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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謹給他發(fā)了微信過去,催他快一點。“哎,那男生好眼熟?!碧崎h朝遠處看了看,“好像是前不久在店里朝你發(fā)脾氣的那個?!?/br>宋謹?shù)氖忠活潱謾C差點掉在地上,他抬頭看去,但是望遠了視線就有些模糊,他又沒戴眼鏡,完全看不清那些移動的人影里哪一個會與宋星闌有關(guān)。“你看錯了吧。”宋謹?shù)穆曇舳加悬c發(fā)虛,“沒那么巧的?!?/br>“不知道,看著像,長那么高,一張臉又那么好看,說實話我印象挺深的?!碧崎h說,“就是性格不太好的樣子,不過這樣的男生在中學里都特吃香,小女孩就喜歡這種類型?!?/br>“不一定。”宋謹收回視線,“性格那么差,不是一張臉就能解決的?!?/br>唐閔側(cè)頭看著宋謹笑起來:“哇,第一次聽你說這種話,平常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沒想到還挺記仇?”宋謹心想我這哪里是記仇,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人在遭受過那些對待后該有的反應而已。“別看了,應該不是他?!彼沃斦f,“進去吧,估計人挺多的,先排隊叫號?!?/br>“嗯?!碧崎h看了一眼手機,“何浩說已經(jīng)鎖門了,馬上就過馬路?!?/br>宋謹忘了自己有沒有回答,他的思緒早就因為唐閔那個關(guān)于遠處可能出現(xiàn)宋星闌的猜測而變得模糊雜亂起來,今天是開學后的第二個星期,沒過幾天,就是宋星闌的生日。宋謹并不想記得這個日子,但他偏偏就是忘不掉,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計算過,自己的生日和弟弟只差兩個月,他們一個出生在秋天,一個出生在夏末。后來分開的那十年里,每次一到九月,宋謹就會想到,夏天快過去了,在夏天結(jié)束之前,是弟弟的生日。然而他也深知自己和宋星闌的距離以及差別有多大,隨著年歲的增長,剛開始那些試圖去見一見宋星闌的想法被漸漸埋沒,到最后只剩下“他一定不想見我”的篤定猜測,而這確實是真的,宋星闌很討厭他,討厭到極點。宋謹承認,他有病,在過去的十年里,他接受母親的所有怨氣,然而他并未感覺到過度的沉重,反而將那當作是一種被依托與需要的感覺。他的心理是畸形的,只要對方需要他,他似乎就能為此承受一切,哪怕宋星闌有一秒鐘的時間將他當作哥哥,宋謹說不定也會甘愿接受所有,包容所有。但是宋星闌沒有。-宋謹隔了一天再去甜品店,已經(jīng)是下午,唐閔正在切水果。“來了?!彼D(zhuǎn)頭看宋謹一眼,“外面很熱吧?”“是啊,還是很熱?!彼沃斦郎蕚鋰蠂鷫?,轉(zhuǎn)眼卻看見了唐閔手肘上的紗布。“你的手怎么了?”宋謹?shù)皖^去看,“摔了?”“別說了,挺嚇人的?!碧崎h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昨天晚上過馬路的時候,有輛車直接朝我身上撞,幸好我躲得快,摔在人行道上了?!?/br>宋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故意的嗎?”“不知道,說不定是醉駕。”唐閔搖了搖頭,“那路口沒什么人,我又摔在地上,連車牌號都沒看清,車子就開走了?!?/br>“可以調(diào)一下周圍的監(jiān)控,說不定能找到車?!彼沃斦f。“算了吧,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樣呢,有些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沒事就行了,萬一惹著什么不對勁的人,瘋起來找我麻煩怎么辦?你說是吧?!?/br>他的一席話就像扔在水里的石頭,砸得宋謹心跳飛速,他確實比誰都明白這種感覺,就像他永遠不敢招惹宋星闌一樣,明明做錯的是對方,自己卻是最小心翼翼的那個。因為瘋子不講道理,他要你睡不好,你就永遠別想做上任何一個夢。-第二天下午也是在甜品店里忙,晚上宋謹回了家,這間舊屋子幾年都沒怎么變,母親的東西仍然歸置在她生前的那間屋子里,宋謹還是睡閣樓,但現(xiàn)在卻不覺得狹小了,因為整個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了。他躺在床上,看著閣樓天窗外凄清的月光,今天是宋星闌的生日,他的弟弟十八歲了。他們兩人之后只會越來越遠,從親兄弟變成仇人,再變成陌生人,成為彼此生命里不會再被提及的部分。從前宋謹不愿意面對這種下場,但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結(jié)果或許是最好的,有些鴻溝跨不過去,那就別跨了,不必互相為難。況且在領教宋星闌的種種之后,宋謹已經(jīng)不再用血緣來欺騙自己了,它并不能代表什么,有時候反而是一種諷刺的累贅,逼得一個咬牙忍讓,一個愈演愈瘋。今天晚上并不熱,宋謹便沒開那個老舊的空調(diào),只是打開了電風扇,寬松的T恤被吹得微微抖動,累了一天,宋謹幾乎是閉眼就睡著了。當他被一陣關(guān)門聲吵醒的時候,那大概是凌晨了。電風扇還在呼呼地吹,宋謹在黑暗里茫然地睜開眼,可能是被云層遮住了,窗外已經(jīng)看不到多少月光,視線里只有一層蒙蒙的深灰,因為有點近視,宋謹這會兒看什么都好像鋪紗帶暈。宋謹支起身子,沒再聽到什么動靜,大概是隔壁的鄰居晚歸,這棟老樓的隔音并不好,哪怕是睡在閣樓,宋謹從前就常常在睡夢中被一些動靜吵醒,由于睡眠時的意識不清醒,很多聲音都會被玄妙地放大,仿佛響在耳邊,他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宋謹于是又趴下去了,他將側(cè)臉埋在枕頭里,電風扇吹著后腦勺,宋謹秒睡過去。當他朦朧中聽見腳踩在地板上的吱呀聲時,他還在模模糊糊地想,自己有時候半夜回家,隔壁鄰居是不是也被這么打擾過。他懷著散亂的思緒將要入夢,房門突然傳來異響,那是陳舊的門把手被往下壓時摩擦出的刺耳聲音。宋謹就是再沒睡醒,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覺得這不是從自己家發(fā)出的響聲。只是還沒等他撐著手起身,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后頸,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床上。風扇的風像是突然間被放大數(shù)倍,照著宋謹?shù)哪槻粩嗟睾魢[而來,宋謹拼命睜著眼睛,心跳幾乎要穿過胸腔,將整張床都震得發(fā)抖。他聽到清脆的鐵鏈碰撞以及金屬鋸齒摩擦的咯咯聲。宋謹很快就知道,那是一副手銬。因為對方在宋謹被按著后頸無法動彈時,快速又直接地將它銬在了他的右手手腕上,就像人贓俱獲時不留情面的警察。宋謹寧愿自己真的是獲罪被捕,也不想面對此刻的一切。他聞到了酒氣,他聽到身后的人在沉重地喘息。喘息也是有音色的,有時候也能聽出那屬于誰。是宋星闌。第10章預警,強制愛強制愛,是完完全全的強暴,沒有道理的強暴,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