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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我們會有婚禮,會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好像自那一日開始,我就再也不害怕了,不會再害怕夢醒了什么都沒有,不會再恐懼有朝一日,你會變心。”“可后來,我又怕了。開始怕你會受傷,會死,會離我而去。也怕自己會受傷,會死,會離你而去?!?/br>“我有時恨這末世,它讓未來多了無數(shù)的危險與變數(shù),它讓你我縱使相愛,卻未必能相守一輩子?!?/br>“但我偏偏又清楚,倘若沒有這末世,你與我,或許一生一世都沒有絲毫交集,你會是沈家高高在上的沈先生,而我,會平平淡淡地過完我的一生?!?/br>沈朝陽停止了吸血,卻沒有抬頭。王傾深吸了一口氣,道:“沈朝陽,何其有幸,我能與你相遇?!?/br>第九十五章王傾道出了這句話,卻并未立刻收到沈朝陽的回應(yīng),他心中莫名發(fā)慌,手指微顫,又喚了一聲:“朝陽哥?”“嗯?!?/br>沈朝陽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王傾這才舒了口氣,道:“方才我有些怕?!?/br>“怕什么?”“怕你如我夢中,成了喪尸?!?/br>“那的確令人害怕?!?/br>“怕你會因此而將我撇出去?!?/br>沈朝陽沉默不語,他想到了上一世的沈朝陽,或許正是因?yàn)檫@個理由,才一次次地想將王傾推開。沈朝陽并未再道什么話語,反倒是從搖椅上爬了下去,兌了些溫水,幫王傾整理身體。王傾直覺哪里不對勁,他下意識地打量沈朝陽,卻并未發(fā)現(xiàn)分毫不對,只得又問:“方才你在想什么?”“在想你,”沈朝陽答得坦然,“想起了些當(dāng)年的事,因而愣了神?!?/br>王傾笑道:“我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時間過得太快,待到初見之時,我決計想不到我們會在一起?!?/br>“那便是天作之合了,合該你我在一起。”沈朝陽哄得王傾心里像是沾了蜜,他利落地收拾起混亂的“戰(zhàn)場”,卻未曾瞥見沈朝陽眼底迅速劃過的情緒。沈朝陽背對著王傾,抬起手,他放松異能,淡粉色的指甲迅速變成了黑色,同喪尸一模一樣。他抿緊了嘴唇,重新激發(fā)異能,黑色的指甲重新變成了淡粉色,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沈朝陽方才躺在王傾的身上,想同他道些情話,卻突兀地生出沖動,想要咬破王傾的血管,吸干他的血,啃食他的rou,他將時間的異能用在自身上,勉強(qiáng)將身體的狀況回溯到之前的某個節(jié)點(diǎn),心中卻也清楚明白——喪尸化一旦開始,只能減緩,卻不可能徹底阻斷。沈朝陽不明白,這一世,他沒有被喪尸啃咬,甚至早早地注射了針劑,獲得了異能,為何還會異化成喪尸。他只能將這一切,歸咎于既定的命運(yùn)。沈朝陽的失態(tài)只有一瞬,很快就面色如常地同王傾繼續(xù)交談,二人熄滅了燈,帶上了香囊與圍巾,踏上了返程的路,待出了通道,眼見周圍漆黑的一片,心中都生出了一絲失落。或許在將來的漫長歲月,他們都不會像這日如此恬靜,再來到此處秘密花園消磨一番時光。——距離末世只有兩日,卻得知自身將會變成喪尸,沈朝陽在王傾睡下后,進(jìn)了一次自身的空間,想要詢問鏡中人自身的情況,但他遍尋白霧空間,卻無法捕捉到鏡中人的身影,就在他選擇放棄,試圖離開空間時,鏡子上卻突兀地閃現(xiàn)了血紅的光芒。他逆著光芒望去,卻見鏡子上顯露出血紅的大字——“我早勸過你,莫要同王傾在一起?!?/br>沈朝陽欲再問詢,那紅字卻消散不見了,鏡中人依舊沒有蹤跡,只留下語焉不詳?shù)囊痪洹?/br>沈朝陽思索片刻,他想到了只有經(jīng)過王傾的手方才能嘗出味道的食物、上一世他對王傾血液的渴求、白霧空間的奇遇、突然恢復(fù)的味覺、那日纏綿后的突變……他隱約而模糊地有了猜想,卻并不愿深入思索,原因無他,就算真的是王傾讓他喪尸化,他亦沒有絲毫怨懟,如今一切,皆是他心甘情愿。是他闖進(jìn)了王傾的生活,是他將王傾帶回沈宅,是他每日吃王傾的食物,也是他先喜歡上王傾、撩撥于他……哪里能怪他的王傾,怪只能怪末世、白霧空間與幕后cao縱的黑手。沈朝陽掀開了被褥,重新躺在了柔軟的床上,身畔就是他心愛的男人,他以為自己會輾傳反側(cè),難以入睡,但聽著王傾清淺的呼吸,未過片刻,竟然就睡著了。一夜好眠無夢,待清醒時,沈朝陽一睜眼,便是王傾盯著他看的笑顏。王傾早已蠢蠢欲動,此刻竟是按捺不住,自己湊了過去,親吻沈朝陽的鼻尖,光滑的腿亦貼緊了沈朝陽的,他道:“不知怎的,腿軟得不想下床?!?/br>沈朝陽的雙手扶著王傾的腰,低笑道:“你竟是愈發(fā)……”未盡的話語被王傾的唇堵住了,沈朝陽在心底低嘆一聲,遂了王傾的意,只是這般做完了,沈朝陽的胸口卻像起了火,身后亦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靠著異能強(qiáng)行壓制下去,卻幾乎篤定了昨日的推測——同王傾**,便會加速變成喪尸。不過是一日,王傾的身體就從增加異能的良藥,變成了加速化成喪尸的毒。沈朝陽垂眸看著王傾,忍不住俯**烙下一吻,他發(fā)覺縱使如此,他依舊渴望著同王傾**,依舊喜歡他喜歡得難以自抑。他深愛著王傾,到如今,竟難以放棄。沈朝陽出了房門,宋秘書正在外面等。“可是出了亂子?”“是,有民眾依舊不愿放棄,同守衛(wèi)的士兵起了沖突,也有士兵監(jiān)守自盜,偷了那能量石?!?/br>“情理之中,”沈朝陽漠然道,“按規(guī)矩辦,嚴(yán)罰?!?/br>“沈先生,后日就……”“世道可以亂,但律法不能亂,還是你宋秘書,做了動亂后撂挑子不干,直接走的打算?”沈朝陽的眼神清凌,宋秘書避開了他的視線,道了句:“是?!?/br>“如今暮雪不在,倘若我出了事,你總該獨(dú)當(dāng)一面。”“沈先生莫要開此等玩笑!”“我的異能并不強(qiáng)悍,倘若真的動亂起來,恰好我身畔又無人護(hù)衛(wèi),自然會出事,縱使有人守護(hù),亦擋不住數(shù)百乃至數(shù)千個暴民,”沈朝陽言語溫和,卻字字誅心,“宋秘書,法不容情?!?/br>“是……”沈朝陽越過周秘書的身側(cè),他挑起了魚竿與木桶,獨(dú)自去了湖畔,湖中的魚兒并不多,但沈朝陽靜坐片刻,就有魚兒上了勾,與昨日大不相同。沈朝陽將釣上的魚重新放生,略顯慌亂的心臟卻徹底靜下來了。他返回書房,用西洋傳來的鋼筆寫了幾封信,一封送往楠城,一封送往楓城,一封送往陽城,一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