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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停止后,小皇帝無力道:“朕這身體的確難當(dāng)大任,父皇既然有密旨,皇叔替之便是?;适宸判?,朕會寫退位詔書。”齊靖淵并沒有感到特別的歡喜,他甚至沒有應(yīng)一句話。他現(xiàn)在特別想離開皇宮,找到謝臨溪,狠狠的擁抱他一下。只有在謝臨溪身邊,他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在齊靖淵想著謝臨溪時,謝臨溪正在齊寒章那里。自打齊靖淵突然在朝堂上發(fā)難,季明毅落馬,小皇帝病了,太后被困深宮,齊寒章同太后這一脈的聯(lián)系便徹底斷了。他看著京城突來的變化,心底說不慌張是假的。他一方面想拉攏著齊靖淵,另一方面又投靠了太后這一邊想要置齊靖淵于死地。他想要榮華富貴,還想要權(quán)利。看季明毅和整個季家的下場,就能看到自己的未來。齊寒章自然不甘心,他還沒有回到云南王府,還沒有親自祭拜母親,還沒有看到云南王府那些人的下場,他怎么能落到這樣的田地。他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現(xiàn)在齊靖淵的目標(biāo)是皇位,他還有機(jī)會。齊寒章心想他應(yīng)該趁亂離開京城回到云南。云南王那里,他只要把前期發(fā)生的事解釋清楚,他完全有理由鼓動云南王趁機(jī)出兵清君側(cè),那樣一來他還是有機(jī)會贏得。云南王不敢做的事,他敢,只要讓他得到機(jī)會。一直以來云南那邊都有稱帝的心思,就像先皇耳根子軟一樣,云南王則是個前怕虎后怕狼的性子。上次因為嫡子的事竟然親筆書信承認(rèn)有這事,雖然后面圓了回來,但從這事中可以看出,云南王根本沒有決心同京城這邊撕破臉。如果真有心,就該順著那話昭告天下,說京城這邊故意污蔑云南王府,為的是向云南索要銀子,甚至是撕毀太-祖定下的祖制。出兵有時并不是非要有絕對的兵力,有萬全之策,有時只需要一個口號,隨應(yīng)的人總會有。可惜云南王沒膽子,如今更好的機(jī)會在眼前,他相信云南王還會繼續(xù)猶豫。如果他在,情況肯定不一樣。齊寒章耐著性子等著,他并沒有寄希望于自己沒有暴露,這是不可能的事。齊靖淵現(xiàn)在沒動他,不代表以后不找他算賬,更不代表他安全。只要齊靖淵的心思都在皇帝身上,他就能尋到時機(jī)離開京城。今日他聽聞小皇帝醒了,他想這是個好時機(jī)。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剛剛有這個念頭,謝臨溪就找上門了。謝臨溪帶人來到他府上,看到淡淡的說道:“世子,你這是要無詔離京?這么一聲招呼都不打的離開,不太好吧?!?/br>那一瞬間,齊寒章想的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想的是家中突然出現(xiàn)寫了章丘名字的紙條。這時,他肯定,這紙條是謝臨溪放的,也就是說這人早早的在懷疑他,只是在他面前一直不露聲色。他自己則格外可笑,還為自己的懷疑找各種借口……齊寒章想到這個哈哈大笑起來,他望著謝臨溪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br>故意把紙條放在他房內(nèi),讓他暫時心亂,擾亂他的視線,讓他注意不到別的。謝臨溪看著他,神色平淡,說:“如果世子問心無愧,故意和無心又有什么差別?!?/br>齊寒章沒有說話。謝臨溪帶人把他這府邸圍住。齊寒章知道自己走不掉,心里十分平靜。在結(jié)局未來臨之前,他進(jìn)行著各種掙扎,總想著還有機(jī)會,可真當(dāng)結(jié)果來臨,他又格外沉靜,就好像不知不覺中,他早已在心底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果。知道自己走不掉,齊寒章把身邊的人揮退,他望著謝臨溪哼笑一聲道:“你就這么相信他會一直信任你?”謝臨溪看著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齊寒章有些惡意道:“他現(xiàn)在是王爺,可以寵愛你,信任你,可他成為皇上之后呢?身為皇上,整個大齊人的視線都要關(guān)注著他,他要立后生子,要不然就是大不孝,對不起列祖列宗,到時候謝統(tǒng)領(lǐng)又會在哪里呢?以謝統(tǒng)領(lǐng)的心氣兒,怕是做不到同人爭風(fēng)吃醋吧?!?/br>謝臨溪抬了抬眼皮,道:“世子說的,我會轉(zhuǎn)達(dá)給王爺。王爺也很想知道,世子把行禮都收拾好了,這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準(zhǔn)備離開京城不回來了嗎?”齊寒章呵笑一聲:“我只是隨便收拾了下東西,謝統(tǒng)領(lǐng)多想了。我身為云南王世子,在這京城呆的好好的,怎么會離開。這個京城不管誰坐上那個位置,我都是云南王世子?!?/br>“這倒未必。”謝臨溪微微一笑道:“自古以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世子涉嫌殺人拋尸,王爺處理完朝事自會審理此事,世子若是有罪,法不容情,云南王那邊想必也沒別的話說?!?/br>齊寒章面上一沉,他死死望著謝臨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可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們?yōu)槭裁磿岩傻轿翌^上。”“這世上的事大抵逃不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總會留下痕跡?!敝x臨溪抬眼朝四周望了望道:“世子做事手段出人意料,手上死傷的人也有那么幾個,每天呆在這府上就不怕鬼敲門嗎?”齊寒章冷哼一聲,他道:“這世上人比鬼可怕,我連人都不怕,還會怕鬼?”謝臨溪同意般的點了點頭:“世子這話說的在理,我心里有一疑惑,想要世子幫忙解答一下?!?/br>他這話說的斯文客氣,齊寒章最不喜歡他這裝腔作勢的模樣,但此時他也沒有什么退路了,于是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謝臨溪很是誠懇的問道:“我想知道,王爺可曾有對不住世子的地方,世子竟然想要聯(lián)合他人置王爺于死地?!?/br>齊寒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道:“一開始皇叔的確沒有什么對不住我的地方,可你也看到了,在關(guān)鍵時候,我就是他手中一顆隨意可以丟棄的棋子。他在云南昭告四方我身世的時候,可曾為我想一想?”“我說到底還是云南王的兒子,總有一天要回云南王府,他那么做,我在云南王府可還會有立足之地?他為了自己可以把事做絕,別人又怎么不能算計他呢?”謝臨溪微微一笑,他道:“世子顛倒黑白的本領(lǐng)我今日算是見到了,世子若不存在利用之心,王爺又豈會這么做?我就沒聽說過這世上有人被捅了刀還要幫這捅刀人奪取權(quán)力的理兒。世子這般深明大義,也不會這么做吧?!?/br>“你既然知道結(jié)果,謝統(tǒng)領(lǐng)又何須多問?!饼R寒章冷聲道:“說到底,謝統(tǒng)領(lǐng)不過是在為攝政王打抱不平?!?/br>這次謝臨溪格外坦然,他淡淡道:“是又如何。”齊寒章雙眸微睜,謝臨溪看著他道:“我就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