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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是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有氣,不發(fā)作出來不會罷休,想了想,便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衫:“我去祠堂?!?/br>秦昱一怔,眾下人面面相覷,老管家頭都大了。蘇如是草草整理好自己,頭發(fā)還披散著,他也管不了這許多,由云書扶著出去了。老管家在后頭哀叫:“老爺,夫人這身板要跪三天,命都去了一半了!”秦昱嘴唇緊抿,在原地站了半晌,老管家將下人都遣散了,才去摘他手里的劍。哪知道秦昱還把劍握得緊緊的,老管家哎喲一聲,拍一下他的手:“你這祖宗,松開手?!?/br>秦昱不甘不愿的,松開了劍。老管家捧著沉甸甸的劍去插進劍鞘,一回頭就見秦昱大步往外走,連忙問:“老爺去哪?”“祠堂!”秦昱走到祠堂外時,蘇如是已端正地跪在靈位前的蒲團上,清瘦的背影,烏黑如瀑的秀發(fā)披散在肩。他的兩名小廝正坐在祠堂外的廊下守夜,見他來了,連忙要起來行禮。秦昱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他方才讓蘇如是來跪祠堂只是氣話,但原本他今日已為蘇如是退讓一次,此時再退,就全無丈夫的威嚴臉面了。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低聲吩咐道:“夜里就不需跪著了,給夫人鋪個褥子,讓他躺下來休息?!?/br>兩名小廝連忙跑去西苑,很快抱了簇新的褥子和鋪蓋過來,給蘇如是在柱子邊鋪了個地鋪。云書湊到蘇如是耳畔低語幾句,而后將他攙起來。蘇如是略一回頭,望了望門口的秦昱,而秦昱并未開口說話。蘇如是便又低下頭去,到一旁和衣躺下。秦昱看著他側(cè)臥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離開。這一整日里蘇如是擔(dān)驚受怕大悲大怒,被秦昱折騰了大半夜又躺在祠堂冷硬的石地板上,早上起來就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嗓子又啞又疼。云書一摸他額頭火燒似的燙,哪里還敢讓他在祠堂待,連忙喊下人來將他抬回了西苑,又跑去翰林院給他告假。雁回留在院里照看,喂蘇如是喝了些清粥,又請大夫過來看完開了藥,再煎了藥喂他喝下,已過去了一上午。蘇如是昏昏沉沉,喝完藥便一睡不省人事。朦朧間,他聽見有人在喚他,一開始是如是,后來又變成夫人,可他實在乏力,睜不開眼,掙扎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才猛地驚醒,一下子看見床邊云書的臉。云書道:“夫人可算醒了!老爺都啟程了!”蘇如是還未退燒,渾身乏力,氣息虛弱:“……什么?幾時了?”云書將他攙起來:“今日老爺上完朝回來,說他今年分去守疆了,今日就得啟程去京畿駐兵地。下午收拾了東西,又來看您,可是您睡著呢……夫人!”云書一把抓起披風(fēng)追著蘇如是跑,一邊大喊:“給夫人備車!”蘇如是跑到門口,正撞見從外頭回來的老管家,老管家驚訝道:“夫人怎么起了?不是還沒退燒么?”蘇如是抱著希望,抓著他:“秦昱呢?”老管家啊了一聲,訥訥道:“老爺已出城了。老奴便是送了老爺出城才回來的?!?/br>此話如晴天霹靂,蘇如是唰地變了臉色,難以置信道:“他就這么走了?”他沒料到昨晚在祠堂回頭那一眼,就是告別了。下人牽著馬車走到門口,朝里問道:“夫人,還用馬車么?”老管家趕緊揮揮手:“牽下去,夫人不出門了?!?/br>他又小聲同蘇如是說:“老爺走時囑咐老奴,說您身體不適,罰跪就免了?!?/br>蘇如是愣愣的,根本聽不進話,云書和雁回扶著他又回到西苑,讓他躺上床休息。兩名小廝在床前守著他,雁回拿把小蒲扇,慢慢扇著小火爐上煎的藥。過了一會兒,帳中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云書嘆口氣,道:“夫人也無需傷心,守疆又不是出征,明年老爺就回來了?!?/br>帳中傳來蘇如是悶悶的聲音:“我只是想著,他臨走時,我們還吵著架,也沒能好好說一句話?!?/br>雁回卻道:“我倒覺得也沒什么好說的。縱使夫人您下午親自送了老爺出城,這會兒回來了,您也會覺得沒說夠。”云書也道:“是呀。日子還長著呢,即便暫時分開,只要知道還會再相見,便沒有什么傷心的?!?/br>半晌,帳中傳來蘇如是幽幽的聲音:“不錯。我等著他回來?!?/br>新婚番外就結(jié)束啦!沒有番外了哦貪心的你們,我要被掏空了。補上要說的話:這篇里面有一些遺憾,就是秦昱沒有解釋白月光的事,在正文里也沒有寫太多他補償蘇蘇的情節(jié),但是我想故事就是有缺憾才值得回味。這一章里原本我想著是讓蘇蘇追上去遠遠看秦昱一眼,后來還是改成了沒有見上面,分別往往就是猝不及防。改成不見面之后,寫到蘇蘇聽見秦昱已經(jīng)走了,那一瞬間的失望失落,很像我們平時錯過自以為非常重要的事情的感覺,但是這里就是想告訴大家,那些因為偶然錯過的約定其實不值得遺憾太久,要么最后會殊途同歸,要么你抓住了其實也沒用。最后就是我打算開秦般的故事,里面父母還會有客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