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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像歡喜阿弟一般,歡喜自己嗎?祁讓看他挺直了身體,如軍姿一般坐在床塌的邊緣,便伸手揉了揉他溫軟的頭發(fā),"還差最后一步就好。"祁讓本是想讓段意放松下來,誰料說了這句后,段意卻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站起,然后看著祁讓,磕磕絆絆的說道:"等、等一下"說完便一股風(fēng)似的沖出了房間。祁讓:...新娘半夜出逃...難道要他夸一句果然好輕功?沒等祁讓反應(yīng)過來,段意又一股風(fēng)的沖了回來,衣衫有些凌亂,不知是因?yàn)樘边€是羞意染紅了他的耳尖,仿佛要進(jìn)行什么祭祀儀式一般嚴(yán)肅的看著祁讓,"好了。"祁讓:...他第一次有些接不上別人的腦回路,但還是走到圓桌旁,端起酒壺,向用彩線連著底部的兩只白玉合巹杯中斟滿了清酒。原主的婚禮辦的極為鋪張,卻也因是兩個男子而免去了房中的眾多禮數(shù),只將所需的器具擺在了屋內(nèi)。祁讓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段意,挑了挑眉,"過來。"段意的面色冷峻,耳尖的那一點(diǎn)紅意卻直接燒到了整個耳朵,像是做了什么尷尬的事情又拼命想裝作若無其事的人一般,僵硬的走過來和祁讓一同端起了酒杯。兩人的臂彎相繞,微微仰頭時的視線碰在一起,又很快躲開。合巹以鎖,兩不相移。兩人只穿著白色里衣并肩仰躺在塌上。就在祁讓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旁邊的人突然出了聲,"不要做其他的事么?"祁讓以為他是在不安,于是撐起身子,目光在黑暗中一點(diǎn)點(diǎn)描摹著少年的輪廓,然后將人從背后摟在了懷里拍了拍,又珍惜的碰了碰他的發(fā)璇,"放心,今晚什么都不做。"突然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中,就像終于有一束光線照進(jìn)了那種日夜折磨著他的仿佛隨時會墮入深淵的虛無。在貧瘠地上長出了一抹綠色般的欣喜讓段意的大腦停滯了片刻,原來擁抱也可以讓人喜悅。唔,那什么時候才能圓房呢?兩個心思各異的人最終還是一同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而此時令天下聞風(fēng)喪膽的魔教教主的屋頂上,一本不可描述還被主人慘遭拋棄的武林秘籍正被夜風(fēng)吹動著翻了兩頁,露出了里面活色生香的插圖。***第二日祁讓醒來時身邊已沒了溫度,他換好衣服后,眼神掃過門口的侍人,"段意呢?"侍人恭敬的俯了俯身,"夫人一早便去了練武場。"...這個稱呼成功讓祁讓默了一瞬,但也沒有糾正,只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向原主記憶中的練武場走去。就像所有武俠中的"魔教"二字,都不過是一個代稱。這個世界的魔教在名聲被毀前,也有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名字,叫做赤日谷。不同于青山派以劍法聞名,也不似段家的輕功絕步天下,赤日谷從來沒有一樣專長的絕技,更多的是匯集了天下武功之長,因人而異的教學(xué)。谷中眾人往往自成一脈,加在一起便是十八般武藝俱全。但這放到外人眼里,便就成了魚龍混雜,行事詭異。若只是行事詭異,倒也不至于天下厭棄,真正沾惹了魔教這一名聲,其實(shí)是因?yàn)樵鞯膸煾?,也就是上一任谷主,妄圖逆天而行將人制成傀儡,來cao縱整個武林。武功越高的人,制成的傀儡威力也就越大,彼時的谷中人人自危,有人起身反抗,有人準(zhǔn)備逃離,但最后卻都是一個下場,就是成了傀儡術(shù)下的試驗(yàn)品。而武林中各家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也因此折損了不少,魔教之名,由此而來。原主殺了上任谷主,本該是人心所向,為武林除害,奈何原主的手段也并不柔和,魔教的聲名反而越來越大。不過不論外界如何,谷中眾人對原主卻極為推崇和恭敬。"嗷!""谷主谷主快來!""啊啊啊,夫人一大早體力就這么旺盛,谷主你的功夫是不是不行??!""嗷別戳別戳,夫人我錯了!"咳,當(dāng)然,這種恭敬也偶有例外。祁讓走到武場旁邊,就看到兩個彪形大漢正被又換上了一身黑衣的段意追的滿場躥逃,卻偏偏不自量力的時不時還要回頭反擊一下。四周圍著的眾人聽到大漢的叫聲轟然而笑,回頭看到祁讓走來,又紛紛俯身行禮,聲音整齊劃一,"恭迎谷主,千秋萬代。"段意余光掃到祁讓后,便收了手中的劍,足尖一點(diǎn),站到了祁讓身后,聲音毫無波瀾,"他們,太差。"一個一身白衣書生模樣的人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然后揚(yáng)了聲音道:"二狗子,聽見沒,夫人說你、太、差!""艸,你個小白臉,又叫老子小名,有本事上來和老子打一架!"白衣書生倒也沒推辭,干脆利落的上了場,周圍人三三兩兩的抱臂看著熱鬧,就差沒拿盤果仁瓜子在旁邊喀嚓喀嚓的點(diǎn)評兩句。赤日谷的規(guī)矩向來很少,除去人人入谷前必須服下谷主手中才有解藥的毒藥外,幾乎沒有約束。谷中眾人除去有任務(wù)在身時,也大都會游歷天下,并不待在谷中。如今的吵鬧,不過因?yàn)樽蛉沾蠡椋娙思娂姀奈搴暮Zs了回來,又有意試探段意罷了。但不同于正道對他們的排斥,這種試探也未嘗不是一種善意。祁讓看向一旁竟看著眾人出了神的少年,有些意外,"怎么了?"段意收回了視線,抿了抿嘴角后,說道:"他們嘴上很像仇人,但又并沒有致對方于死地。"然后又總結(jié)了一句,"很奇怪。"祁讓想到少年在情感上的缺失,對他伸出了一只手。段意雙臂環(huán)抱著劍站在他身后,見狀皺了皺眉,面色疑惑。祁讓挑眉,"手給我。"段意哦了一聲,有些手忙腳亂的將劍佩在腰間后,才將手遞了過去。沒有搭在祁讓的手上,而是和他一樣手心朝上伸到了一旁。祁讓頓了一下,然后好笑的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順著長廊向一旁沒人的竹林中走去,"你和旁人一起時,如何相處?"段意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掌,眉毛蹙在一起,像是遇見了什么難解的謎題,聽到祁讓的問話后,隔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答道:"不接觸。"祁讓聽后微微皺起了眉。少年只會對自己產(chǎn)生情感上的波動,這樣的話聽起來浪漫,背后藏著的卻是只有少年自己才懂的苦楚。感情淡漠,無喜無悲,就真的不會對旁人所擁有的愛恨嗔癡產(chǎn)生渴望么?上一世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