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是有所預感,王傾向前一步,斥道:“何人在搗亂?”“沈朝陽是我爹,你道我是何人?”沈朝陽聽聞此話,不由頭痛,再看王傾,竟像是被哄騙住了,倉皇失措地看著自己,像只生怕被丟棄的倉鼠。“沉靜,莫要搗亂?!鄙虺柕统獾?。沉靜嗤笑一聲,卻也不言語了。“沉靜乃是空間的靈物,并非我子嗣。我心悅之人,迎娶之人,唯你一人?!?/br>王傾聽了解釋,臉色方才好些,只道:“我心存私心,一拖再拖,最后竟出不去了?!?/br>沈朝陽沉思片刻,道:“無妨?!?/br>王傾尚未開口,沉靜便急切道:“囚禁于此,哪里無妨?你若聽我的,早就——”“莫要多言?!鄙虺柎驍嗔顺领o的話語,又將視線移到了王傾的身上,道,“出不去,便出不去了。我早就答應過你,會留在此處,與你共度余生。”王傾攥了攥手,掙扎道:“倘若你厭倦了此間生活?!?/br>“那亦是未來之事,何必提前煩惱。況且我心生厭倦,只會自尋出路,決計不會怨恨于你。”“沈朝陽。”“嗯?”“我心懷叵測,只想將你囚禁在我身旁?!?/br>“縱使有一日,我離開此處,也要將你帶在身畔。你心如我心,哪里心懷叵測了?”沈朝陽嘴角含笑,將王傾心中恐慌之事,安撫理順,他打了個哈欠,拉高了毯子,道:“左右無事,不若在我身畔,休憩片刻?”王傾卻搖了搖頭,道:“鍋里尚煮著燉湯,我去看看,再端回來便是。”“好。”王傾出了房門,沈朝陽靜待片刻,道:“沉靜,你可還有話要說?”“王傾道什么,你便信什么,又需要我言語什么?”沉靜忍不住譏誚出聲,話語中卻難掩委屈和失落。“我與他乃是結發(fā)夫妻,你既自稱我的子嗣,自然也應當視他為父親?!?/br>“滾粗?。。 背领o顯然是抓了狂,竟道些讓沈朝陽聽不懂的話語,“他奪你運勢,阻你自由,如今你陷在此處,外界風云莫測、群雄爭斗,俱沒有你的蹤影。你前期幾乎賠盡了身家,如今俱是為他人做嫁,沈先生,我叫你一聲爸爸,你清醒些??!”沈朝陽卻輕笑一聲,道:“名利權勢于我,不過浮云,你既言我為他人做嫁,那便有旁人支起了大旗,能照拂墨城子民。我又何必硬要從中分羹,急著去勞神費力?!?/br>“倘若你珍惜之人,于末世中不幸身亡,你可會后悔此時龜縮于此?”“我最為珍惜之人便是王傾,旁人亦非魚rou,任由他人刀俎,倘若他們不幸亡故,我當竭力為他們復仇。但他人之生死,不過是他們的命數,我能救得一次,總歸救不得一世?!?/br>沉靜絞盡腦汁,又同沈朝陽激辯數十次,卻無法說服沈朝陽。他恍然察覺,沈朝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野心勃勃、熱衷權勢,反倒醉心于情愛之中,向往閑云野鶴。他按捺不住,終于嘆道:“爹你開心便好。”沈朝陽不明所以,但報以一笑。第一百一十二章墨城主城城外籠罩著一層厚霧,那厚霧看似毫無阻礙,人靠近時卻像是撞上無形的屏障,再也難邁進一步。李言生一路走來,守衛(wèi)的士兵皆低頭喚道:“少爺?!?/br>他面上不顯,心里卻給宋天重重記了一筆,他不愿讓他人喚他“夫人”,宋天溫聲答應了,轉過頭命令所有人都喚他“少爺?!?/br>李言生氣得想打人,第一次聽到便闖進宋天的書房,正欲質問,卻聽宋天從容道:“喚你少爺,喚我少奶奶,可好?”“你、你真是胡鬧?!?/br>“哪里胡鬧了,”宋天放下公文,正色道,“不過是想讓他們都知曉,我是你李家人罷了。”“巧言善辯。”李言生如此說道,卻到底被哄得開心了,這“少爺”的名號,便定下來了。李少爺踱步到了墨城的主城前,他望著濃郁的霧氣,卻不似一年前那般焦慮惶恐。一年前,墨城突兀大亂,無數喪尸自城內外暴動,沈先生不知所蹤,他欲死守墨城,等待先生歸來,宋天卻塞給了他一封沈先生的信。他也是在信中知曉,沈先生得了不治之癥,早已將墨城的未來托付給了他們。他瘋了一般地試圖尋找沈先生的蹤跡,卻被宋天攔下,并將二人的孩子塞到了他懷中,讓親衛(wèi)護送他們先行撤離。孩子很懂事,仰頭道:“父親,我們可以一起去尋沈先生?!?/br>李言生攥住了孩子的肩膀,手上并未用力,青筋卻已突起,嘆道:“為父帶你先走。”在許久之后,李言生才偶然得知,當時城內出現了民眾的暴亂,不知何人散布謠言,直言沈朝陽乃是喪尸的源頭,殺了他便可天下太平,結束末世。這等荒謬的推論,竟為部分已然瀕臨崩潰的墨城人所相信。宋天與周方圓等人不得不面臨抉擇,是固守沈家,等待不知去何處的沈先生回來,還是護送著墨城大部分民眾快速轉移。謠言在民眾中傳播,如若再不采取手段,極有可能釀成更大的災禍,但他們帶人轉移,又無異于將不知所蹤的沈先生置于危險之境地。正在兩難之際,王傾卻重返墨城,他手中只拿著一把細小的尖刀,卻輕易地劃破了叫嚷得最兇的民眾的喉嚨。鮮血迸濺到了他的臉上,他卻淺笑著說:“你們都該死?!?/br>那之后,據宋天所言,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闖入沈宅之人像失了智,呆立在原地,任由王傾的尖刀奪走性命。如此殺了數十人,王傾似有些疲憊了,便停下了動作,而他眼前之人卻隱約有了掙脫束縛的跡象。周方圓正欲提醒,眼前卻出現了駭人的一幕,剛剛掙脫束縛的人群舉起了武器,卻對準了他們同行之人,竟是自相殘殺起來。王傾站在沈宅的大門之前,學著沈朝陽的模樣,從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擦干了臉上屬于他人的血。他面向著人間地獄,眼中卻并無絲毫掙扎憐憫,只漠然道:“你們都該死?!?/br>宋天與周方圓對視一眼,做了同樣的決定,便同周方圓一起前去同王傾道明此刻情形。王傾低笑:“先生將墨城的民眾交付給了你們,自然按先生的打算去做,你們都走吧,這里有我守著呢?!?/br>“可需要留下些士兵?”周方圓忍不住開口。“不必了,你們離開這座城,讓我一個人,等著先生回來便好?!?/br>宋、周二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卻絲毫不懷疑王傾的這句話,彎腰長作揖,方才帶人離開。最后一名對沈家和沈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