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
在此處?”沈朝陽深吸了口氣,踏踏實實地走了下一步。“你快死了,而我看不過去?!辩R中人再沒了往日欠缺收拾的調(diào)侃語氣,竟有幾分穩(wěn)重與體貼。“你可有法子,使我不會變成喪尸?”明知不可為,沈朝陽卻忍不住問上一句。那鏡中人卻并未給出否認的答案,反而笑道:“有啊?!?/br>“什么?”“倘若你殺了王傾,自然不會變成喪尸,他便是你此刻境遇的源頭?!?/br>第一百零二章“無稽之談。”沈朝陽伸手觸碰到了那白霧,尚未運轉(zhuǎn)異能,白霧便鉆進了沈朝陽的身體中,自發(fā)地開始修補沈朝陽的身體。沈朝陽恢復(fù)了些力氣,道:“我不會殺他?!?/br>“哼,”那鏡中人冷笑一聲,竟也不意外似的,道,“心慈手軟,無藥可救?!?/br>沈朝陽竟也不反駁鏡中人的話,他靜默片刻,問:“你可有姓名?”“這同你有何關(guān)系?”沈朝陽竟從中聽出了幾分惱怒的味道,他溫聲答道:“總不能以‘鏡中人’直呼你姓名吧。”“沉靜?!?/br>“嗯?”“沈朝陽的沈,安靜的靜?!蹦侨朔置髟诘雷约旱男彰?,卻平白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何人為你起的名字?”雖為問句,沈朝陽心中已有答案。“你?!?/br>果然如此。沈朝陽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善意,自他進白霧空間起,這人便多次幫他,如今更是救了他的性命。沉靜。沈朝陽默念這名字,明知故問道:“倒像是個姑娘的名字?!?/br>“你才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沈朝陽蹙眉問:“這話又是何意?”鏡中人,沉靜噎了噎,道:“算了,同你這個老古董氣什么氣?!?/br>“沉靜這名字若是我起的,你我當早有交集,只是不知為何,我卻記不得了。”沉靜冷笑道:“除了王傾,你還能記得誰?”沈朝陽竟也不反駁,只是褪去了右手上的手套,撫過白色的霧氣,道:“這白霧甚是有趣?!?/br>“你留下的東西,自然有趣。”“哦?”“沈朝陽,你想知道什么?”“靜靜,你又想同我講什么?”沉靜并不答話,沈朝陽便一步步向上攀登臺階,站在了臺階上的鏡前。鏡中依舊有白霧彌散,沈朝陽抬手撫摸鏡面,鏡中的景色卻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低嘆道:“倘若沒什么可說的,我該離開了?!?/br>“沈朝陽?!背领o幾乎是在下一瞬就開了口,“你的身體仍需在白霧空間內(nèi)調(diào)養(yǎng)?!?/br>“調(diào)養(yǎng)后不會變成喪尸?”“……”“既然無法阻止,那呆在此處,又有何用?”“呆在此處,至少你不會死。”——楠城林家。林家三兄弟久違地湊到了一處,原因無他,正與金然的遺體相關(guān)。林雪月穿著白色的西式大褂,臉色卻比身上的衣服更白,身形消瘦,湊近去聞,還能聞到并不淺淡的酒味。林雪星皺了皺眉,道:“你又再酗酒?”林雪月笑著點頭,道:“不喝睡不著,睡不著又怎么去見然然?!?/br>林雪星心中的怒火蹭地點燃,他起身拽起了林雪月的衣領(lǐng),吼道:“不準喊他然然?!?/br>林雪月笑吟吟地問道:“你心虛做甚?”“夠了——”林雪陽打斷了兩個弟弟的爭執(zhí),眉眼間仿佛聚攏了無盡寒霜,“再吵就出去吵。”“我才不吵呢,”林雪月在一瞬間變了個模樣,溫柔又紳士,“我還要得知然然的下落,將他接回林家,他一貫迷糊得很,獨自一人,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br>林雪陽忍不住譏諷道:“你還是別去了,二哥,他葬在墓園之時,你壓根不敢過去看,怕不是心虛吧?”“我的確心虛,”林雪月竟直接承認了,“我學(xué)藝不精,錯信他人,親自將那害人的藥劑用在了金然身上,如何能不心虛?”“我心思狹隘,偏聽偏信,明知金然是大哥的人,卻渾然不顧,硬要取之,如何能不心虛?”“倒是你,我的好弟弟,你做了那么多‘好事’,竟一點也不心虛么?”“你以為,金然會愿意見你么?”林雪星聽了這番誅心之語,竟也不惱怒,嘴角甚至帶了幾分笑意,正欲開口時,卻被他大哥打斷了。“金然的尸體沒什么消息?!?/br>數(shù)月以來,一直是這一句,林雪星神色暗淡,起身便想離開。“倒是有人遇見了個喪尸,但就相貌而言,同金然一模一樣。”林雪星驟然轉(zhuǎn)身,斥道:“絕不可能?!?/br>“有什么不可能的?”林雪月以手掩面,雙肩聳動,似笑,又似哭,“是真是假,見一面自有分曉,還是你林雪星怕了,怕萬一金然真的活了過來,你卻無顏面對他了?”林雪星張了張口,卻道不出反駁的話了。所有過往的誤解,隨著他帶金然回到林家時,在三兄弟的劇烈爭吵中盡數(shù)解開。林雪星也終于明白,金然是真的喜歡過他。第一百零三章金然不喜歡那個冷漠著強迫他的大哥,不喜歡那個淺笑著欺騙他的二哥,他只喜歡仿佛什么都做不好的他。原來當年想同他一人離開一生一世的話語,并非欺騙,卻是真的,只是一切都太晚了。林雪星閉上雙眼,昨日場景近在眼前。金然為他倒了一杯茶,笑著問他:“你可愿同我離開此處,你并我,尋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讓誰也找不見。”他那時卻篤定金然只是為了金家委身于他,以為這句話不過是哄騙與試探,當不了真的。他喝了這杯茶,卻冷笑道:“你這身子一貫yin/蕩,一個怎么夠?更何況,我兄弟三人俱喜歡你得很,我若是帶你走,便是兄弟反目成仇的下場。莫非這就是你期望的?”金然別過了頭,林雪星卻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聽他答道:“你道得不錯,我正是這番打算?!?/br>林雪星擱置下了茶杯,本能地覺得不對,正欲安撫一番,卻見金然扭過了頭,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笑,道:“你大哥許是快回來了,我該去迎他了?!?/br>“金然……”林雪星的手不受控制地抓緊了座椅的把手。“你們兄友弟恭,我自然也要識趣,畢竟,金家還要靠你們?!?/br>金然說罷,徑直向門外走,而在離開房門前,背對著林雪星,道:“那便再見了?!?/br>“道什么胡話,一會兒不就再見了?”林雪星笑了笑,不以為然。經(jīng)年之后,他才恍惚見明白那句“再見”的含義,金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