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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br>“我羨慕他們少年相識,倘若你我早些相遇,不知有多好。”倘若你我早些相遇,你是決計不會喜歡上我的。沈朝陽如此想著,面上卻一派溫和,道:“我亦如此期盼,若有了你,何苦徒生經(jīng)年寂寞?!?/br>王傾心頭一動,卻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金曼——她才是陪沈朝陽時間最長的人。如此想著,便生出了些許澀來,恰在此時,沈朝陽突兀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姿勢,同宋天握李言生時一模一樣。“莫要胡思亂想,我沈朝陽,只會喜歡你一人。”王傾突兀笑了,他道:“我胡思亂想,你竟也看得出?!?/br>“那是你并未隱瞞什么,”沈朝陽的拇指摩挲著王傾的手腕里側(cè),道,“莫要害怕,只需信我。”“好,我信你?!蓖鮾A輕易地許了承諾,他明明白白地清楚,沈朝陽只會給他想看的,卻也死心塌地地相信,沈朝陽不會害他。沈朝陽輕嘆一聲,道:“你隨我來。”他如此說著,卻徑自握著王傾的手腕,向前走。王傾也由著他拉著,兩個人從溫暖的室內(nèi)邁進了冰冷的室外,沈朝陽瑟縮了一下,過于明顯,叫王傾亦做不到視若無睹。沈朝陽冷靜道:“外面風太大?!?/br>王傾從善如流道:“朝陽,我有些冷,不若我們回房,披上披風再出門?”沈朝陽猶豫了片刻,又凍得瑟縮了一下,才道:“那便回房?!?/br>兩人回了房間,換好了衣服,甚至帶上了手套和圍巾。沈朝陽帶著一雙羊皮手套,手指靈活地握著王傾,兩人走過道道回廊,一路碰上了不少傭人,他們俱用揶揄的視線,偷偷打量兩人的身影,沈朝陽鎮(zhèn)定自若,王傾卻有些躁得慌,但接收的視線多了,便也從容不少,臉卻一直紅著,叫沈朝陽忍不住,在轉(zhuǎn)角處,俯**,輕輕地啄了一下,王傾的臉便更紅了。兩人緩慢地走到了一處寂靜的院落,王傾抬起頭,便見到醒目的四個大字“沈氏祠堂”。“你竟帶我來了這里?!?/br>“再過七日,便是你我的婚禮,縱使婚后能來,我亦想帶你來此處,見見我的家人?!?/br>“倘若他們有靈,見你娶了個男子,怕是要對你家法處置?!?/br>“我爹奈何不了我,我娘是舍不得的,至于其他先人,我要娶誰,同他們有何干系?”沈朝陽道得理直氣壯,王傾便笑了起來,只覺得沈朝陽在他面前,與在旁人面前都不一樣,要有趣溫和得多。“那我便隨你進去祭拜,我家中并無祠堂,進了你家門,以后便入你家祠堂?!?/br>沈朝陽聽了這番話,竟很高興似的,臉上的笑再也掩不住,握著王傾的手,邁進了大門。兩人跪坐在蒲團上,面前是密密麻麻的沈家先人的排位,沈朝陽言明了將娶王傾為妻,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頭祭拜了一番,竟提前全了禮數(shù)。王傾默念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有幸同沈朝陽結(jié)為連理,日后定將愛他護他,與他廝守一生?!?/br>這番話也只有在心里默念,王傾也是有些計較的,這番話定不能當面對沈朝陽說道,沈朝陽縱使不生氣,亦要“教訓”他的。兩人出了祠堂,沈朝陽又挽著王傾的手,去了內(nèi)庫房,并非挑選什么禮物,而是當著內(nèi)庫房眾人的面,將一把鑰匙交給了王傾。王傾看著掌心的鑰匙,神情怔忪,他問:“給我這個,做什么?”“你我相識許久,我未曾送你什么像樣的禮物,現(xiàn)將這把鑰匙贈與你,從此以后,你在我的內(nèi)庫里看上什么,直接拿走便是?!?/br>王傾只覺得手中的鑰匙灼熱起來,他推拒道:“我不需要這把鑰匙,也不需要什么東西……”“但我想送予你,”沈朝陽的呼吸帶了一絲白氣,“想將這把鑰匙,交給我心愛的妻?!?/br>王傾便再也道不出拒絕的話了。沈朝陽壓著他的手指,半強迫他握緊了手中的鑰匙,道:“內(nèi)庫里有不少有趣的東西,你若有空閑,便多去看看,多去挑挑,總歸俱是你的東西。”兩人出了內(nèi)庫,便向臥房走去,王傾猶豫良久,卻依舊喚。“沈朝陽?!?/br>“嗯?”“你贈我如此厚禮,我卻沒什么可報答的,”王傾的嘴唇發(fā)白,人亦有些急,“是我高攀了你……”“你道什么胡話,”沈朝陽斥道,竟有些怒意,“你將自己贈與了我,便是最大的厚禮,你不知曉,我有多想要你?!?/br>王傾抬眼看沈朝陽,那張臉如夢似幻,與自己截然不同,他做夢亦難夢到,會有一日同沈朝陽在一起,會有機會成為沈朝陽的妻,會得到沈朝陽的愛意。他便也生出一絲惶恐來,怕眼前人是夢,怕眼前景是夢,怕夢醒了、便什么都沒有了。王傾攥了攥掌心,下一瞬,卻略踮起腳跟,吻上了沈朝陽的唇——他又褻瀆了他心中的仙子。沈朝陽呆愣一瞬,便伸手扣住了王傾的腦后,兇狠地回吻。漫天飛雪,佳人在懷,有情人唇齒相依。沈朝陽松開了王傾的唇,卻一把將人抱起,他道:“王傾,我等不及了?!?/br>等不及了?什么等不及了?王傾的大腦變成一團漿糊,模模糊糊似抓住了什么,但墜入沈朝陽深邃的眼,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不知曉似的。沈朝陽抱著王傾,一步一步地走向歸途,園子里卻突兀地響起了鐘聲。那鐘聲鮮少響起,卻叫沈朝陽同王傾的臉色俱變。王傾的嘴唇發(fā)白,他問:“出事了?”沈朝陽閉了閉眼,漠然道:“是禍躲不過?!?/br>第三十章沈朝陽將王傾放下了,冷然道:“此處離密道不遠,你速去那邊,護好自身?!?/br>王傾雙腳著地,站穩(wěn)身形,卻輕聲問:“你又要我去躲?”“不躲又能如何?”沈朝陽的神色更為冷漠,似有幾分不耐,“你在我身邊,我亦要**護你,莫要鬧了,聽我的話?!?/br>“我不是在鬧,你也莫要故意氣我,好叫我走,”王傾握著沈朝陽的手腕,面色蒼白,人卻很固執(zhí),“沈朝陽,我再也不想躲起來,叫你一人去獨面風波?!?/br>沈朝陽臉色稍霽,抬起手摸了摸王傾的后腦,溫言道:“傾傾,我知你擔憂我,只是此刻情形危險,你乖乖聽話,先去躲避。”“不,我要同你一起去,”王傾的眼里有光,似是十分倔強,“朝陽,我害怕。”“怕什么?”沈朝陽低垂下眼,似有不解。“我怕你會出事,我看到了——”王傾的眼睛瞬間睜大,他直直地盯著沈朝陽看,握著沈朝陽的手卻瞬間變軟,他四肢無力,卻被沈朝陽抱住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