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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然后用他的血把它養(yǎng)成了,最后再穿到我身上,我才能徹底變成他?!?/br>“但皮可以換,人不能死?!?/br>“他要是死了,我可就沒法維持這個樣子了,到時候鐵定要穿幫。”“這樣啊……”那女聲猶豫了一下,“那好吧,那……我等等就讓人給你送銀子過來。你這要是成了,可務(wù)必要上門來求親啊。”男子大笑:“放心吧,忘了什么我都不可能忘了這個的?!?/br>然后,朱彥慶就看見一個非常陌生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端詳他片刻,再他掙扎著想要出聲的時候,一刀扎了過來,扎透心臟。再后來,他就成了這副模樣。朱彥慶依舊閉著眼睛,除了嘴角在說話的時候會被牽動出幅度以外,他一直就沒有其他表情。但此刻,蘇子黎感受到了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那種深切地悲切與仇恨。“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刀鋒捅進我的胸口,鮮血像是一個被扎破敞開的水袋一般,控制不住地向外奔流。我躺在那里,看見那個人用人皮沾著我的血,像穿衣服一樣,把皮套到了自己身上?!?/br>“等我再醒來,就看見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正朝著我微笑?!?/br>“從此之后,朱彥慶這個人就徹底被另一個人所代替了。他擁有的一切東西都不復(fù)存在,包括那些他曾經(jīng)無比珍重的,想要用終生去陪伴的人?!?/br>自此,這個密室所有的脈絡(luò)經(jīng)過終于完整的展現(xiàn)在他面前。蘇子黎明白了為什么女鬼會在這里游蕩,明明朱大人這么個大活人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都當(dāng)做看不見,一心只有自己的夫君。原來不是因為顏值退化后,使她識人不清,而是因為那個套著一張陌生人皮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夫君。門外,女鬼的尖叫聲依舊凄厲,但隱隱卻帶上了幾分疲憊。蘇子黎皺了皺眉,推了把旁邊的人:“行了,往事如流水,關(guān)鍵時刻就別回憶了。你把剩下的事,都給我說全了,你娘子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們倆到底搞了什么歪門邪道,為什么會弄的府里全都是剝皮怪,為什么那么怪物會怕他們,而且你娘子都那么兇了,怎么還打不過他們?”這噼里啪啦地抽了那么多,怎么只聽見響聲,不見其他動靜呢。朱大人他們怎么不見叫喚的?“那都是因為我?!?/br>朱彥慶哀傷地嘆息著。“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為了我,她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br>許久沒有說話,他還想多說一點,但還沒來得及再開口,簾子抖動了一下,第三個人光明正大,連彎腰都沒有的,直接從外面走了進來。賀鉉看了一眼他們倆現(xiàn)在的姿勢,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打擾了,介不介意我加入你們的對話?我在外面實在是等的太無聊了?!?/br>他走進,一把掀開被子,然后再蘇子黎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眼神里,勾住他的腰,輕輕松松地往上一提,就把人橫抱起來,揣進了自己懷里。“你這是做什么?”蘇子黎對他的動作倒不排斥,他主動靠著賀鉉挪了挪位子,然后才指了指簾子外:“突然那么大動靜,不怕被發(fā)現(xiàn)了?”“不是說好,等他們拼夠了,我們再出來收拾殘局嗎?”“收不了,也不想收了?!辟R鉉占有欲極濃地圈緊了懷里人的腰,“我覺得再等下去,我頭上就快變色了。再說……你以為他們是平等的狀態(tài)嗎?”“嗯?”蘇子黎不解地皺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那女鬼看著厲害,其實就是個不中用的。她和外面那些被剝了皮的,沒什么兩樣,只是她比他們都狠,都怨,大概是恰好又迎合了一些天時地利,于是從一卷被剝下來的人皮化身為厲鬼?!?/br>“怪不得她一直沒有對他們動手……”不用賀鉉繼續(xù)說,蘇子黎恍然大悟,很多疑點自動就解開了。“原來不是因為舊情難忘,不想對丈夫動手。而是這兩個人掌握著她的命脈,她沒辦法動手,所以最后只能終日在夜晚游蕩,只有抓住某些特殊時機的時候,才能出手,是這樣嗎?”“是這樣,”朱彥慶語氣艱澀地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來自何方,但我們這里,經(jīng)常會有妖孽鬼怪出現(xiàn)。冤死的人,修煉的妖等等,一出現(xiàn)就會引起一地發(fā)生巨大的傷亡,為了防止這種事情,鎮(zhèn)壓妖邪,在本城知府還有城內(nèi)城墻上,都會繪制符咒?!?/br>“平常的百姓家里也會準(zhǔn)備一些符紙,幾乎都沒有什么大用,但關(guān)鍵時刻也能起上一點作用。在這種嚴(yán)密的多方防護之下,很少有妖邪能夠在城里作惡,但事有例外……”“死在這里的人太多了,哪怕他們的靈魂都隨著皮膚被剝除,但殘留死氣怨氣也足以形成令人動容的量。每一年今天,當(dāng)年我娘子……慘死的那天,就會由她為引子,壓制掉府里的大多數(shù)陣法,對他們產(chǎn)生威脅?!?/br>“但也僅僅是威脅而已?!?/br>蘇子黎和賀鉉對視一眼,同時皺起眉頭。他們品出了朱彥慶最后一句話里的意思。僅僅只是威脅而已,也就是說,最多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折騰半點啥也沒有成功。但頻率又那么頻繁高發(fā),這看起來不像是陣法不夠給力,壓制不住那些死氣怨氣,倒像是故意的。故意在每年這個時候,釋放它們,讓它們鬧騰一番,耗費了所有力氣之后,就又把他們給關(guān)回去。如此循環(huán),就不用再擔(dān)心它們一直積壓,引出什么大麻煩來。設(shè)計這陣法的人,絕對是個天才,但同時……他也絕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提前給這些官員府里設(shè)置這種陣法?因為,明知道他們府中會產(chǎn)生很多殺戮。有很多人會死在這里,如草芥一般,死的毫無價值。更慘的或許死后連復(fù)仇的心都不敢起,就這么飄飄蕩蕩地消散在世間,腦子里最后的想法是——我的命為什么這么苦。這是社會階級的問題。在這種猝不及防之下,被撕開偽裝,將血淋淋的真面目展示在他們面前。蘇子黎沉下臉。“我突然心情不太好。”賀鉉點點頭:“我也一樣?!?/br>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朱大人撕皮撕地有點累了,想休息休息喝口茶,剛端起茶杯,就看見他身后的那個白色簾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正側(cè)身站著一道高大的人影。“噗……”他一口茶噴了出來。簾子后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賀鉉掀開簾子,淡定自若地和他打個招呼:“晚上好啊,吃了沒?”“廢話那么多干什么?”蘇子黎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