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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食盒放在蕭繁面前,靖諳沉聲道,“攝政王大人派去的幾名探子,除了一名去了藥鎮(zhèn),其余都是在京城附近人跡罕至的地方打聽,有沒有人出手房產(chǎn)。”似乎是怕飯食涼下去,食盒被人用厚布包的十分緊實,蕭繁用手背碰了碰溫熱的側(cè)壁,不解道,“出手房產(chǎn)?”沈沐在京城有不下十處豪宅,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在深山老林邊上購置房產(chǎn)。“凡是他打聽過的房產(chǎn),你都立即買下來,問清房主他的購宅需求。”倏地,沈沐那日“不得善終”的四個字如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蕭繁心臟;他低頭看著手邊攝政王府送來的食盒,垂眸低喃一聲,“靖諳,孤有時是不是對攝政王過于刻薄了?!?/br>“孤白日大聲兇他,還對他動手了。”“他此時一定很難過?!?/br>想起沈沐同他確認蕭繁不來用飯時,眼里一閃而過的雀躍,靖諳默默看了蕭繁片刻,嘴角一抽,昧著良心艱難地嗯了一聲。-蕭繁對楚家出手的速度比沈沐想象的還要快;上午便召撫遠大將軍之子——楚璞瑜進了宮,一直到午時都沒放人出來。當所有人都在猜測國君與攝政王之間是否會再出裂痕時,沈沐人早已趕到皇家馬場去尋楚娉婷了。若是古代尋常女子,婚嫁一事自然都由父兄決定;但楚娉婷顯然不同,所以在這件事上,這個一定要主宰自己命運女孩的態(tài)度尤為重要。過兩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節(jié),依大齊的習俗是要賞百花、打馬球的,沈沐昨日已讓阿青打探清楚,楚娉婷這兩日都會去皇家馬場練習馬術(shù)。身材高挑的少女一身大紅勁裝,遠遠瞧見沈沐騎馬而來,利落地翻身下馬,不慌不忙行禮道,“娉婷見過攝政王大人?!?/br>兩人來到一旁休息的茶臺處坐下,不等下人沏好熱茶,沈沐便直截了當?shù)?,“本王此次來,是想同楚姑娘說清?!?/br>“成婚一事,本王不會答應(yīng)?!?/br>“如此正好,娉婷也不愿做攝政王夫人,”楚娉婷盈盈一笑,抬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過攝政王大人特意前來,應(yīng)當不單單是為了拒絕娉婷吧?”對方的利落爽快讓沈沐心生好感,他禮貌性地回應(yīng)一笑,清晰地緩緩吐字:“婚約作廢,不代表我們不能合作。”“你不是想擺脫父兄和太后的束縛、遠離京城么?”“本王可以幫你?!?/br>漂亮的大眼睛閃爍,楚娉婷明顯來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大人果然厲害,不過您想從娉婷這里得到些什么?”“本王只要你一個承諾,”沈沐看著女孩的眼睛,目光凌厲聲線低涼,“不論是誰、給你開了什么條件,你都絕不能進宮,成為陛下的女人。”“哪怕是名義上的,都不可以。”太后背后的外戚勢力不容小覷,看蕭繁行動速度之快便知此事不會輕易解決;沈沐不要這兵權(quán),自然也不能便宜給了蕭繁;若他日后倒打一耙,沈沐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打算回府用過飯再進宮去見蕭繁,卻沒想人才剛進王府,遠遠又見著那道熟悉身影在前廳坐著。楚璞瑜過了午時才出宮,現(xiàn)在還不過午時二刻,蕭繁當是放過楚璞瑜就直往攝政王府來了。田婆婆面前不必行禮,沈沐已經(jīng)習慣了蕭繁的“貿(mào)然出現(xiàn)”,面上淡淡一笑,問他,“怎么突然回來了?!?/br>“忙完便回來了?!?/br>蕭繁這回來不知又搬了多少東西,空曠的前院堆滿大半,此時正叫人一箱箱往阿婆屋里搬;見沈沐走來,很自然地起身遞給他一杯溫茶,“子念同我來臥房一趟,我有話要對你說?!?/br>青年一襲黑衣將身子襯的尤為挺拔,略微沙啞低沉的聲線喊人名字時,沈沐倏地心一跳,耳尖也跟著莫名一癢。跟在蕭繁身后穿過長廊,沈沐瞧著青年肩寬腰窄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地想著,若蕭繁不是一國之君就好了。他也不必如現(xiàn)在這般,步步謹慎如坐針氈,走一步算十步的過日子。荒謬念頭一閃而過,沈沐將房門關(guān)好后轉(zhuǎn)過身,見蕭繁又在一臉好奇地打量這間臥房。好一會兒蕭繁才不緊不慢地轉(zhuǎn)過頭,盯了沈沐好半天后開口,雙眸沉沉,“方才阿婆同我說,她不想待在京城,想離開孤的身邊。”這話老人也不止一次同他提起,沈沐并不意外;只是蕭繁主動提起此事,心中必定有了想法,便直接問道,“若陛下覺得攝政王府不不適合,想讓阿婆住在哪里呢?”“攝政王府很好,孤只是怕她趁孤一不留神便偷偷跑了?!?/br>蕭繁漆黑的眸子亮的嚇人,銳利地仿佛能直接刺進人心底;沈沐下意識地眼神一躲,就聽青年在他耳邊接著道,“所以孤要在后宮建一座同攝政王府一模一樣的宅子,然后把人接進來——”“這樣,他就再逃不開孤的身邊了?!?/br>作者有話要說: 田婆婆:這話我沒說,不要冤枉我又是日六失敗的一天ovo明天再戰(zhàn)吧ovo26、Chapter26“這樣,他就再也離不開孤的身邊了。”目光灼灼,蕭繁黑白分明的雙眸專注地看著沈沐;略一沉吟后,他再次開口道,“亞父覺得如何?”隱隱覺出不對勁,以田婆婆的身體狀況,怎么可能從蕭繁身邊逃開;沈沐覺得蕭繁話中有話,眼神游離一瞬,“就算陛下執(zhí)意要留阿婆在京城,也大可不必這樣興師動眾?!?/br>莫說在后宮修建府宅,蕭繁光是讓老人住進后宮,就不知會受到多少非議。“可亞父曾同孤說,”蕭繁炙熱如火的視線緊緊黏在沈沐身上,讓人無處閃躲,“只要能將惦念之人留在身邊,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方式?!?/br>屋內(nèi)空氣有一瞬的凝固,長袖下的指尖微微蜷縮,沈沐垂眸看著蕭繁手背上的青筋,沉默片刻,輕聲道,“若一個人執(zhí)意想走,陛下能困住他的人,能困住他的心嗎?!?/br>“更何況,后宮是陛下嬪妃日后要住的地方;再修一座府宅實在太過荒謬,百官不會同意的?!?/br>情況雖不同,但沈沐大約能諒解田婆婆的難處。蕭繁同她畢竟不是血親,哪怕小時候再勝似親人,十年未見,突然就被人連說帶勸地帶來京城,還要住在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家里,如何都難以適應(yīng)吧。就好比他一樣,就算知道蕭繁對他沒了殺心,單單為了這個理由便要沈沐一輩子困在京城、時刻身陷政權(quán)的爾虞我詐,他也同樣不愿意。何況他是攝政王,蕭繁是皇帝,兩人在權(quán)力天平上只能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