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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我……我殺人了瘋了你就滿意了是嗎……”他說到最后已經淚流滿面,哽咽得不像話:“我要被你折磨死了,宋星闌,你放過我行不行……”宋星闌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指尖的血,然后起身朝宋謹面前走。“你滾啊?。 彼沃敐⒉怀绍姷亓髦鴾I沖他喊,“別來惡心我了?。 ?/br>他哭著靠墻跌坐在地上,手指深深地插進自己的頭發(fā)里:“我還不夠慘嗎,我已經沒有家了宋星闌,你饒了我行不行啊……”他壓抑了太久了,他不是真的想要拿刀傷害宋星闌,可他確實無法繼續(xù)面對了。宋星闌在他面前蹲下,伸出那只未沾血的干凈的手,在宋謹?shù)难畚裁嗣?,幫他把眼淚捻掉了,又替他把襯衫中間的兩顆扣子扣了起來。“你沒必要這樣。”宋星闌很平靜地說,“從你答應跟我上樓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的演技很差?!?/br>宋謹紅著眼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他的弟弟永遠那么恐怖,冷靜旁觀,以身犯險去無限止地當一個瘋子。“宋謹,你信不信。”宋星闌朝他湊近了一點,低聲說,“以后你唯一的親人只會是我?!?/br>宋謹咬著顫抖的牙關,睜大血紅的雙目,一字一句道:“我不要?!?/br>宋星闌卻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他說:“哥,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br>然后他貼過去,在宋謹滿是淚痕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接著站起身,帶著那個被哥哥刺出的傷口,帶著半身染血的襯衫,打開門出去。房間里一片寂靜,宋謹抽噎著向前傾倒,額頭磕在地面上,眼淚一滴滴往下掉,他覺得解脫,卻又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更深的牢籠。這下好了,他也是個瘋子了。第16章宋謹在那之后常常做夢,他夢見宋星闌站在他面前,胸口插著一把刀,血染紅了整件襯衫,而宋星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言未發(fā),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宋謹驚懼地捂住自己的嘴,卻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濃重血腥味,他低頭看去,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那把刀是他親手捅進去的。再抬眼,宋星闌安靜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面色與唇色蒼白,已經沒有了呼吸,刀插在他的胸口,像一座冰涼的墳墓。午夜夢回,宋謹無聲地坐在床上,熱燙的淚布滿臉,室友正睡得熟,黑暗像向心擠壓的高墻,宋謹覺得自己是一個紙團,一縮再縮,內臟與神經接連著絞痛。他明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他只是正當防衛(wèi),他的反抗合情合理,可他也確實不敢想象,如果宋星闌真的死了會怎樣。宋星闌死了,宋星闌是被自己殺死的。這兩種假設在腦海里交替旋轉,宋謹一時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怕宋星闌死,還是怕自己成為殺人犯。-宋星闌出國的前一天,宋向平派人來接宋謹吃飯。袁雅沒來,宋星闌是最后到的,他推開門進來的那一刻,宋謹覺得自己整個人被抽空,靈魂凝滯在半空中,只剩軀體靠著一根脊柱僵持在原地,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父子三人分別隔著距離坐在桌邊,宋向平一邊招呼他們吃菜,一邊談著宋星闌出國的事,宋謹還是這時才知道宋星闌要去多倫多讀書,宋向平在那里有公司,房產車子都齊全,保姆昨天已經搬了進去,以后照顧宋星闌的日常生活。“那邊的公司我就不指望你了?!彼蜗蚱秸f,“先給我好好讀書,別混什么亂七八糟的圈子,不該碰的別碰?!?/br>宋星闌照樣是沒開口,想必這些話之前宋向平已經對他說過不少次。吃完午飯,宋向平沒讓司機過來,而是叫宋謹一起上了宋星闌的車,讓宋星闌先送自己回公司,剩下他們兄弟倆再聊聊,畢竟下次見面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宋向平走后,車里一片死寂,外面下著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聲音密集得讓人透不過氣。車子駛離宋向平的公司之后,宋謹說:“讓我下車?!?/br>“怎么,怕我拉著你車震?”宋星闌看著前路,輕飄飄地開口,然而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仿佛這句話并不是出自他口。宋謹突然就想明白了,他的慌亂,他的恐懼,他的后悔,其實都那么那么的多此一舉。一切都是宋星闌欠他的,他還回去的那一刀,根本不足掛齒,他也根本不必自責,因為宋星闌在那樣瘋狂地對待過他后還能若無其事,甚至再三逼迫,宋謹又何必為自己的正當防衛(wèi)而耿耿于懷,宋星闌該受的懲罰根本遠不應止這么一道傷口。“我要下車。”宋謹再次重復道。宋星闌沒再說話,干脆地將車停到路邊,雨滴模糊著兩側的窗,宋謹解了安全帶去開車門,然而打不開。他正要回頭,但還沒等他把頭轉向駕駛座,就覺得身后有什么在貼近,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宋星闌握住了宋謹?shù)暮箢i,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扳過來,兇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宋星闌的吻來勢洶洶,不同于以往的發(fā)泄和捉弄,反而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不是怒氣,不是恨意,可偏偏找不到具體的形容。宋謹在怔愣的這幾秒里,突然的一刻,他好像終于感受到了自己和宋星闌之間的血緣聯(lián)系,因為宋星闌的胸口貼著他,心跳和呼吸出奇劇烈,宋謹覺得自己的胸腔里好像也有什么在往外沖,要跟宋星闌身上那些不可明辨的情緒一較高下,你死我活。啊,他們真的是親兄弟,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宋謹知道自己終于被拉入沼澤了,他也有了瘋狂的恨,上一次他因為恨而出手傷人,這一次,他轉過身,用盡全力往宋星闌的臉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起因是什么并不重要,防衛(wèi)、自保、反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么做了,用暴力。宋謹突然體會到了宋星闌的心情,恨意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確實會身不由己,但他起碼不像宋星闌一樣乖悖違戾像條瘋狗,只不過宋謹不確定,如果有一天宋星闌以弱勢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面前時,他是否能夠忍得住不去報復。這很難,他的弟弟是他此生最大的噩夢,但如果有反向欺壓的機會,宋謹并不知道自己會做到什么程度。不過這也無需深究,因為這輩子大概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能夠和他在距離上遙遠地相隔開來,已經是宋謹心里最大的僥幸。宋星闌被一拳打得偏過頭去,他抹了抹嘴角,喘著氣看向宋謹,表情卻是平靜的。最開始的時候,宋謹反抗,宋星闌會暴戾地抓著他的頭發(fā)把他的后腦勺往墻上撞,會像發(fā)情的狗一樣按著他兇殘地性交,現(xiàn)在,不論是給他一刀還是給他一拳,他都毫無反應,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