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6
人隨之在后。半個時辰后,輕煙停在了一片長林之外……姬涉望著看不到盡頭的深黛,猶豫片刻后,率先踏了進(jìn)去。林柒眉心輕折,似有不安,他握住陶宛丘的手心,喊了一聲“丘丘”。陶宛丘安撫性的捏了捏他的手指,將人緊緊護(hù)在身后。溫頌一手纏繞紅綾,一手握著扁缽,他四下環(huán)視,目光警惕。這周圍太靜,連幾聲鳥鳴都聽不到耳中,可也是因為這份靜謐,讓林中的氣氛更為森寒,幾人的步子踩在不算厚的落葉上,竟有種在刀尖上起舞的感覺。漸漸地,離外面愈發(fā)遠(yuǎn)了……輕煙盤桓著向前,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在眾人屏息前進(jìn)時,一聲奇異的長鳴突兀響起,這聲音似是籠著月夜的迷霧,渺渺落落,幾乎是無孔不入的往人識海中鉆。溫頌的神識只在筑基,只這一聲就叫他有了昏沉之感,他咬破舌尖,才有了兩分清醒。還未等他想出應(yīng)對之法,第二聲長鳴便已響起,溫頌識海浮浮沉沉,幾乎快沒了意識,他的眼眸半闔,腿也有些軟了。他半靠在身后的綠樹上,慢慢的滑了下去。“醒來。”一聲驚雷落地,叫幾人從這迷亂之音中醒了過來。溫頌識海驟然清明,他抬目看向施出術(shù)法的段壑,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段壑的臉色似乎白了一些。不等他問什么,段壑肅然道:“這聲音有些怪,可有人帶了隔絕識海的法寶?”溫頌想到了自己的明心鏡,他問道:“小明,你能隔絕識海嗎?”長久待在識海中的明心鏡顫了顫,幽幽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溫頌沒聽完后面的話,在它說了可以之后,立即召出了明心鏡,“我?guī)Я恕!?/br>明心鏡接上了自己沒說完的話:“得讓他們的神識與你有所……關(guān)聯(lián)?!?/br>溫頌:“……”他的手掌往回縮了縮。“你怎么不早說?”明心鏡聽著他的埋怨,忍不住道:“是你沒聽我說完?!?/br>溫頌迎著幾人的目光,有些想反悔了,神識對修士來說太過重要,在修真界,除了道侶,基本不會有人與你神識交融。段壑沒注意他那細(xì)微的動作,他望著他手上的明心鏡,問道:“該如何做?”礙于形勢,溫頌吞下了拒絕的話,“你們探出神識,與我相交即可?!?/br>幾人都是丹修,難度倒是不大,就是聽起來有些奇怪,畢竟神識交融聽起來……太親密了。林柒沒怎么猶豫,就應(yīng)下了,“我可以?!?/br>反正都是朋友。為難的是另外三個人,尤其是段壑,他一想到要跟溫頌的神識交融,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第二個應(yīng)聲的人是姬涉,他笑著道:“我也愿意。”林柒扯了扯陶宛丘的衣袖,陶宛丘知道這是特殊情況,同樣應(yīng)了下來。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段壑。溫頌慢吞吞道:“段道友再不決定,時間就要來不及了?!?/br>段壑抿著唇道:“我愿意?!?/br>“既如此,我們先將神識聚集到一處,”溫頌說著探出了自己的神識。林柒隨后探出,在幾人神識交匯到一起之后,溫頌?zāi)X子里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他對不起宿宿。☆、第一百一十七章神識交融之際,明心鏡忽而生出了一片氤氳之光,覆住了眾人的神識,一瞬間,長鳴再次響起,卻無人再懼。越是往里走,長鳴愈是急促,樹冠也愈是層疊繁茂,除了縫隙透出的幾道光斑,幾乎看不見光亮。一陣似是枝葉摩擦的聲響過后,四面八方的樹冠驟然飛出近千只鷹隼,沖著幾人俯沖而下,銳利冰冷的琥珀雙眸將他們的身影完全鎖住,讓人霎時間寒毛直豎。段壑當(dāng)即道:“防御?!?/br>溫頌立時揮出了紅綾,他一面護(hù)住自己,一面用異火絞殺鷹隼,其余幾人也是如此。然而這些鷹隼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修為又大多都在筑基,想要完全絞殺委實不易。段壑見狀,取出三枚暗紅的靈丹,將其碾碎,之后又以丹火灼燒,不多時,一陣縹緲的紅霧四散開來,“屏息?!?/br>溫頌連忙按照段壑說的做。鷹隼吸入這種紅霧之后,行動明顯遲緩許多。段壑提醒道:“藥效只有兩個時辰,趁此時機(jī),攻擊?!?/br>眾人應(yīng)聲。三個時辰過去,地上堆疊了一地焦黑的尸體。冷風(fēng)過,沾著殷殷血色的羽毛在半空中打了個璇兒,又落了下來。帶著新鮮血腥氣的氣息鉆進(jìn)鼻尖,讓溫頌有些惡心,他吞下一枚回靈丹和清心丹,半闔了眼,暗自調(diào)息。段壑輕聲道:“這是警告?!?/br>“是,”陶宛丘應(yīng)了一聲,他垂目專心為林柒肩胛骨上的血洞上藥,聲音透著股冷淡,“這里的主人不想讓我們再進(jìn)去了?!?/br>林柒靠在陶宛丘的胳膊上,沒有說話,他身上有傷,這會兒著實有些不好受。姬涉從陶宛丘的聲調(diào)中,聽出了他的退卻之意,他垂下眸子,半晌之后退讓道:“藥王令的線索雖是由我提出,但修真界素來講究緣法,若藥王令由他人所得,姬涉只求一個屬令的名額?!?/br>陶宛丘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林柒,側(cè)目對著姬涉道:“等會兒再走。”姬涉應(yīng)了聲“好”。兩刻鐘后,林柒從陶宛丘的身上起來,幾人重新出發(fā)。察覺溫頌他們并未離開的妖獸鳴聲不再縹緲,而是變得尖利刺耳,即便有明心鏡護(hù)身,溫頌還是感知到了識海的顫栗。他問道:“段道友說回蒙山有兇獸,是什么兇獸?”段壑抬目看他一眼,“赤梟?!?/br>溫頌的動作頓了一頓,遲疑道:“是這陣長鳴聲的主人嗎?”段壑腳步不停,“不知,我沒有見過?!?/br>溫頌看著一頭往里闖的段壑,步子徹底頓在了原地,說真的,他有些怕。赤梟這種兇獸,他是聽過的,其喙若刃,可破萬千道法,身懷火翼,撲之不滅,其聲渺落錚然,亂人神志。要去戰(zhàn)這樣的兇獸,他覺得自己的頭還不夠鐵。段壑見身邊的人沒了,回身看過去,“你怎么不走了?”溫頌嘆了口氣,問道:“若里面真的是兇獸,該怎么辦?”段壑理所當(dāng)然道:“打不過就跑啊!”溫頌:“……”說的太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那走吧!”隨著輕煙繼續(xù)往里,各種各樣的妖獸層出不窮,其中大多是鳥類,最麻煩的是一只元嬰期的況鵩,兇猛而狡詐,將溫頌幾人折騰的不輕。溫頌看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