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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與我聯(lián)系,前些時日,卻寫了封信來?!?/br>“信上所為何事?”“他讓我收到信后當(dāng)即收拾行囊,去楓城尋他,直言墨城將會淪為無人之城。”沈朝陽神色未變,道:“你這友人品性如何?”“品性端正,誠摯守信?!?/br>沈朝陽思索片刻,道:“你欲前往楓城,還是留在墨城?”“沈家在何處,我自然在何處,”沈暮雪答得滴水不漏,卻也表達(dá)了自身的看法,“只是在我看來,這封信多少也有些價值?!?/br>“你那位友人或許如周方圓一般,大腦中多了一層記憶,”沈朝陽冷靜道,“沈暮雪,他既然寫信給你,你不妨帶些人過去,探探究竟。”“先生——”“如今正是凜冬,那末世爆發(fā)要待春末夏初,你去一趟楓城,沒什么妨礙。”沈暮雪心里清楚前段時間沈朝陽驟然加緊的動作,他上前一步,正欲反駁,卻聽沈朝陽又道——“暮雪,帶你父母一起走。”沈暮雪所有的話語壓抑在唇邊,再也道不出,他一人愿與沈家共進(jìn)退,但牽扯到家人的安全,到底做不到大公無私,舍生忘我。此事便就此定下,三人繼續(xù)吃著飯,沈暮雪抬眼看沈朝陽和王傾,那二人之間氣場相和、溫情脈脈,他不由暗忖,沈先生如此喜愛王傾,又為何要將人放在身畔,沈先生自當(dāng)知曉,這對王傾究竟有多么危險。他卻想不到,哪里是沈先生不想送王傾走,分明是王傾一點也不怕、寧死也要跟在沈先生的身邊。待吃過了這頓飯,沈暮雪帶著一批人悄然離開墨城,沈家顧問團的成員亦跟著走了大半,諾大的沈家,算上傭人,也不足二十人,儼然已經(jīng)成了空殼。傅元帥也仿佛再也按捺不住,遣人給沈朝陽送了帖子,沈朝陽接了拜帖,回了房,便見王傾正在捏餃子。一個個圓鼓鼓的餃子成了型,看著分外可愛。“何事?”王傾手上的活不停,頭也不抬問。“傅元帥遣人過來,請你我二人前去做客?!?/br>“要去么?”“自然是要去的。”王傾“哦”了一聲,將手里的胖餃子擱在面板上,重新揀起了一個餃子皮。“王傾。”“嗯?”“我生在墨城,長在墨城,便很難做出應(yīng)做的決定?!?/br>“我既已嫁給你,無論你做什么決定,于我而言,都是正確的?!?/br>沈朝陽捏起王傾的下巴,半強迫對方與自己視線相對,卻在人眼中看到了滿滿的信任與依賴。“你要救人,我便隨你救人,你要殺人,我便隨你殺人。沈朝陽,你欲如何做,我便如何做?!?/br>王傾的話語簡單而樸實,卻讓沈朝陽舍棄了最后的一絲顧慮。“好——”宋秘書親自開車,送沈朝陽與王傾來到了傅元帥的住處。今日傅元帥設(shè)宴,款待墨城的名流,眾人以為沈先生不會來,卻不想到,閉門不出許久的沈先生,竟然來了。墨城眾人對沈先生的觀感相對復(fù)雜,他們感念著沈先生之前無私交付的消息,但如今末世雷聲大雨點小,倒顯得之前所做的一切布置,都像笑話一般。況且如今墨城歸傅元帥的軍隊掌控,新任的劉總督又幾乎唯傅元帥馬首是瞻,沈朝陽沉寂許久,如今的狀態(tài)已大不如前,而趨利避害,總歸是人的天性。沈朝陽對眾人的態(tài)度不以為然,他也懶得交際,只挽著新娶的夫人的手,低頭同他說話,看著倒是情誼頗深。沈朝陽的親自到來,亦沒有得到傅元帥的另眼相待,傅元帥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身畔也是新娶的夫人——正是那劉宗的meimei,正兒八經(jīng)的小姐,卻做了人第十四房的夫人,雖頗為得寵,但終究冷暖自知。沈朝陽的位置并不太好,但也不差,他同王傾坐下后,便親自為王傾夾了些菜,乳白色的玉石戒指似不經(jīng)意般觸碰到筷子——那正是一樣頗有用的道具,觸碰到餐具上,即可檢測其中是否加了些料。沈朝陽為王傾添了飯菜,又親自舀了一碗湯,溫言道:“先吃些飯?!?/br>第六十二章王傾低頭吃飯,很是乖順,他心亦大,既已下了決定,便不會為外界的環(huán)境困擾。此次的宴會同之前的每一次大抵一致,只是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傅元帥從主位上站起,特地到了沈朝陽這桌,身后的傭人手中舉著托盤,托盤中酒壺酒杯俱在。傅元帥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了沈朝陽,道:“今日忙碌,竟剛剛發(fā)覺沈老弟竟來了,你我兄弟多年,當(dāng)喝上三杯?!?/br>沈朝陽依舊端坐在座椅上,酒宴上的燈光映襯著他愈發(fā)英俊逼人,倒讓傅元帥恍惚了一瞬——他們也相識十余年了,但時光格外厚待沈朝陽,未曾從他的身上奪走什么。恍惚后便生出恨意來,憑什么——憑什么這人能風(fēng)光霽月,倒顯出他這些年蹉跎滄桑。沈朝陽抬眼見傅元帥,他記憶中的傅元帥還不是元帥,不過是個年輕的軍官,那時他身姿挺拔、滿腔熱血、義薄云天,他們配合默契,一人出錢一人出力,著實干出些功績來。從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年的兄弟情義,淪為利益糾纏。又從什么時候開始,可以狠下心腸,背后暗算。沈朝陽抬起手,白玉戒指觸碰到酒杯瞬間發(fā)熱,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嘏e起了酒杯,道:“傅元帥親自斟的酒,沈某當(dāng)喝。”“兄弟,我今日飲了不少酒,這三杯,怕是只能讓你一人喝了?!?/br>竟是絲毫不做掩飾,連一絲面子都不愿給,存心要讓沈朝陽受這份折辱蹉跎。沈朝陽叮囑王傾道:“你好好吃飯?!?/br>王傾點了點頭,便見沈朝陽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手中平穩(wěn)地端著那杯酒,道:“傅元彪,你真叫我喝這三杯酒?”“對,沈先生莫非不給我面子?!?/br>沈朝陽舉著酒杯,突兀地向傅元帥的方向邁了一步。“嘩啦——”傅元帥身后的親兵舉起了槍,槍口對準(zhǔn)了沈朝陽,這本是無禮至極的行為,但在座的賓客卻無人勸,傅元彪亦沒有任何讓親兵收槍的意愿。眾人皆知曉,沈朝陽身上的異能是速度和力量加強,不足為懼。沈朝陽也果然沒有做出什么額外舉動,他握著杯的手甚至輕微顫抖,灑出了少許液體。“第一杯,敬當(dāng)年年少輕狂,兄弟肝膽相照?!?/br>沈朝陽甚至笑了笑,飲盡了這杯酒。傅元彪反道不笑了,看著有幾分冷漠。“還要再喝么?”“沈先生,三杯,一杯都不能少?!?/br>這話倒不是傅元帥說的,但傅元帥并未反駁。沈朝陽便伸出了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