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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塞了一份試吃,作為被晾在一邊的那個“小孩”,和購物車一起站在角落,不能擁有姓名。溫宛停留下來是覺得大姐要給自己傳授青春期育兒經(jīng)驗,他是很樂意多聽一聽的,萬一有用呢。大姐給宋銳塞完試吃,問溫宛:“你家小孩恁乖的,長得是蠻高哦,他挑食么?”溫宛笑得溫柔:“不挑的,做什么就吃什么?!?/br>大姐咔嚓咬斷了一根秋葵干,問:“那都是一直在自家里吃的飯?”“是呀?!?/br>大姐嘖了聲:“哎,我家的就不行,正經(jīng)飯菜都不吃的。光愛吃外面的那一口了,什么外賣啊奶茶啊……現(xiàn)在的小孩嘴多挑啊,都這樣的,你家里的真的一點(diǎn)也不吃?”溫宛想了想,說:“嗯,他一般都是只吃我做的?!?/br>大姐兩眼放出灼灼的光,仿佛華生找到了盲點(diǎn):“問題不就在這嘛?!?/br>“你別怪大姐多嘴,他什么也沒吃過,自己咋知道好不好嘛?!?/br>“要我說啊,小孩太聽話也不盡然是好事,將來長大要不好,要被當(dāng)成媽寶噠。大姐說話不好聽,你這個啊就叫做‘專制’,你弟從小就吃你的飯、聽你的話……小孩在外面也沒有朋友的吧?”溫宛被噎住了,他很難否認(rèn)。大姐咔吱咔吱咬著一個香菇干:“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理?”溫宛還想試圖說不是,但他略一回想起來,熟悉的一幕剛剛不是才發(fā)生過嗎?他剛才還不肯讓宋銳吃那個煎紅腸來著,就因為自己不會做。溫宛如遭雷擊。天哪,原來他是這樣專制霸道型的家長嗎?“家里對小孩的獨(dú)占欲太強(qiáng)了不好的,這個小孩將來沒法出社會的,這個說難聽點(diǎn)是對小孩愛的綁架,要改掉的呀?!?/br>和賣蔬果干的大姐道了別。溫宛期初還覺得大姐說得是這么回事。后來他越品,越是覺得,不會被大姐那些話說中了吧?他本人是沒有什么感覺,可能是他一直以來當(dāng)局者迷。加上他的宋銳又不能說話,無形之中,就形成了他這樣唯我獨(dú)尊的專制局面。他還一直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多么令人后怕。溫宛:QAQ兩人已經(jīng)把超市逛了一圈,完成了購物清單,準(zhǔn)備結(jié)賬回家。溫宛覺得不行,想了想返回去買了包剛才宋銳嘗不到的紅腸。宋銳:?他很不解,不是不買嗎?此時的溫宛正走在他前面,宋銳只看到一個沒有感情的后腦勺。對方察覺到宋銳過于疑惑的目光,這才轉(zhuǎn)過頭。這一轉(zhuǎn)不得了。宋銳驚了,一會沒看到,溫宛都快變成淚汪汪的荷包蛋眼了。他嚇了一跳,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下意識要碰碰溫宛的臉,又覺得碰了一下那雙荷包蛋里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宋銳……”溫宛QAQ宋銳腿都軟了。溫宛問:“我沒綁架你吧?”宋銳愕然,他完全以為剛才只是在陪那個大媽扯皮,沒想到溫宛是如此認(rèn)真。到了這種程度,宋銳覺得搖頭已經(jīng)不夠了。他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地發(fā)著誓搖頭。在他的再三保證下,溫宛這才姑且相信了自己沒有強(qiáng)迫宋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宋銳回過頭來已經(jīng)在反思了。他剛才把持不住上鉤了吧?這么快嗎?沒有吧?第47章47兩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又過了幾天。這天,小助手在外面溜達(dá)完回到家,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了溫宛了。它再一看,溫宛的房間房門緊閉,想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才讓它暫時沒了權(quán)限。不過它倒是看到了陽臺上的人。外面陽光很亮,顯得室內(nèi)更昏暗陰沉了。陽臺上的宋銳低著頭,只露出一個沒有表情的側(cè)面。他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只聽得鈍重的敲擊聲一下又一下地傳來,響徹整間靜謐的屋子。聽久了,仿佛都帶著悚然的回音。小助手心里咯噔一聲。這小子天生兇相,行事乖戾囂張,平時沒事就讓人退避三舍了,現(xiàn)在的模樣,說是拋尸現(xiàn)場它都信。雖然看不見在做什么,但是他的每一榔頭仿佛都錘在人的胸口上,莫名瘆得慌。仿佛底下敲的是某個人的腿骨。一下,腥紅的碎骨rou四濺開來,再一下,血水蜿蜒,骨rou粉碎……雖然從認(rèn)識他的那一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但是……這一天,終究是來了嗎。小助手冷抖汗。很久以前它不是沒想過臭小子殺人越貨的事件。小助手急速思索起來怎么帶上溫宛趕緊跑路。慢著,他敲的不會就是溫宛的腿骨吧……很有可能,畢竟這兩人最近不知道在鬧什么別扭。小助手這頭正腦補(bǔ)到起勁的時候,那一邊,里面的房門打開,換好衣服的溫宛走出來了。感覺到小助手突然“嗖”的一聲上線,溫宛停下腳步呼喚它:“小助手?你回來了?”“是我,”小助手緊張兮兮地問溫宛:“你你你看外面,他在干嘛?”“沒干嘛呀?!睖赝鸩幻魉?,不顧它的阻止,抬腿繼續(xù)往外走,帶它去看。小助手沒有被自己想象中的血腥畫面辣到眼睛,它看到了一地干活的工具,還有面前一個秋千藤椅的雛形。“宋銳在幫我在陽臺裝秋千?!睖赝鸾忉尩?,不忘多問一句:“他厲害吧?”這么長時間過去,宋銳的右手早就好了,只是上面還綁著保持器,動作不太靈便而已。他轉(zhuǎn)頭就拋下了小助手,語調(diào)溫軟地問宋銳:“累不累?”宋銳搖頭。外面比里面熱,即使只是穿的背心,干活的宋銳還是出了汗。背心,肌rou,和一點(diǎn)汗水,空氣里的荷爾蒙濃度,不知道為什么就高了起來。宋銳抬起胳膊擦掉流下的汗。溫宛從口袋里找出了紙巾,對他說:“宋銳,臉過來。”宋銳看了那張紙巾一眼。他沒有動。溫宛耐心地又叫了他一遍:“我?guī)湍悴敛?。?/br>溫宛不覺得有什么異樣,照常伸出手。畫面如同一個母親用圍裙在給孩子擦臉一樣的,動作自然地替他細(xì)細(xì)擦拭干凈后,才放開了他。小助手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兇悍的宋銳當(dāng)貓養(yǎng),反觀它自己,剛才也不知道在害怕宋銳什么,心情逐漸變得復(fù)雜。不知道溫宛是真的母愛濾鏡太厚還是他知道了但一點(diǎn)也不在意。小助手心生感慨,也就仗著這個兇悍的家伙現(xiàn)在還未經(jīng)人事,還沒開竅,溫宛才能像這樣對人家伸手就亂來。他最好祈禱宋銳未來都會像現(xiàn)在這樣純潔,不然將來有他吃苦頭的時候。被擦著臉的宋銳到現(xiàn)在還是保留著剛開始的一點(diǎn)抗拒的。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看不出來,但他確實還是堅持。這跟賭氣是不一樣的。青春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