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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人了,邵言銳一只手主動拽住了男人的手腕。他這會兒酒足飯飽,身體也熱和了起來,手掌心都熱乎乎的,像個小火爐。“怎么會這樣想?”徐澤側(cè)過頭看他,語氣依舊溫柔。“因為……因為我們沒有認識多久啊。”邵言銳話沒說完就有些懊惱,這聽上去簡直像是自己后悔了似的。他當然沒有后悔,只是覺得……有點不真實。“多久才算久呢?”徐澤的手往上抬了點,捉住了青年的手指,“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不知道?!?/br>邵言銳被問卡殼了,他沒有經(jīng)驗,只是憑自己印象中周遭的情況,感覺似乎都要有一個從接觸到熟識再到相戀的過程。反正不會像他們這樣,不說認識的場合就不太對,連一二三壘的順序都像是倒過來的。“傻勺子,時間不該這么算的。”男人的聲音輕柔,“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也做不成夫妻。有些人一見鐘情,也能長久的愛下去。”“你覺得我們算哪一種?”邵言銳這回沒有立刻掉入陷阱里了。“你先說?!彼玖司灸腥说氖种割^,追問,“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徐澤不置可否,故意沉吟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說,“我要是說不是……你會不會不開心?”“我有這么小氣?!”邵言銳哼了一聲。雖說也不至于不開心,但倒的確有一點點不爽,他還以為會有一個肯定的回答呢。不過這不爽沒有持續(xù)幾秒,因為男人接下來的話又讓邵言銳忍不住翹起嘴角來。“非要說的話……算是二見鐘情吧?!?/br>徐澤回憶著兩人的初識,語氣中帶了笑,“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給別人喂飯。”說的是邵言銳耍酒瘋的那次,青年傻乎乎的嚷嚷著要吃面,最后張嘴乖乖吃完了一整碗的粥。“那天我那么蠢……”邵言銳沒有什么喝酒失憶的癥狀,基本都還能記得當時的情景,覺得醉酒的自己簡直傻到爆炸,像個缺智兒童。“不蠢,”徐澤捏了捏青年的鼻頭,“那時候我就在想,誰家小孩兒這么乖啊,讓哥哥想疼一疼?!?/br>男人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色氣,聽得邵言銳面紅耳赤,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流氓!”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男人曾經(jīng)的一些說辭,腳不由得停了下來。“好哇徐澤!”“誰當時說是只是一時緊張?誤會我要做特殊服務(wù)?”“又是誰說什么生活不易,”他轉(zhuǎn)身沖著身旁的人磨牙,“等著掙錢的?”邵言銳一邊問,一邊拿手指戳著男人的胸口。他說一句就往前跨一步,直接將男人逼退到了路邊的樹旁。“是我是我?!?/br>徐澤笑著舉手投降,十分坦率地承認了。他其實早就猜到會有翻車這一天,只不過那時候還是敢明晃晃的睜著眼說瞎話。可能是他早就看出來,他的小貓仔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順毛一擼就脾氣全無的人吧。讓人只想先拐到手,到手之后再怎么被撓被咬,他都愿意受著。“你就是把我當傻子糊弄!”邵言銳這下是真有點生氣了。虧他當初還費心費力替這人考慮,還盤算怎么給他招攬顧客!個大騙子!“絕對沒有,”徐澤見狀,立馬嚴肅起來表忠心,“真的。我那時是怕你生氣,再也不來了?!?/br>“那你就不怕我現(xiàn)在生氣?”邵言銳鼓著嘴,繼續(xù)戳著男人硬邦邦的胸膛,“還敢假公濟私,在工作期間調(diào)戲客人,搞有的沒的!”“搞完還敢收我的錢???”他越說越覺得自己虧了,手指戳的格外用力。“我的錯我的錯,”徐澤握住青年的食指,牽到嘴邊吹了吹,“別戳了,小心手疼?!?/br>邵言銳瞪他,“別轉(zhuǎn)移話題!”“假公濟私那是因為情不自禁,收錢基本上都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說不要,你就先給了跑了……”見小貓仔又要炸毛,徐澤連忙改口,“總之都是我的不是!”他干脆斜倚在樹旁,將人一把摟過,保證道,“再沒有下次了。”“還下次???”邵言銳不依不饒,“前面這些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那你想怎么算?”徐澤低頭啄了啄青年的唇,老老實實。“任憑小勺同志處置?!?/br>2012/9598/111邵言銳是那種典型的你硬他更硬,你軟他也軟的人。男人一服軟,他就兇不起來了。徐澤還在那追問他想怎么‘處置’自己,甚至給了幾個一聽就讓人面紅耳赤的選項,聽得邵言銳最后一點真脾氣都不剩了。“我看你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干脆把人往樹干上一推,羞窘地徑直繼續(xù)往回走。心里憤憤地想:做夢,他才不會同意那些花樣呢!只不過沒走兩步,后面的男人就追了上來,長臂一伸,將他撈在身旁。“好了好了,我就隨口一說?!?/br>道歉的人聲音已經(jīng)毫無歉意可言,甚至還夾著笑,“采不采納都依你?!?/br>“當我不知道你腦子里都是黃色廢料?”邵言銳翻了個白眼,“什么皮鞭蠟燭的,是處置還是享受?。俊?/br>“哎,”徐澤假意喟嘆了一聲,“沒想到我們小勺懂得還挺多?”邵言銳忍不住拿手肘去懟他,拒不承認。“你才多!”他清清白白一個人,都是被這人帶壞的!邵言銳選擇性忽略了自己電腦的隱藏文件夾里那一堆形形色色的小電影。“好好好,我多?!?/br>徐澤逗夠了人,舉手投降。徐澤是真的很喜歡逗臉皮薄的青年,并樂此不疲。每次看邵言銳的反應(yīng),都像在喝夏日里的冰氣泡水。咕嚕咕嚕的,每顆氣泡含在嘴里炸開,都是清冽又香甜的味道。兩人就這么笑笑鬧鬧,也沒看路,一不注意倒是離邵言銳的酒店越來越遠了,竟晃悠到了會所附近。“喏,瞧見沒,那就是我們的宿舍。”許多服務(wù)行業(yè)的工資不高,但為了留住員工,都提供食宿,蘭姐的按摩會所也不例外。徐澤指了指會所斜對面的一處老小區(qū),跟邵言銳吐槽。“老板娘為了節(jié)約點房租,租的七樓。一群小年輕成天抱怨爬樓梯累?!?/br>邵言銳笑著睨他,“你這是把自己劃歸到小年輕以外了?”徐澤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臉。“差不多,風吹日曬的,都成老臘rou了。”邵言銳被他逗得直樂,也伸手上去揪了一把男人的臉皮。“唔……