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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圍在中央,神態(tài)警惕,另一部分則三三兩兩的站在四周,作壁上觀。圍在中央的那部分人,約摸有十來個,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女子。她們見又有人從陣中出來,神色顯然更焦慮了,一位身穿蓮青色云形千水裙的女子提議道:“寶物當(dāng)有能者居之,不若大家比試一場,然后決定寶物去留如何?”乍一聽,這個提議十分公平,可卻沒有多少人應(yīng)和她。“等剩下的人從陣中出來,馬上就會開啟四重塔,誰知還有多少時間留給我們比試?”“對呀,大家都是筑基期,境界差別也不大,無非是耗損靈力罷了?!?/br>提出建議的女子見自己的提議被否了,有些惱怒,“那你們說,這明心境該認(rèn)誰認(rèn)主?”溫頌一聽到明心境,耳朵立馬支棱了起來,他往前傾了傾身子,想看看那鏡子究竟是何模樣。印宿拍了拍他的頭,“矜持點兒,不就是個破鏡子,也值當(dāng)你這般稀奇。”印宿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足夠站在這里的所有人聽見。那些正在爭奪明心境的人聽到他的話,轉(zhuǎn)頭就想看看是誰敢說出這么大言不慚的話。然而看過之后,齊齊沉默了。印宿的大名,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聽過,生來便是九嶷宗宗主印微之獨子,活的金尊玉貴,恣睢放縱,從小到大珍稀法器過眼無數(shù),自然是有資格看不上這一面“破鏡子”的。溫頌沒注意到眾人沉默的反應(yīng),他看向懸浮在中央的那面寶鏡,眼底亮晶晶的,“道友,我們方才從陣中出來時,你說我是你的人了對吧?”“嗯,”印宿懶懶的應(yīng)了一個字。兩個人的對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可太大了,譬如這個“我是你的人”,聽起來實在曖昧,叫人很難不往歪處想。眾人在心中咂摸了一下其中意味,然后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戚穆。畢竟在這之前,溫頌可是一直纏在他身邊的。然而叫他們失望的是,戚穆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臉,實在讓人看不出其中經(jīng)歷了何種曲折。大家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溫頌身上。溫頌見他應(yīng)了,接著道:“那道友能助我得到明心境嗎?”這個請求讓那些圍繞在寶鏡周圍的修者霎時緊張了起來。就在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的時候,離位的陣門處有了動靜。未等溫頌看清是誰,就見懸浮在那里的明心鏡顫了兩下,向著離位陣門的位置飛去。“不好,明心境有靈,想要自主則主?!?/br>溫頌的心往下墜了墜,他知道出來的人是誰了。剛從陣中出來的溫浮也被撲面而來的靈光嚇了一跳,他本想閃開,然而在聽到明心境三個字后,硬生生的頓住了身形。寶鏡越飛越近,然則就在其距溫浮眉心不盈寸尺的時候,靈光瞬息。卻是被人截下了。印宿收回鳳翎絲,將纏繞其上的鏡子取下,遞給了溫頌,“這東西是月令門的寶器,你若取了,出去后就是月令門的弟子?!?/br>溫頌看了著眼前的明心境,又看了看為他奪下寶鏡的印宿,頓時感動的一塌糊涂,他本來打算著:在溫浮得到明心鏡之后,暫且躲著他,等出了九重塔再找個地方茍起來,沒想到竟然峰回路轉(zhuǎn),“道友,這……這是給我的嗎?”印宿看著他眼中又開始蓄淚,趕緊打斷了他,“不許哭哭唧唧,你要是敢掉一滴淚出來,這鏡子就不是你的了?!?/br>溫頌不敢哭了,他仰起頭,把眼淚憋了回去。那些想要明心鏡的人見到印宿截走了明心鏡,心中十分不滿,還有人小聲嘟囔,“不是說破鏡子嗎?”修真之人,誰不是耳聰目明的,聲音再低印宿也能聽到,他看向說話之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平靜,“是你在抱怨?”那個嘟囔的人對上印宿無波無瀾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止是畏懼他身后的印微之,也是畏懼他本人。溫浮在明心鏡被截走之后,忽然覺得心中一空,好似失去了一個對極為重要的機緣,他看著印宿手上的明心鏡,莫名覺得不該如此。“哥哥能否把寶鏡還我?”溫頌道:“明心境從未認(rèn)你為主,何來歸還一說?”“可它原是向我飛來的,”溫浮垂下眉眼,神色哀求,“我有感此物對我十分重要,還請哥哥能顧念一絲血緣親情,勿斷我道途?!?/br>溫頌根本不吃他這套,“我見方才有好些人都在爭奪明心境,可見這東西對誰都十分重要,怎么到你這里,就成了斷你道途了?”“如果你的道途能單單被一把鏡子決定,那它也太單薄了?!?/br>站在溫浮身邊,攙扶著他的藍(lán)衫男子聽到此言,皺了皺眉,“你怎可對親弟如此刻???”溫頌?zāi)抗饫淞死?,不等他說些什么,就被印宿按下了。“殷道友,我記得你父早已和月令門華顏真人座下弟子訂下婚契,怎的如今攬上了其他人的腰身?!?/br>殷律聞及婚契,眸中有些厭煩,“yin/者見/yin,我不過見溫道友的腳腕被陰火傷到,助他一助。”印宿摩擦著手上的留影石,“既然殷道友半點兒不心虛,那待出了這九重塔,我將這塊留影石交給華顏真人也是可以的吧?”殷律的臉黑了,眾所周知,月令門的華顏真人最是護短,若是讓他看到他摟著溫浮纖腰的畫面,估計他的胳膊要被打斷。不論殷律到底心虛與否,都不得不將攬在溫浮腰間的手松了下來,且因著留影石威脅,他亦不敢多說什么。至此,沒人再對溫頌認(rèn)主明心境提出異議。印宿指導(dǎo)著自己的小/奴/隸磕磕絆絆的認(rèn)了主,生出了器靈的寶鏡縱然有萬般不愿,也只能屈從于現(xiàn)實。☆、第六章“既已取得明心境,就及早出去,九重塔之后的試煉,于你無益?!?/br>印宿現(xiàn)在對于溫頌來說,跟救命恩人差不多,是以對他的話,還是很相信的,“那好吧,道友在塔中也要顧惜自己的性命?!?/br>印宿睨他一眼,“沒了?”溫頌看著他,圓乎乎的貓瞳無辜的緊,“還有什么?”印宿抬起右手,修長的食指掃過他的眉骨下方,最后停在了眼角的位置,“丑東西,你要是敢跑……”壓低了的嗓音比起先前的和暖,憑白多出了兩分森寒。溫頌與他四目相對,對方那雙墨黑的瞳孔一片幽深昏昧,背后好似蟄伏了一只狂戾的兇獸,只要稍加觸怒,就會被它徹底撕碎,而他現(xiàn)在就是被這頭兇獸盯上的人。印宿撫了撫他的眼尾,輕笑一聲,“怎么不說話?”溫頌被嚇得瞳孔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