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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未長好之前,不要使力,更不能走動。他的肋骨斷了兩根,而且受了內(nèi)傷,一定要臥床靜養(yǎng)。后庭傷的嚴重,這幾天只給他喝粥,不要吃別的,未免排便的時候再次傷到。至于其他的傷,我給他留下藥膏,每天給他擦一次。待會兒我開個藥方,每天按時喝藥。過半個月,我會給他復(fù)診,到時候再調(diào)整藥方。”啟明出聲問道:“他的內(nèi)傷嚴重嗎?有沒有性命之憂?”大夫回答道:“現(xiàn)在沒有,晚上就不好說了。如果他晚上發(fā)燒,情況就危險了。我把藥方寫下來,公子讓人趕緊抓藥吧?!?/br>啟明拍了拍大娃的手,輕聲說道:“我讓人去給你抓藥,馬上就回來。”大娃乖巧的松開啟明的手,啟明拿過藥方,走到門外交給徐武,吩咐道:“按方子抓藥,讓人送盆熱水,再吩咐廚房熬點粥?!?/br>徐武接過藥方恭敬的說道:“奴才這就去,公子稍后?!?/br>徐武去抓藥,吩咐小太監(jiān)送來了熱水,啟明用熱水給大娃擦了擦身子,上了藥,大夫又給他接了骨,用夾板將腿骨固定好,這一折騰,就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大夫給大娃正完骨就走了,啟明親自幫他換好衣服,又喂了藥,待他安穩(wěn)的睡著,啟明這才站起身,走出了廂房。啟明捏了捏眉心,疲憊的說:“你去跟殿下說一聲,就說我累了,就不過去了,請他們自便吧?!?/br>如果換成別人,一定會以為啟明瘋了,在這王府,除了王爺和王妃,大約沒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世子爺說話,偏偏他說的這么理所當(dāng)然。徐武沒有絲毫猶豫的躬身應(yīng)道:“是,奴才在就去?!?/br>其實啟明知道,這件事李衡已經(jīng)盡力了,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該怪他,他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李衡,完全是在遷怒。理智告訴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做,可情感又告訴自己,管他呢,遷怒就遷怒,就任性一次吧。最終情感戰(zhàn)勝了理智,他想放縱一回,任性一回!啟明又重新回到廂房守在大娃的床前,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大娃,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再度翻騰,他驀然起身,快步走向門外,招來一個小太監(jiān)吩咐道:“你在這兒守著,若他開始發(fā)燒,即刻通知我?!?/br>小太監(jiān)躬身應(yīng)道:“是,奴才遵命?!?/br>啟明踱步走向竹林,站在竹林里,閉上眼睛平復(fù)著心底翻涌的情緒,微風(fēng)拂過,竹林響起一陣沙沙聲,仿佛在喃喃自語。草間的蟲鳴,薔薇的花香,靜謐的夜色,讓他慢慢平靜了下來。啟明輕嘆一聲,說道:“豆丁,你說這世間已經(jīng)這般煎熬,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苦苦掙扎著?”“哥哥!”豆丁心疼的叫了一聲。第270章第二十七章和小皇帝“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和五取蘊。已經(jīng)這般苦了,為何還要活著?”啟明的聲音顯得那般悠遠,仿佛穿過了千萬時空。“哥哥!”啟明的一切豆丁都了解,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輕輕的叫著。“等我完成任務(wù),就不用再體會這般苦了?!眴⒚髂樕下冻鲆荒ㄐ?,卻讓看到的人一陣心酸,說不出的難受。一陣腳步聲響起,啟明收起臉上的笑,又恢復(fù)了清冷的模樣。徐武提著燈籠走了過來,躬身說道:“公子,殿下和表少爺已經(jīng)回去了?!?/br>啟明冷清的說道:“我要沐浴,晚膳清淡點,我沐浴完再用?!?/br>徐武恭敬的應(yīng)道:“是。奴才先送公子回去?!?/br>“燈籠給我,我自己回即可,大娃那里我不放心,你親自去守著吧?!眴⒚魃焓帜眠^徐武手里的燈籠,轉(zhuǎn)身走出竹林。徐武面色復(fù)雜的看著走遠的啟明,明明那么冷清的一個人,卻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小乞丐,不惜去得罪朝廷的二品大員。素有潔癖的他,卻帶著滿身的血污,溫柔的陪著小乞丐看診,絲毫不嫌棄的幫他擦身上藥。心這么柔軟的人,卻出現(xiàn)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府,真是造化弄人!啟明回到臥房,便將身上染上血污的外袍脫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小太監(jiān)就送來了洗澡水,他冷清的吩咐道:“都下去,不用守著?!?/br>小太監(jiān)躬身應(yīng)了聲“是”,便離開了臥房,并將房門帶上。啟明將門落上門栓,脫掉身上的中衣,走進了浴桶,溫?zé)岬乃眢w,讓他有瞬間的安全感,他慢慢下滑,水漸漸漫過頭頂,他屏住呼吸,心里空蕩蕩的,茫然、空洞。肺部的空氣慢慢耗盡,窒息的感覺將他包圍,他不想浮起,心底有個聲音在說:這世間不值得,舍了就舍了吧。“哥哥,哥哥,快起來!”豆丁焦急的呼喊著。啟明仿佛聽不見一樣,沒有絲毫動靜,深邃的眼睛彎了彎,眼角一顆清淚無聲無息的融入水中。突然手腕被握緊,一股大力將啟明從水中拉了出來,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是想把自己淹死嗎?”李南辰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在晚來一會,這個人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他憤怒、他委屈,他想好好教訓(xùn)他。可是當(dāng)他看清他臉上那抹笑時,心臟就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的什么都說不出口了。身上的涼意讓啟明回神,他拿過浴巾裹上,邁出浴桶,繞過李南辰轉(zhuǎn)到屏風(fēng)后面穿上中衣,赤腳走了出來。啟明冷淡的看著李南辰,說道:“我說過,以后不要再來找我?!?/br>啟明的冷淡讓李南辰有些失落,但他寧愿總是這么冷冰冰,也不要在露出剛剛那樣的笑容,那笑太苦,苦到看到的人都想落淚。“對不起!”李南辰愧疚的說道:“都是因為我,你才進了這里。”啟明淡漠的說道:“若‘對不起’有用,那陛下向那些死在王府的人去說吧,我受不起!”李南辰有些受傷的看著啟明,語氣堅定的說道:“宮明,我會把你救出去的。”啟明徑直在床上躺下,背對著李南辰,說道:“不勞陛下費心,王爺待我很好。請回吧,以后不要再來。”李南辰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從小就習(xí)慣高高在上的他,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得到啟明的原諒,心底難過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他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剛想走,卻看到了啟明青紫的手腕,他眉頭一皺,緊張的來到床前握住啟明的手腕,說道:“你受傷了!”啟明掙了掙,卻沒有掙脫李南辰緊緊握著的手,他冷清的說道:“放手!”李南辰堅持的說道:“待我將你手腕的淤青揉散了,便放手。”啟明知道宮明的死也不能全怪李南辰,即便他不把宮明送進攝政王府,宮明也會死在青樓,或許下場會更慘。只是啟明現(xiàn)在不想理性,他急需一個發(fā)泄情感的出口,宣泄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緒。而李南辰正好這個時候送上門,如果不是啟明還有幾分理智,他估計會更受傷。李南辰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