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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就被這一聲懾得僵在了門口。眼珠轉到同樣驚呆的謝寧身上,姚賜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一句‘臥槽’噴薄而出。“艸!打完你他娘的還要告狀!懂不懂規(guī)矩!”姚賜今天請了半天假,這會兒剛從醫(yī)院回來,謝寧乍一看見他,眼神霎時就冷了下來。教室后籃筐里的棒球棍少了一根,他昨晚沒看見臉,但段綾那句‘姚賜’他卻聽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今天寸頭的反應以及他纏著紗布的手指,還有什么不清楚的。教室歸于安靜,幾個似乎知情的人小聲嘀咕了幾句,看姚賜這一身紗布的模樣,就知道他沒討到好。原本只是一時慌神,瞥見姚賜后隨口轉移的話題,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孟期久瞇起眼睛重復:“什么打完了?”姚賜后退了兩步,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我和段綾打了一架,怎么了?!”“段綾?”出乎意料,孟期久好像不知道實情,姚賜暗忖著難道沒告狀,眼珠轉了轉,梗著脖子狡辯:“我去堵段綾,給了他一悶棍!又沒打著豆沙包!”“……”謝寧錯愕望去,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這寸頭昨天明明就是沖著他去的,這會兒怎么就成專門堵段綾了?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下手不知輕重的時候,要是昨天姚賜那一下真打中他后腦勺,誰知道會怎么樣。他扶段綾的時候,段綾一直有意無意地避著另一側肩膀,還不知道傷勢如何,如今看來,姚賜倒是生龍活虎的!姜沉魚聞言,扯出個玩世不恭的笑容,上下打量道:“就打了一悶棍,你怎么被揍成這樣?”“用得著你管!你有本事也去打一悶棍試試?”姚賜惱羞成怒道,給了謝寧一個警告的眼神,篤定他不敢亂說話一樣晃悠回了座位。“哎,姚刺猬,說說細節(jié)。”姜沉魚興致勃勃地湊過去:“你打哪了?怎么得手的?你這手指頭怎么回事?”高三二班,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起主角被打的事情來,吸引了不少人側耳旁聽。一聽到段綾兩個字,孟期久目光便收了回來,聽出兩人昨晚在一起,霎時沒了追問的興致。確定謝寧身上沒什么傷,他還是了句:“沒受傷吧?”遠遠看著姚賜咧著嘴和姜沉魚炫耀什么的模樣,謝寧沒有吭聲,在孟期久的注視下,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他早有這是書中世界的覺悟。以他目前的身份,被一些角色所針對再正常不過,冷暴力或者小心機在他心里激不起多少波瀾,在他看來,那些都只是劇情的必然衍生而已。就好像原書設定段綾就是萬人迷一樣,作為萬人迷的男朋友,自身劇情足以預料,他無從較真,只能想盡辦法降低仇恨值,何況本身又沒金手指,還一大堆麻煩事。跳出劇情前,他始終秉承忍一時風平浪靜,不忍也沒別的法子的宗旨,畢竟沒有顧子真,沒有韓騫,還會有別人,這種針對只會源源不斷,反抗沒什么用,解決源頭只有分手。但像寸頭這種,與主角關系不大,真真正正沒有頭腦的危險炮灰,就可以跳出設定來思考了。在前天,還不知道他和段綾關系時,這家伙就想打他來著。南高唯一方便的地方,就是武器觸手可及。寸頭這兩天挨了兩頓揍,身上全是傷不說,手指也纏著厚厚的紗布。在學校打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結合那天孟期久在班級收拾了對方的舉動,南高對這點似乎沒什么懲罰,最差的結果,可能就是把他送回陽澄。“你別看我這樣,昨天段狗也沒撈到便宜,他今天不是都沒上課么…”被段綾認出來了,姚賜干脆大肆宣揚起來,他正天花亂墜地編造段綾被他打的多么狼狽呢,突然感覺熱鬧的教室越發(fā)安靜,襯得他的聲音格外的大。原本聽他講話的姜沉魚呆滯地看著他身后,手里的小零食都掉了。“傻了你?”教室沒開窗,按理說不該有風的,但姚賜還是敏銳聽到了淡淡的風聲,他驚愕回頭,臟兮兮的棒球棍貼著臉頰呼嘯而過,精準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對方昨晚打人時沒有留余力,謝寧自然也用了十成的力道。“嘶……艸你大爺!??!”姚賜捂著肩膀嗷叫,毫無防備之下,眼眶霎時就紅了。上次打人還要追溯到六七歲時期,動作非常生疏的謝寧臉色蒼白,默默看著姚賜抱著肩膀差點打滾的痛苦模樣,腦子里想的都是有那么夸張么。他沒有寸頭這種常打架的人力氣大,昨天段綾發(fā)著燒挨了寸頭一下,不還是吭都沒吭一聲就把寸頭給揍跑了。“那條小巷子雖然偏,但有監(jiān)控,你亂說什么呢?”依舊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與手里的棒球棍完全不搭邊,姜沉魚距離最近,聞言下巴差點掉了。就算寸頭的人緣再不好,也比外來物種謝寧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他一邊手指受傷,另一邊肩膀受傷,回擊都沒有硬件,疼得一時都站不起身。寂靜之后便是爆發(fā)的喧鬧,二班幾個人對視一眼,見孟期久愣在原處沒有反應,隱隱朝中央圍了過去。有人戲謔道:“段綾都知道臟別人先動手,你倒好,當著我們的面打人?真以為我們南高沒人?”“對??!期久,你不會還護著他吧?!以為是個豆沙包,沒想到還挺他媽囂張!”“姚賜不就揍了小霸王么,怎么地,還在南高替你姘頭打抱不平呢?”謝寧倏地轉向說話的大高個:“他昨天跟了我一路,拿著棒球棍。”大高個愣了愣,隨即冷笑道:“我看你屁事沒有,刺猬倒是挨了一棍子?!?/br>“打架是不對?!敝x寧的聲音如往常般柔和。大高個擼起袖子啐道:“你他媽打完了在這說個…!”“所以我報警了。”“…?”不知道是書里世界的某種設定,還是少年人的莫名原則,警察來的時候,南高的人個個一臉癡呆,還都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就是打一架嗎?他們隔三差五就打架,從來沒搞出過這么大陣仗??!…這這這不講規(guī)矩??!劇情之外,謝寧沒有那么束手束腳,兩個學校的人約架一回事,他被尾隨差點挨悶棍是另一回事,正常邏輯之下,自然是報警了。只不過這種學生之間的小打小鬧,在沒受什么傷的前提下,報警的結果多半是私下調解,轉接給學校和家長。姚賜的傷就是皮外傷,謝寧那一棒子還沒有前兩天另外兩人打的嚴重,在家長被叫來后,姚賜如同霜打的茄子,除了會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