疼,如今你受傷,哪怕是破個皮,我都受不了?!?/br>“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饼R靖淵強(qiáng)制反手抓著他的道:“所以,你有什么不高興的,一定要告訴我?!?/br>謝臨溪終于抬頭,他看到眼前之人眼中有倔強(qiáng)和慌亂,于是他道:“我會的?!?/br>他并沒有什么不高興,只是一時想起了舊事罷了。只是看齊靖淵這模樣,以后舊事他還是少想一些的好。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說,很多事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在養(yǎng)父母那里的事齊靖淵早就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那就好。”齊靖淵松了口氣,很自然的轉(zhuǎn)移話題:“如果寒章的身世像你分析的那樣,那我盡快派人前去云南查證此事?!?/br>“云南王府是大家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他們府上少了個有孩子的妾室,這種事總是能打探到的?!?/br>謝臨溪順著他的話道:“王爺說的是?!?/br>“寒章那里暫時先瞞著,等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說?!饼R靖淵說。謝臨溪知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沒有實(shí)質(zhì)的證據(jù)前他自然不會開口。齊靖淵望著他,眉頭那么皺了下,很快又收斂起來。謝臨溪覺得他似乎有話想說,于是問道:“王爺想說什么?”他不明白齊靖淵抿了抿嘴:“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是在想,寒章也是個有心思的人,他祭拜家人的話,那他府上的下人都是知道的,可見心里也是向著他的。而你這么巧知道了,里面會不會……”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他知道自己所要表達(dá)的意思,謝臨溪肯定明白。看眼前人表情沒怎么變,齊靖淵才繼續(xù)道:“你別怪我多疑,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有點(diǎn)巧……”謝臨溪不明白為什么說著說著,齊靖淵突然陷入自我懷疑中,就好像在拼命同他解釋一些事,不想讓他誤會什么。他忍不住喊了聲齊靖淵的名字,然后認(rèn)真道:“你心中有所懷疑,是很正常的事,我怎么會怪你呢。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需要說這些?!?/br>齊靖淵聽聞這話笑了下,有些恍虛的笑,他輕聲道:“是我魔怔了?!?/br>他太在乎謝臨溪,有時會忘了,這輩子很多事都同上輩子不一樣。謝臨溪道:“我都知道?!?/br>齊靖淵對他如何,他最清楚不過,所以這人在想什么,他大抵能猜的出來。他們之間身份有別,齊靖淵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無情多疑的人。齊靖淵日后要走那么一條路,很多雙眼睛會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齊靖淵怕他會猶豫,怕他會覺得自古皇家人都多疑,怕他會離開。謝臨溪不知道齊靖淵為什么會把這些壓在心間,就好像他隨時隨地都會離開一樣。他找到這根刺兒是何時刺入這人心口的,只能慢慢安撫著他。用行動告訴他,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會離開。*當(dāng)晚,在謝臨溪沉睡后,躺在他懷中的齊靖淵緩緩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