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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為何這般害怕?”茶壺一抖,水偏過茶杯落到了木桌上,段意的手停在腰間,也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臉上。“我...”“見到祁谷主,這武林中哪有幾個不害怕的?!?/br>老板的聲音傳來,從小二手中接過了茶壺,桌上的水跡已順著木痕滴到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處暗色。老板利落的拿起抹布從桌沿向里擦干了桌面,又向兩人笑了笑,“您二位舉止親密,一人穿著官服,一人指間扳指和玉佩都刻著一個祁字,這身份,也不難猜。”祁讓掃過指間玉戒上常人難以分辯的花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厲,“老板倒是好眼力。”老板收了手,笑瞇瞇道:“過獎,過獎?!?/br>江湖中提起赤日谷時多以魔教稱呼,提到祁讓,也更是多用魔頭或者魔教教主來代替,祁谷主這稱呼...祁讓看著眼前人一副自戀的模樣,突然就覺得有些眼熟。老板沖二人說完后,便拉著小二一起轉(zhuǎn)過了身。祁讓看著段意,突然張口問道:“之前秦三說要教你追人?”老板的腳步一頓,耳朵偷偷豎了起來。段意看著祁讓有些迷茫,“我沒...”祁讓十分嫌棄的又道:“這么爛的招數(shù),難怪他現(xiàn)在還是單身?!?/br>店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向旁邊冒著黑氣的老板,只覺得自己手腕被捏的生疼“老板...”老板正欲邁向后廚,卻突然覺得脖頸一涼,一把匕首已抵在了他的下頜處。祁讓走到他面前有些似笑非笑,“我赤日谷的左護法,何時成了酒鋪的老板?”昨早林阮剛和他提起秦三,引起他的懷疑,此刻就見他在這裝神弄鬼,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祁讓心中閃過懷疑,但手中的匕首卻向前推的更近了一分。老板立在原地不敢動作,嘴角有些僵硬:“祁谷主莫不是認(rèn)錯了人?”段意上前在他臉上的邊角搓了搓,隨后怔了一下,看著祁讓搖了搖頭,“沒有。”祁讓將手中的匕首緩緩上移,滑到老板臉的邊緣處,“你是想破了這幅皮相,還是想自己動手摘下來?”老板的神色堅定,甚至想出聲懟祁讓兩句,但最后礙于臉上的匕首,只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本一直仰慕祁谷主的品行,不信他人魔頭之說,只是谷主現(xiàn)在的行為,著實是讓在下寒心?!?/br>祁讓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瞬,然后對段意說道:“綁了帶上路吧?!?/br>老板:...我giao,祁讓你沒有心!經(jīng)過這事,兩人倒也沒了用飯的心思,只是在上馬時看著被綁在一旁的老板,眼里雙雙透出了嫌棄。讓他和段意共乘一騎是不可能的,讓他和祁讓共乘一騎也不舒服,而讓他跟在兩人后面跑的話...大概會死?段意有些不明白祁讓的堅持,于是猶豫了一下勸道:“要不將他放了?”祁讓看著努力掙扎的老板,將堵在他嘴中的帕子拿了出來,“說實話。”老板看著祁讓的眼神透著心痛,隨后直接將頭撇向了一邊,頗有一種寧死不屈的架勢。祁讓瞇了瞇眼,轉(zhuǎn)頭對段意說道:“要不直接殺了?”段意的三觀大概是隨著祁讓跑偏的,聽到這話后,便直接拔出長劍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千鈞一發(fā)之際,老板爆發(fā)出超越常人極限的力量,向旁邊滾了滾,“我是為了拖住你們!”老板覺得自己很委屈,他為了眼前這兩人,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終于能化形了,想著可以愉快的磕個cp,結(jié)果被打了20鞭不夠,他們竟然還想殺了自己。它太難了。祁讓看著讓自己直覺十分熟悉的人,冷笑了一聲,也不再多問,直接將人橫放到了自己的馬上。此處離京城也不過一百里,他倒是想看看,前面有什么等著他。***三人進入京城時,道路上除了更夫便只剩下了兩三醉鬼。不知何處傳來仿若嬰兒啼哭的貓叫聲,還間雜著細微的草動。麟龍司設(shè)在宮中,專職聽命于皇帝,每一個麟龍衛(wèi)的走動,都需嚴(yán)格報備。祁讓為避免生事,還是將老板松了綁帶在身后,只跟著段意一路向皇宮方向走去。待快接近宮門時,段意卻突然伸手?jǐn)r住了他。下一秒,兵刃破空的聲音從四處襲來。祁讓微微偏頭,一把飛刀直接從他耳旁斜過,打在前面的石板路上,發(fā)出悶沉的響聲。段意幾乎在瞬間便拔出了軟劍,側(cè)身擋在了祁讓面前。“皇上有令,全力捉拿反賊祁讓。段意,你若此時離開,皇上便可恕你無罪?!?/br>反賊?嶺南王被發(fā)現(xiàn)了?祁讓掃過站在他們面前三個打頭的麟龍衛(wèi),又看向周圍小巷墻頭探出的弓/弩,心中轉(zhuǎn)過幾種可能后,出聲問道:“朝廷向來不過問江湖之事,反賊之名又從何而來?”為首那人冷笑一聲道:“朝廷不過問江湖之事,江湖中人便也不該將手插到這朝堂之上?!?/br>祁讓聽的皺了皺眉,是段燁出賣了嶺南王,還是嶺南王出賣了自己?把自己同大臣們勾結(jié)的消息賣給朝廷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而且為何至今沒人給他傳遞消息?祁讓在一瞬間便想到了秦三,但隨后又排除了這種可能,不會的,就算秦三能夠到教中些許機密之事,也沒有那個能力阻攔自己消息的來源。自己曾經(jīng)疑心很重,與朝廷大臣來往的一應(yīng)事務(wù),除了自己,便只有林阮能夠插手。等等...林阮!四周小巷中的箭矢如密雨般向兩人射出,祁讓將段意向自己懷中一帶,飛舞的長鞭灌著內(nèi)力,在兩人前方似形成了保護罩一般擋住了飛來的流箭。情況尚不明朗,祁讓不欲在此處多留,便轉(zhuǎn)頭對段意低聲喊了一句,“退。”說完長鞭一揚,正準(zhǔn)備將剛剛一直說話的領(lǐng)頭那人卷來帶走問話,卻突然覺得自己身影一晃,隨后便被段意扛在了肩上。震驚!昔日威震天下的魔教教主,竟在眾人面前被媳婦扛在肩上逃跑?是道德的淪喪還是身手的退步,敬請期待今晚江湖小報為您揭秘——上下之謎。祁讓:...這不是我該擁有的姿勢啊喂=口=雖然并不愿情愿,但段意的輕功不愧是連以前的自己都追不上的好。不過幾個轉(zhuǎn)彎,身后的追兵便只遠遠的變成了一個黑點。祁讓被緊緊錮在他的肩上,試著掙扎幾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