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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畫面顯示,他在夢游中坐起身,意識到身邊有人后,靜靜地看了睡在一旁的女人很久,隨后無聲抗議似的,用枕頭將兩人隔開,又不聲不響地躺了回去。他的胃口似乎被江赫然養(yǎng)刁了。與壞消息相對的是,只要江赫然不在,他將不必擔心夢游潛在的弊端。只要江赫然消失就好了。意外出現(xiàn)在一周后組織集會的前一晚。與其說是意外,實則更像是因為人為的推波助瀾,而釀成的惡果。在首領(lǐng)的授意下,鶴井將樊天殺害內(nèi)鬼的消息暗自宣揚了出去,手段并不高明的老杰利比料想中更沉不住氣,不等別人扣他黑鍋就自動將鍋背在了身上。說他有膽識,他選擇退而求其次,避開江赫然,槍殺首領(lǐng)的繼位者。說他怯懦,他敢敲山震虎,命人當著江赫然的面對繼位者下手。嗅覺靈敏的江赫然聞到危機氣息時,那顆要命的子彈已經(jīng)瞄準了目標的靶心,宣判的扳機隨之勾動,槍火一觸即發(fā)。沒有任何的思考余地,江赫然全憑與死神交易的直覺,本能地將樊天撲到了墻的掩體后面。遠距離開槍的聲音方才順著聲速,延遲一瞬傳入人耳。與慢一步傳導(dǎo)出的彈藥脫離槍口的聲響,同步入耳的是子彈近距離的裂墻聲。感官隨突發(fā)事態(tài)而波動的江赫然松了一口氣,而后才在背后肩骨處起火般的銳痛下,意識到自己被流彈的碎片擊中了。以他當時的反應(yīng),即使那顆子彈是沖他來的,也可以安然躲開這次攻擊。可他卻將奪命的時間用在了為樊天擋槍上。江赫然無法眼睜睜看著樊天死在自己面前,他的本心這樣和他說。真沒出息,江赫然和自己的本心說。從江赫然撲上來的那刻,樊天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默片般,褪去了顏色,一幀幀慢速的在他眼前放映著。畫面混沌浮白,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成了唯一的重彩,樊天在里面看到了驚悸、關(guān)切,最后定格在了欣慰上。摔倒的同時,樊天如先前夢游那般,身體下意識的做出反應(yīng),臂彎護著對方似的,環(huán)圈住了身前的人。暗殺者一擊不成,失去目標后迅速惜命地匿了蹤跡。江赫然從他懷里掙了出來,世界在樊天眼中重新有了色彩,樊天攤開手掌,看到了滿手刺目的鮮紅。被彈片剜開的創(chuàng)口源源不斷流出的血,浸透了江赫然淺色的襯衫。“首領(lǐng),首領(lǐng)你沒事吧?!?/br>一旁目睹全程的凱恩人都嚇傻了,要扶江赫然,結(jié)果左腳絆右腳,自己差點摔了。“死不了?!?/br>許久沒受過重傷,還有些不適應(yīng)。江赫然緩過呼吸,銳痛化作怒意,滿臉陰鷙,對上這位溫室里的寶寶時,又怕嚇到對方似的輕聲細氣,“你來后排座位?!?/br>這輛霸路的越野車是輛裝甲防彈車,后排是最安全的區(qū)域。眼下盡快撤離才是首選。江赫然沒白給這孩子喂糖,凱恩腿哆嗦得厲害,卻堅持堅守崗位,護送首領(lǐng)去安全的地點。職業(yè)賽車手握上方向盤時的心理素質(zhì),強到與他們這些貨握槍時差不多,凱恩坐上駕駛位后立刻鎮(zhèn)靜了下來,穩(wěn)重的發(fā)動引擎。樊天走在前面替江赫然打開車門,在江赫然強撐著挪動時,抄著傷患的膝彎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別亂動?!?/br>樊天摁住了懷里的人,低聲的話語間少見的帶上了情緒。樊天把江赫然連擁帶抱地送上了車,江赫然背后受傷不太能坐得住,側(cè)倚著將頭靠在了樊天的肩膀上。臉上缺失血色的人掀起眼簾,將兩人摔倒時樊天為護著他而磕破的手背捧在眼前,吹了吹傷處,“疼不疼?”樊天搖頭。江赫然輕笑了下,用只有他兩人能聽到的氣音說:“我好疼?!?/br>樊天頓了頓,抬手替江赫然擦去額上的冷汗。他想,他或許始終虧欠江赫然一句感謝。第18章他不一樣鶴井來找江赫然交接工作。“你竟然會乖乖吃藥。”然而江赫然吃的并不是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品。江赫然把燃成灰的避孕藥的包裝順窗揚了下去,窗外是難得的晴好天氣,他攤開手掌,盛了一捧陽光在手上。江赫然示意鶴井過來。江赫然:“伸手。”鶴井摘下手套,遞出一只爪子。江赫然將他的手掌翻正,在對方手里撒了一把空氣,“我?guī)銜駮裉?。?/br>鶴井愣了一下,輕輕地笑,“幼稚?!?/br>幼稚鬼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鶴井帶進來的文件,“你是不是好久沒休息了,這些瑣碎事宜你分派給下屬做就行,不用親力親為,等我傷好點以后,你歇一段時間?!?/br>“還不是為了幫你完成志愿?!?/br>掙好多的錢,都存進同一家銀行或者直接開一家私人銀行。心情不好時,以合法的形式正大光明的搬空錢款,體驗搶銀行的樂趣。不法之徒的樂趣往往就是這么樸實無華。“我現(xiàn)在志不在此了,能維持組織運行,養(yǎng)活我后園那堆飯桶就行了?!苯杖桓惺芰艘幌卤澈蟮膫?,“畢竟掙再多的錢也要有命花?!?/br>江赫然很少會表現(xiàn)的這么悲觀,鶴井正想客串心靈導(dǎo)師開導(dǎo)他一下,就見這貨嘆了口氣,手指數(shù)錢似的搓了搓,“我這活一天少一天,有一天,沒一天的,抽根煙不過分吧,一周沒碰過火了。”鶴井在江赫然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從兜里抓了一把糖出來。“我聽給你換繃帶的醫(yī)生說,你的傷又加重了——為了我的假期,你的煙癮,消停一段時間吧,嗯?”被架空的江首領(lǐng)與他身邊布滿眼線的日常。江赫然沒脾氣了,跟個囤食的松鼠似的,腮幫子里鼓著糖塊,接著看起了他的文件。他只在肩上披了件外套,后背的繃帶一直繞到了身前,半截繃帶下,膚色很顯傷的身軀上,隱現(xiàn)著激情后的印記。鶴井在旁靜默半晌后,開口詢問:“你和樊天,是認真的么?”江赫然認真思考后,回道:“像我們這種人,能找個湊合在一起的人就不錯了,至于他對我的真心有幾分重,不重要。”有今天沒明天,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并不全是玩笑話。只要對他有真心就可以,不求山盟海誓,心中有他就夠了,身有缺陷的江赫然從未對愛情有過奢想,體味到一點溫情,對他來說都是恩賜。這里的話茬也不知道哪句扎到了鶴井,鶴井似是想說什么,最后只是微微地搖了下頭,沉聲道:“你相信他對你有真心?”江赫然對樊天有張王牌,就是男人夢游時的無話不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