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肯定很乖的啦。

再說費佳這樣的高智商人物，有什么計劃疏漏也不太可能發(fā)生，所以四舍五入荒木涼介就是去日本旅游一圈，負責打醬油的。

“嗯，我相信涼介?！?/br>
費奧多爾拉開了帷幕，露出了一望無邊的雪地，有一只凍死變僵的鳥兒落在了落地窗外，身體逐漸被持續(xù)不斷的落雪給掩埋，他只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隨后轉(zhuǎn)過頭，朝坐在座位上的荒木涼介伸出了手。

“果戈里他們回來了，一起去見同伴吧，不是要和我一起去日本么，事先說一聲吧?！?/br>
他的聲音很溫柔。

荒木涼介笑了一下，把手搭在了費奧多爾的手上，借著力道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一言為定?！?/br>
——太宰君，就當我送給你的驚喜吧。

……

已經(jīng)入夜，荒木涼介卻有些睡不著了，他在柔軟的床上翻了一個身，凝視著歐式床的上沿。

白天的時候，費佳告訴了各位天人五衰們，除了西格瑪，所有人都投了贊成票。

西格瑪看向他的目光很憂愁，又欲言又止，真是想不清楚為什么他總是這幅表現(xiàn)。如果說天人五衰中有誰是最喜歡偷看他的話，這位叫做西格瑪?shù)那嗄陸摮蔀楫斨疅o愧的NO.1，可以和最喜歡抱住他不放手的果戈里一樣上個榜。

問題在于，偷瞥也就罷了，他的視線中卻帶著不知為何的愧疚、不安和心神不寧。

開會結(jié)束之后，荒木涼介專門去找了西格瑪，沒想到在走廊上撞見了對方和費奧多爾吵架的畫面。

當時他只來得及躲進了墻角。

“你明明知道！知道日本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西格瑪朝著費奧多爾叫道，他繳住了自己的衣角，“費奧多爾，可不可以有的時候稍微考慮一些別人的想法？你這是在……”

被他堵住的費奧多爾沒什么表情，聲音依舊是那么輕柔：“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是最后的測試罷了?！?/br>
“可是……費奧多爾……”

“西格瑪，為什么會這么說。”費奧多爾的聲線冷了下來，嘴角掛上了笑容，“作為我們的同伴，這是必要的考核。”

“……”西格瑪沉默。

片刻后，他說道：“對不起?！?/br>
“沒關(guān)系?！辟M奧多爾道，“下次對涼介的態(tài)度請再自然些，他很困惑。”

西格瑪身體顫抖了一下：“……我知道了。”

“噓。”費奧多爾突然道，他看向了荒木涼介的方向，朝著那里走了過去。

荒木涼介的心臟猛地跳動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從他的身旁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在他睜大眼睛的時候，這個出現(xiàn)的果戈里朝他搖了搖頭，然后笑了笑，沖了出去，直接擋在了費奧多爾面前：“砰砰！——看看，這是誰突然地出現(xiàn)在了你們面前！”

費奧多爾：“……果戈里?！?/br>
果戈里將手背在身后，眨眼道：“嗯嗯！就是我，費佳，我們出去買點東西吧？我這里的小刀不夠用啦！”

“好的。”費奧多爾的腳步頓住了。

“西格瑪也去吧?！惫昀镉值?，“你必須和我們一起去——”

西格瑪：“……啊?！?/br>
果戈里拉著他們兩人朝反方向走去，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果戈里回頭，朝荒木涼介眨了一下眼。

荒木涼介：“……”

所以，這就是困擾他的源頭——無論是費奧多爾和西格瑪吵架的內(nèi)容，還是果戈里反常的表現(xiàn)，都讓他非常在意。

難道說，在被他已經(jīng)拋棄的日本，確實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了嗎？

這樣想著，荒木涼介翻了個身，將自己的面孔埋進了枕頭里，深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

房間的窗戶是拉開的，一輪圓月投入了清幽的光輝，照亮了黑暗房間的一半，但這道光只在荒木涼介的床邊就停下了，他本人依舊被籠罩在黑暗中，他注視著月亮……然后窗外的干枯的樹木突然搖晃了起來。

雨滴猝不及防地混雜在飄落的雪花中落了下來，拍打著半開的窗戶，發(fā)出吱呀作響的噪音，這樣的嗓音讓他感到非常心煩，這場俄國的雨滴終于降臨，將半空的雪花都打散了。

于是，荒木涼介掀開了被子，走到窗戶面前打算關(guān)上，還給自己房間一片清凈。

就在猝不及防間，雨滴乘著風砸在了他的臉上。冰涼的觸感。

……正如那天夜晚。

一道畫面順著天幕降下的閃電同時在他的腦海中亮起，荒木涼介的眼前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副畫面。

那個臉頰被雨水打濕，同時全身濕透的人拽住了他的手指，柔軟的黑發(fā)粘膩在蒼白的面孔臉龐。

他過于用力地拽著那份仿佛寶物般重要的人，以至于指節(jié)都泛白了，垂下頭倔強地抿住了唇。

是誰？

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那個人抬起了頭，露出了那雙鳶色的眼眸。

那一剎那，被他遺忘，甚至拋在腦后的面孔徹徹底底地從封鎖的冰面破冰而出，這是本該被他忘卻的太宰治的面孔。

而他確實說了一句什么。

他輕聲說：“……涼介。”

隨著話音落下，荒木涼介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站在打開的窗戶面前，雨水肆意地灌了進來，將他的睡衣全都打濕了。

狂風推著他的步伐，他不由受困擾般連續(xù)后退，但卻在隨后，靠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就那樣站在他的背后，安靜地看著他的失神，直到他清醒過來才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

荒木涼介猛地轉(zhuǎn)過身，推開對方的懷抱，抬起頭，看向這個出現(xiàn)在他的臥室的不速之客——

是果戈里。

荒木涼介松了一口氣，其實嚴格算起來，果戈里還算天人五衰里面他比較有好感的人了，因為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他只是努力讓自己變壞，變得瘋瘋癲癲的，做盡壞事但卻無法擺脫他的人性。

其他人都讓他感到不安，所以如果是果戈里撞見了他失神的畫面，他有自信果戈里不會到處亂說，也不會隨便猜度，他會選擇遺忘這件事，除非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